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寅微微皺起眉頭,女眷皆安全撤離,卻獨缺緋雪。這地界她並不熟悉,以她穩重沉着的個性,亦不會選擇自己離開。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她遇到危險了!
想到此,宇文寅不禁暗暗有心,衝着景帝拱拳一揖,不等開口,景帝已點了下頭:“去吧!”看樣子,寅兒對那顏家丫頭很是看重呢。
宇文寅轉過身,正待與夏侯容止商量如何分開尋人時,入目所見的地方哪裡還看得見那一抹清冷的影子。只聽景帝幽幽說道:“他走了!”哼,說走就走,連聲招呼也不打,還有沒有將他這九五之尊放在眼裡?
不過景帝也只是在心裡抱怨抱怨,並非存心怪責夏侯容止。夏侯那小子就是那樣的性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他早就習慣了。
就在宇文寅匆匆走出景帝視線的同時,夏侯容止已將錦衣衛四散了開去,呈地毯式搜索。他自己也沒閒着,騎着馬沿北面尋去。錦衣衛的人都知道,他們英明神武的衛主通常有着‘野獸’一般的直覺。想要尋什麼人,通常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人尋到,且無一次例外。
正策馬徐行的夏侯容止,目光突然被地上一抹亮色吸引了去。他瀟灑躍下馬,拾起那東西一瞧,是個珍珠耳墜。而他記得,顏緋雪耳朵上就是戴着一對這樣的耳墜。
收攏右手,將那枚珍珠耳墜緊緊攥在掌心,夏侯容止飛躍上馬,大喝了一聲:“架!”
與此同時,被迷暈的緋雪幽幽轉醒,卻發現自己坐在一個馬車裡。她想動,發現有人用繩子將自己五花大綁。究竟是誰?是誰要害自己?
正驚疑不定的時候,有人掀開了馬車簾子,夜幕下,她看見一身形瘦高的男子,面覆黑巾,那雙眼隱隱泛着興奮的光,仿似獵人看見了獵物。很顯然,此刻的她就是他眼中‘待宰的羔羊’。
“閣下是誰?緋雪自認不曾與人結緣,你因何要綁着我?”
按捺下心頭一絲絲慌亂,緋雪俏臉微沉地冷冷問道。
“你果然不似尋常之物!”男子的聲音有着刻意爲之的低啞,好似怕被她認出來。眼見少女眉目之間盈着臨危不懼的從容,他眼中不禁掠過一絲讚賞之色。可惜啊可惜,這般有膽色的女子,就要……
“明人不做暗事。閣下何必黑巾覆面?估計緋雪已命不久矣,不如叫我死得清楚明白些,做鬼也做個明白鬼,如何?”
黑巾覆面的男子聞言低低一笑,卻並不中計,“還是算了。不然你做了鬼來向我索命,我該如何是好?”
“嘖嘖嘖,這麼漂亮的姑娘,可惜了……”
話音未落,男子忽然撤身,隨後像變戲法一樣滴‘變’出一根足有手掌半長的銀針,狠狠刺向馬的臀部。只聽‘嘶’的一聲悲鳴,馬兒舉蹄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