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認定顏緋雪在第二輛馬車裡,故泰半黑衣人都朝着第一二輛馬車飛馳的方向追去。餘下的六個人則朝三四輛馬車馳行的相反方向追去。
馬兒沒命的飛奔,使得坐在車裡的人被撞得東倒西歪,好不狼狽!
乍然的變故令身處第一輛馬車之中的慕雅公主臉色驟然一白,驚惶得大喊:“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快把馬車停下來,快停下來!”
然,車伕早給狂奔的馬車掀翻了出去,護衛們也忙於同黑衣人纏鬥,哪裡還能顧得上她?
於此同時,向第三四輛馬車追去的六個人則在路上遇到了幾個不明身份的人的阻擊。
隱月、楚秋寒與另兩名殺手早已奉命等候在此,一見黑衣人出現,不容分說就與之打了起來。黑衣人縱然功夫不俗,到底也不是楚秋寒幾個的對手,不過片刻就已敗下陣來。楚秋寒舉劍正要刺死一人,卻在這時,緋雪的聲音傳來,“留活口!”
楚秋寒的劍頓在半空,終是收了回去。我行我素慣了,他還不太習慣聽命於人。不過他願意爲了顏緋雪而改變,就憑她助他手刃仇人。
“小姐,這幾個人如何處置?”隱月輕聲詢問。
“送去四方館,就說是我送給西涼國儲的‘禮物’。”緋雪淡淡地牽起嘴角,那雙清澈瑩亮的眸子隱隱透出一點歡喜來,卻又極快地沉匿,眼波盈盈似籠煙罩霧,叫人分毫也追索不出心中思量。
隱月做了這麼久的殺手,也算見多了人,可卻沒有一個是像顏緋雪這般‘深不可測’的。若說初見只當她是一個尚未長開的‘小女孩兒’,那麼現在,至少此時此刻她已全然改變了這個愚蠢的認知。顏緋雪的可怕,她不過只見識了一二,不由越發的期待起了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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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館
西涼國儲景亦涵正坐在桌邊老神在在地飲茶。算算時間,他派出去的人也該回來了。
才這麼想着,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不消片刻,他眼前的門即被人打開,露出面容的人正是他派出去伏擊顏緋雪的一小隊影衛頭領,何卓。
何卓神色凝重地走進,突然單膝跪地,聲音沉重道:“任務失敗了,屬下請求國儲責罰。”
景亦涵端在手裡的杯盞重重放在桌上,落向何卓的目光陰森冷寒:“失敗了?不過要你們去刺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我倒是想聽聽,怎麼個失敗法。”
何卓心臟一陣抽緊,在景亦涵手下辦事也有小三年了,對他們這位國儲的行事作風他還是有幾分瞭解的。景亦涵爲人心狠手辣,無用之人通常只能淪爲他手中的棄子,而棄子通常只有一個下場——死!
這時,門外又走入一人,同樣是景亦涵這次帶來西涼的影衛,與何卓分別作爲他的左右手,名喚楊柳。何卓奉命去刺殺顏緋雪,楊柳則留在四方館負責景亦涵的守衛工作。
“啓稟國儲,方纔有人將我們派出去的幾個人給送到四方館外。屬下逐一看過,他們都給打暈了。”
“沒有殺掉,卻打暈給我送了回來?”景亦涵喃喃說道,陰沉的面龐倏爾浮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來。究竟這個顏緋雪是何方神聖?不但輕易躲開了他派出去的影衛的刺殺,還反將了他一軍。將人打暈送回來?呵,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