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柳睿斷然拒絕,神情肅穆冷凝:“因太子的事,皇上盛怒未平。現下又發生了火燒糧倉一事,無疑是撞到了槍口上。這時候我若去求情,只會讓皇上更爲震怒,說不定會連你我都牽扯進去。”
“那怎麼辦?難道要眼睜睜看着二弟去死?”從知道事發那一刻起,柳敏緊擰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爹只有他和二弟兩個兒子,柳府如今又人丁稀薄。這個時候倘若二弟再出點什麼意外……
“爲今之計,”柳睿沉吟道,“只有將事情推到王李身上,就說王李貪慕錢財,打算賣了軍糧獲取暴利。”
“而我們不過是獲悉此事,父親爲保軍糧無損特派去二弟鎮守。誰知王李惱羞成怒,竟然火燒糧倉!”柳敏接口,脣邊已漫開一抹森涼的笑,不無敬佩地看着柳睿,由衷讚道:“父親老謀深算,兒子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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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因昨天夜裡西城屯放軍糧的糧倉被人一把火燒成灰燼,朝堂之上想當然即將迎來一場沒有血腥的風暴!
景帝龍顏大怒,文武百官無不惴惴,生怕皇上這把火會燒到自己這兒。
景帝的目光來回在柳睿和柳敏身上流連不去。昨夜六子宇文洛漏夜覲見,將火燒糧倉包括抓了柳府二字柳元修現行一事原原本本的相告。哼,他倒想看看柳睿這隻老狐狸當如何自圓其說?
“皇上~”
與此前謀劃的那般,由柳敏發聲,正待爲昨晚之事做出解釋。卻不想,聲音剛出,即被另一道聲音截斷。
“皇上,微臣有事奏稟!”
循聲望去,竟是王李託列而出。
柳睿微微眯起一雙蒼眸,心道不妙,要是被王李佔去了先機,事情再想圓滿解決就難了。
“說!”景帝冷冷吐出一個字,落向王李的目光同樣不善。糧倉燒燬,王李作爲押運官一樣難辭其咎。
“啓奏皇上,兩日前柳元修找上微臣,以微臣全家老小的性命相要挾,逼迫微臣交出糧倉鑰匙。因顧惜一家老小的性命,微臣萬般無奈之下交出了糧倉鑰匙……”
“你胡說八道!”柳敏怒站出來,出聲討伐,“明明是你唯利是圖,企圖倒賣軍糧牟取暴利,如何要賴到我柳家人頭上?”
“柳大人,這話可萬萬不敢胡說!就算給我天大的膽子,也斷然不敢去動軍糧的心思啊。如今前線戰事吃緊,這萬擔糧草關乎前線萬名兵士的生死存亡。王某亦是貧寒出身,知道餓肚子的滋味。若是讓前線的士兵餓了肚子,還如何能在戰場上盡力拼殺?”
聽王李說得頭頭是道,柳敏咬緊牙關,亦不示弱地出聲辯道:“王大人身爲輜重押運官又深知糧草的重要,怎麼可能輕易交出了糧倉鑰匙?莫不是想在軍糧上發筆橫財,卻要賴在我二弟頭上?”
“是不是令弟所爲,昨夜前去捉拿的官兵俱是見證,此事六殿下也親眼所見。糧倉燒起之時,唯有令弟與貴府百名私兵在場。證據確鑿,柳大人就不要強辯了吧?”王李亦不是個傻子,見柳敏拼命往自己身上扣髒水,就知道他們是想把昨夜之事都賴在他的頭上。哼,想得美!正如六皇妃先前所言,他只需咬緊牙關,撇清關係,柳睿老兒沒有證據此事乃他所爲,就不能把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