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見此,忙橫過一步擋在了她前頭。見她如此不辯是非,遂也寒了臉,“此乃皇宮禁地,望世子妃自重。否則,奴才就只好叫禁衛軍來了。”
緋雪也不與他廢話,直接遞給隱月一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上前一個擒拿就將那太監拿住。因九華殿內討論機密要事,故殿外並沒有禁衛軍把守,也就給了緋雪可趁之機。太監惱羞成怒,大聲喊人的時候,緋雪腳步一擡,已走入九華殿大殿之中。
“顏緋雪,你來做什麼?”
顏雲歌坐於正首主位,見她不由分說的闖入,面色一沉,當即寒聲質問。
緋雪不理她,目光卻是落向了站在一旁面露驚怯之色的宇文明熙。只見他粉嘟嘟的小臉少了平日的開朗歡笑,怯生生的站在那裡,眼含淚光,好不可憐。
心底一痛,緋雪笑着對明熙招了招手。明熙剛要擡步朝她奔去,卻被翠環抓住,強硬地禁錮在原地。
見此,緋雪眼底瞬息劃過一絲冷冽寒光,大聲呵斥:“大膽宮婢!皇上龍體豈是你可隨意碰觸的?”
翠環低下頭不語,倒是顏雲歌聽了她的非難之詞,低低冷笑了聲,譏誚道:“皇上?龍體?只怕是冒充皇室血脈的野種!”
緋雪一怔,眼底倏然劃過一絲冷色,“茲事體大,望娘娘謹言!”嘴上這般冷肅地說着,緋雪心裡已然有了七八分算計。顏雲歌不傻不笨,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就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怕只怕……她早已做好了萬全準備……
“殿前何人?居然未經通傳就亂闖大殿,規矩都到哪去了?”
威嚴冷沉的質問聲落,緋雪擡眸看向開口之人。老皇爺,先皇景帝的叔叔,在皇室頗受遵崇敬重,如今當有八十高齡,基本已不問世事。今日,顏雲歌居然能把他老人家都請了過來,想來心中已有萬全之策。這也就難怪,定王會派人傳消息給她,讓她火速回宮!
“顏緋雪,既然你來了,哀家就恩賜你旁聽在側,也是做個見證。今日,哀家必要將此事查個清楚明白不可!”
“太后娘娘,緋雪斗膽請問,您方纔所說‘冒充皇室血脈’究竟是何意味?這種不着邊際的話可不能亂說。事關龍裔,又是一朝天子。若不經意地走漏了風聲,只怕朝堂震盪。”
顏雲歌淡而擡眸看她,眼底一絲淡淡譏誚,“別急,哀家這就要傳證人入殿了。不妨聽聽再加斷言。”
言罷,給站在身旁的翠環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立刻衝着殿外喊道:“把人帶上來!”
不消片刻,一身着布衣的年輕婦人在兩名御前侍衛的監隨下緩緩走入九華殿大殿之中。由於年輕婦人始終低着頭,故緋雪一時之間看不清她的面貌,只能從纖纖若柳的身形斷其年歲應在二十左右。
婦人走到殿中,不敢有一絲疏忽,立刻跪地行以叩拜之禮,“奴、奴婢叩見太后娘娘、衆位親王。”顫巍巍的聲音不難聽出她的緊張忐忑。
緋雪斂眸凝思,既自稱‘奴婢’,看來此民婦原是在宮中當差來着。
“擡起頭來,讓哀家看看你是誰。”
聞聽此言,那年輕民婦似乎有片刻的遲疑,終是不敢違拗當朝太后的旨意,緩緩地擡起了頭。
居然是她,清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