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繁煙懶懶的一個眼色看過去,第一個感覺是這個喚作‘清羽’的丫鬟還算有幾分顏色。雖穿着下人的粗布衣裙,卻可看出身段纖量妖嬈。若是上了幾分妝容,想來也是清麗佳人一個。
哼,也是個狐媚的!
這段時日下來,前有柳湘雲後有瓔珞,讓柳繁煙對幾分姿色的女子越發的憎惡起來。尤其自己青春早已不再,看見那些青春貌美的女子就越發嫉恨。
“你求見本夫人,所爲何事?”
清羽聞聲擡眸,靜冷的目光定定看着美人榻上半倚半坐的柳氏,神情絲毫不顯恭謙,反而透着一絲輕諷,“叫人奪去了丈夫的寵愛,夫人甘心嗎?”
“放肆!”
柳氏沉喝一聲,臉一沉,很是着惱:“區區一個賤婢,竟敢用這般語氣對本夫人說話,我看你是活膩了。來人,給我拖出去,板子伺候!”
立刻有兩個婆子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地架住清羽便要往外走。
讓柳氏詫異的是,由始至終,清羽一星半點的懼意也不曾流露,嘴角的笑意反而愈發張揚,不疾不徐地說道:“夫人莫惱,婢子今日前來,意爲夫人分憂。夫人不妨聽婢子一言,然後再打也不遲啊。”
“爲我分憂?憑你?”柳繁煙面帶鄙色,覺得這名不見經傳的賤婢實在是大言不慚。
“夫人試一試又何妨?最壞也不過是現在這樣了,不是嗎?”
清羽的信誓旦旦以及眼角眉梢透露出的自信,讓柳繁煙有些動了心思。正如她所說,最壞也不過是現在這樣。既然如此,聽聽又何妨?
一個眼色示意兩個婆子鬆手。
清羽猶覺不夠,“請夫人屏退左右。”
“你的要求還真多。”嘴上雖如此說,柳氏一揮手,如她所願遣了所有丫鬟婆子出去。待屋子裡僅剩她二人,柳氏冷冷地出聲:“現在你可以說了吧,你的辦法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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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府
提起定王府,見識過的人往往都會說和皇宮比起來亦不遑多讓,更是權貴之家遠遠不可相比。碧瓦朱甍,富麗堂皇的建築鱗次櫛比,府內有一花園,獨種牡丹,卻集合了這世上幾乎所有種類的牡丹,且在能人巧匠的精心培育下,牡丹四季盛放,說不出的美輪美奐。
在定王府西北角,一三層小樓遺世獨立。小樓有一浪漫詩意的名字,喚作‘惜花小築’。是已故老定王爲愛妻所取。
說起老定王與王妃的感情,絕對是值得人稱頌的。定王妃生來體弱多病,有算命的道士說她活不過二十五歲。命運捉弄,卻偏偏讓她在有限的生命裡遇到了最愛的人。定王與愛妻一見鍾情,即使明知女子身患頑疾,可能命不久矣,卻堅持要娶她爲妻。而定王妃爲了給心愛的人留下一條‘血脈’,更是豁出了性命也要爲丈夫誕下麟兒。這般深情厚愛,甚至生死相隨,怎能不叫人爲之動容?
此時,墨鳶就在這惜花小築的院子裡。上個月在院子一隅移栽下的紫竹已經冒出了枝葉,果然如緋雪所說,紫竹的根性很是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