“還能爲何?”媃葭公主促狹地對緋雪擠眉弄眼,“父皇不在,定王必要留守,管理朝中事宜。而定王不去,咱們墨鳶姐姐也休想去。”
“就數你愛渾說。”墨鳶嗔瞪了媃葭公主一眼,嬌叱道。
“墨鳶姐姐,我這是‘實話實說’,怎麼就成了渾說?”
“你還說你還說?”墨鳶似惱羞成怒,伸手便向媃葭腋下攻去。媃葭最是怕癢,於是一邊左閃右躲,一邊賣乖討饒:“我的好姐姐,你就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瞧着她們一個躲一個追,緋雪忍俊失笑。其實媃葭公主說得也沒錯,饒是她認識墨鳶郡主時候不長,卻也見識到了定王對妹妹的保護慾望有多強烈、多霸道。有一次,墨鳶郡主說屋子裡悶,結果她就陪着郡主去御花園裡轉了轉。結果剛好定王在這時候突擊長歡堂,發現墨鳶不在,那英明神武的定王着實慌了,居然還出動了禁衛軍,在皇宮裡大肆尋找。後終於在御花園裡發現了她們,定王殿下捨不得罵他視如珍寶的妹妹,就只能拿她‘出氣’,可是給她好一通數落……
現在想想,緋雪猶有些憤憤不平,對定王的越發的不待見。
墨鳶與媃葭鬧了會兒工夫,覺得有些累,就坐在美人榻上歇一歇。看到坐在椅子上不知想什麼事情正想的出神的緋雪,忽然說道,“對了,有件事緋雪你怕是還不知道吧?那****之所以能帶着那個‘騙徒’去將軍府爲你討說法,這裡面還有容世子的一半功勞。”
緋雪有一瞬間的錯愕,“容世子?你說夏侯容止?”
墨鳶點點頭:“要不是容世子派手下及時尋到了那‘騙徒’,他早已叫人滅了口。”
有人要殺人滅口,這一點緋雪並不懷疑。當日許霆帶走了將軍府裡那名竈房的夥計以及那個光頭騙子,本打算留待第二日擇刑嚴審,哪想到,那兩個人當晚即被發現死在獄中,柳氏也因此逃過一劫。
殺人滅口,是一些名門官家慣會使的手段。
只是夏侯容止是如何知道了關於她的事,又那麼及時地出手救下唯一可證她清白的關鍵之人?夏侯容止肯幫她,總叫人覺得有那麼些詭異。
不過這件事既已過去,多想無益,還不如把心思多多放在幾個月後的塞外行圍上。媃葭公主要去,那麼她自然也得跟去。塞外行圍?有點意思……
~~?~~
年關一過,宮中便忙起了皇帝出塞的相關事宜。
將軍府中,顏緋雪顏雲歌同時受到了宮裡派人來傳的口頭旨意。娢玥、媃葭是唯一跟行出塞的兩位公主。自然,作爲她二位的侍讀,緋雪與顏雲歌也在隨行之列。
想着廣闊無邊的塞外風光,說不動心是假的,可緋雪卻有些擔心沈清。她這一走短則也要三兩個月,唯一能爲娘說幾句話的祖母也將不日前往五臺山修佛,恐這一去也要半載之久,顏霽又三天兩頭地不在家,在軍中小住也是常有的事。那麼府裡便只有柳氏一人管家。若她想欺負娘……
“元香,走!”
自從元香陪着她在廢院中受了十來日的苦,緋雪得到自由後索性問柳氏要了她。柳氏作爲主母,自不會在一個‘小丫鬟’的事情上同她斤斤計較,便大方地將元香賞給了她。
“小姐,去哪兒?”元香怔怔的問。
“去見見故人!”緋雪衝她神秘一笑,率先舉步走出了暖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