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清早的,怎麼駙馬就這樣大的火氣?”說話間,似有若無地看了如釋重負的清俊男子一眼,他就是媃葭的新寵?嗯,長得倒是不錯。
“顏緋雪,又是你!”
柳胥咬牙從齒縫間擠出了這幾個字,絲毫不掩飾憤怒。他聽說夏侯容止本已被押上了斷頭臺,死定了。偏偏顏緋雪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說動了皇上,將夏侯容止從鬼門關又給拉了回來。非但如此,皇上還答應給她七日時間查找證據。一旦她真的尋到了所謂‘證據’爲夏侯容止翻了案,那麼他所做出的這一切努力豈不都白費了。
“緋雪,你怎麼來了?”
晚一步追出來的媃葭看到緋雪,同樣有些意外。
緋雪對她送出一抹溫柔淺笑,淡道:“我來找駙馬談事情。”
柳胥仍沒忘了要讓媃葭的‘新寵’嚐嚐厲害,拾起掉落在地的長劍,居然又一次揮起。
他還真是不死心……
緋雪在心裡暗歎口氣,朝隱月看過去一眼給予暗示。後者已然飛快射出暗器,不意外地再次將柳胥手中長劍打落在地。
“顏緋雪,這是我府裡的事,你憑什麼插手?”柳胥目呲欲裂。
緋雪聳聳肩。本來她也不想理這等閒事,況且她與那男子又素不相識,何必費力氣救他?只不過她看柳胥不順眼,他想要殺的人她偏要救下,就爲給他添添堵。
“我有事同駙馬相商,我們進去說話吧。”
言畢,與媃葭相攜走入旁邊圓子裡的一方八角亭,一面走不忘一面淡淡地吩咐隱月:“將那位公子好生送出府去。”既然她難得管了回閒事,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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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亭中,柳胥面容陰沉地坐在緋雪對面,猶在爲方纔之事憤憤不平。
緋雪悠然而坐,不時端來下人奉上的茶淺啜一口,嘴角一抹笑意淺淡中隱隱透着幾許挑釁,看得柳胥越發怒火中燒。
知道她必有要事與柳胥相說,媃葭已識相地退了開去。故此時的八角亭中獨留緋雪與柳胥相對而坐。
“你究竟想與我說什麼?”柳胥抱着雙臂,眼眸一度燃燒起憤怒的火焰。早晚有一日,他要讓顏緋雪後悔這般兩次三番地壞他的好事。
權當沒看見男人眼中絲毫不加掩飾的雷霆之怒,緋雪放下茶盞,幽幽地開了口:“我來,是爲了夏侯容止的事。”
柳胥聽罷,忽然陰惻惻地笑了起來,眼中含着輕蔑:“你如今已是六皇妃,卻爲着別的男人疲於奔命。呵,難怪你和媃葭會成爲‘好朋友’,和着你們都是一路人。”
對於柳胥攻擊性的言語,緋雪絲毫不以爲意,甚至淡然得一笑置之。自從柳胥新婚夜變成了‘太監’後,他身體垮了,精神也廢了。現在的他,就如同一條瘋狗,見到誰都恨不得咬上幾口,不過是自卑演化而成的憤世嫉俗。她若同他計較,豈不成了和他一樣的人?
“夏侯容止究竟有無罪,我想沒有人比駙馬更清楚了。而你們柳家暗地裡做着什麼樣的勾當,以至要拿夏侯容止來當‘替死鬼’,我也就不多說了,相信駙馬心照不宣。只是駙馬這般爲着柳家賣命,柳家卻要置駙馬於不顧,我實在爲駙馬深感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