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男子的聲音冷若冰霜,隱有殺氣外露。似乎緋雪只要再敢去動一下他心愛的妹妹,他就會將她‘碎屍萬段’。
攥住皓腕的大手持續用力,緋雪甚至已經聽見手腕處發出骨頭錯位一般的‘咔咔’聲。她絲毫不懷疑只消自己再動上一動,男人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她這隻手掰斷。
怕嗎?老實說,真的怕。她甚至後悔來淌這灘渾水,根本是‘自討苦吃’。
好在這時,宇文寅的聲音自屏風外傳了進來,依舊溫和儒雅,卻好似又帶了幾分焦急。
“拓,緋雪懂醫術,讓她爲墨鳶看一看,說不定她有辦法救墨鳶。”
宇文寅方纔都已經出去了,猛然想到宇文拓博並不認識顏緋雪,這才又急匆匆地折返回來。以拓的脾氣,又愛妹成癡,緋雪若貿貿然去動墨鳶,拓一定會給她‘好看’。
果然,當他靠近屏風,就聽到了一聲壓抑的痛呼聲,這才急忙出聲給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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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三皇子出聲解圍,宇文拓博總算放開了她的手。緋雪動了動手腕,雖沒傷及骨頭,不過仍是疼得緊。這算什麼?出師未捷身先死嗎?
想到此,不禁怨懟地冷掃了宇文拓博一眼。不過眼下還是救人要緊,至於其他,暫且放一放再說。
定了定心思,緋雪在牀邊坐下,伸手去探宇文墨鳶的脈,邊探邊說道:“郡主脈象虛浮,有寒症侵體之狀。這寒症本是孃胎裡帶來,若我猜的不錯,在郡主的成長過程中,曾經歷過什麼事,受過極大的寒,導致寒毒攻心……”
宇文拓博眼眸微微一動,思緒不覺回到那個大雪封山的夜晚。要不是他,鳶兒也不會遭遇那樣的危險,甚至險送了性命……、
“你可有辦法救她?”
清冷的聲音透出明顯的急切,這般的兄妹情深,卻是令顏緋雪好生羨慕。娘只生了她一個,若是再有個‘姐妹弟兄’相伴,豈非美事一樁?
對男人的話置若未聞一般,緋雪徑自起身,悠悠然地走到屏風外,對一宮女輕聲道“煩勞姐姐去取筆墨宣紙來,我要寫藥方。”
那宮女看了看太后的眼色,見太后點了下頭,這才垂頭走了出去。
“你可有辦法救她?”
跟在緋雪身後走到屏風外的宇文拓博又問了一遍。緋雪卻依舊默不作聲,擺明着不想搭理他。
見狀,同樣憂心墨鳶的太后出聲問了句:“丫頭,墨鳶可有救?”
緋雪衝太后瑩然一笑,“太后放心,墨鳶郡主命不該絕。”
“當真?”太后激動地提高了聲調。
“緋雪怎敢在太后面前口出狂言?”
聽着太后與顏緋雪一來一去的對話,宇文拓撥一張俊臉黑得仿似鍋底。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須臾,待宮女取來了筆墨宣紙,緋雪便在上面快速寫下一藥方。
“這藥,作何之用?”
到底太后還對緋雪存了些疑慮,見她開了方子,便順口一問。
“回太后,墨鳶郡主寒毒侵體,緋雪眼下要將她那‘毒’逼出來。”
“毒?”太后一聽,神色立時緊繃起來,“你說墨鳶那孩子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