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走後,緋雪以休息爲由遣了櫻桃出去。房間再無二人的時候,她則是快步走至西側地小窗前,輕輕打開了窗……
夏侯容止果然就在窗外。
緋雪側身讓了讓,他則輕輕往裡面一躍,隨後緋雪又迅快地把窗子關上。
轉身,不意外看見他劍眉深鎖、滿目慍怒的神色,緋雪輕不可聞地嘆息一聲,上前一步,伸出手將他眉間皺攏的輕痕一一撫平,嘴角噙着溫淡恬然的淺笑,莞爾道:“做什麼又皺眉?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何況,我知道你就在離我很近的地方保護我。有你在,我不會有事的。”
夏侯容止薄怒的神色轉爲無奈,對她,他總是做不到也不忍苛責。
“不過今天抓走我的是什麼人,你可知道?”
由於方纔君拂並未對她解釋過多,是以此時的緋雪還是雲裡霧裡的不知所謂。她初來乍到,不曾與人結怨。很顯然,那些人之所以抓走她分明是衝着君拂去的。只是,以澤王在曼羅國的權勢和地位,誰又敢如此的明目張膽?
“是赫連千禕!”
“赫連千禕?”也姓赫連,這麼說是皇家人咯。
不等她問起,夏侯容止已主動替她解惑,“赫連千禕是曼羅國國主唯一的兒子。”
皇子?
緋雪脣畔緩緩牽出一抹興味的笑,如此說來,事情倒有趣了。既是皇子,那麼君拂就應該是他的叔叔,可看這位大皇子的行事作風,可是絲毫也沒把君拂放在眼裡。莫非,他二人之間有什麼過節?
長久以來的默契,有些事情往往無需訴之於口,僅一個眼神的交匯,夏侯容止就已經明白她心裡想着什麼。攬着她的肩膀在軟榻上雙雙落座,緋雪的腦袋則順勢枕在他的肩上。
“據我所知,曼羅國國主似乎並不想讓他唯一的兒子繼承皇位。”
“什麼?竟有這種事?”緋雪的聲音裡有着掩飾不住的詫異。子承父業,幾乎在人們的思維裡已是一種根深蒂固的傳統。是以,身爲皇子,赫連千禕繼承皇位也幾乎就是一種順理成章。
“等等,曼羅國國主既然不打算讓他的兒子繼位,難不成……”
“你猜得不錯,的確有這種傳言,似乎是曼羅國國主有意把儲君之位交給他的弟弟,也就是君拂。”
緋雪忽然離開他的肩膀,閃爍清亮光芒的一對眸子帶着幾分審視地看向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據她所知,錦衣衛在各國都會安插眼線,想來這曼羅國也不會例外。
夏侯容止眼中溢出一絲笑意,這聰慧的小女人,真是什麼事情也瞞不住她。
大手攬住她的肩膀,讓她的頭再一次靠上他的肩。他不喜歡他們之間隔着距離,哪怕只是一點也不行。
“當年,在這位國主推翻舊朝登基爲帝的時候,我就派人着意在暗中打探,結果還真聽到一些有趣的事……”
“哦?”緋雪來了興致。他既說‘有趣的事’,必然不會索然無味。
“相傳,曼羅國國主還是親王的時候,他的王妃曾與王府裡的侍衛有染,甚至被他當場捉姦在牀。他一怒將王妃關入暗房之中,不想王妃性子剛烈,竟然懸樑自盡……原本,這件醜事到這裡已是終結。偏在那之後,傳出一個更加荒唐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