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寒聞言驚喜地看着雲淺月。
墨菊聞言臉一白,立即道:“小姐不可,公子吩咐您不可耗費太多靈術。”
“人命關天!何況國舅是爲了救沈昭才中的毒。”雲淺月擺擺手,揮開墨菊,冷靜地道:“我不會有事兒,你家公子給我備了許多好藥,耗費也不怕,調理一下就能過來。”
墨菊看着南疆國舅,想說什麼,覺得的確不能見死不救,只能住了口。
“楚夫人能救舅舅最好,現在就回驛站。”雲暮寒抱上南疆國舅就要離開。
“來不及了,就在這裡吧!”雲淺月阻止住雲暮寒,對他道:“你將他平放在地上。”
雲暮寒聞言覺得也對,立即將國舅平放在地上。
“你們都退開一些。”雲淺月對沈昭等人揮手。
墨菊、沈昭、雲暮寒三人都退開了一些。
雲淺月雙手凝聚靈力,頃刻間,她手心聚上兩團雲霧,須臾,雲霧如一瓣一瓣的花瓣疊加,她鬥轉手腕,讓兩團雲霧對準南疆國舅,不多時,南疆國舅身上的黑氣便向雲淺月手心飛來,如萬千根黑色的絲線從他身體拔出,絲絲縷縷,吸進她手心處的花瓣中,開始雲霧在花瓣中心一點小黑點,片刻後,黑點增多,一點點加大,成爲一團黑霧,將花瓣中間染黑。
墨菊緊張地站在一旁看着,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看樣子似乎生怕只要雲淺月有一絲不對或者支撐不住就打斷她。南疆國舅的命雖然重要,但他看來也沒有她的命重要,她的命就是公子的命。
沈昭也一瞬不瞬地盯着雲淺月,顯然和墨菊想法相差無幾,只要雲淺月有什麼不對勁,他立即打斷她,就算不能再動咒術,也要拼力再施術接替她救南疆國舅。
雲暮寒抿着脣看着,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一雙眸子有些暗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雲淺月臉色開始有些白。
“楚姑娘,你住手吧!我接替上。”沈昭有些急。
“不用,很快就好,我能堅持。”雲淺月偏頭看了沈昭一眼,對他搖搖頭,見墨菊似乎要上前打斷,對他警告地看了一眼。
墨菊本來已經上前一步,又不甘心地退了回去。雖然他聽命公子,但是不知爲何,只要淺月小姐決定的事情,或者是她只要淡淡冷靜的眼神看他一眼,他就會不由自主地聽從,焦急擔憂中忽然有些挫敗。
又過了片刻,南疆國舅身上最後一絲黑氣被雲淺月吸到手心,她撤回手,只見雙手一大團黑色的霧氣,這團霧氣已經將她用靈霧壘疊的花瓣浸黑三分之二。她眼睛眯了眯,脣瓣緊緊抿起,繼續催動靈力,緩緩地,慢慢地,用靈霧壘疊的花瓣收縮,將一團黑霧包裹起來,瞬間,外圍燃起了火焰,那團黑霧在她手心燒了起來。
衆人都睜大眼睛看着她的手心,包括被救了的南疆國舅。
火光的外圍籠罩了一層薄薄的晶瑩的水霧,雖然是在她手心燃燒,竟然看起來分外漂亮。若不是那團黑霧傳來嗤嗤的爆響聲,這一幕該是分外美麗的。
不多時,黑霧在雲淺月手心全部被燒盡,她撤回手,身子一軟,向地上倒去。
“楚姑娘!”沈昭距離雲淺月最近,一把將她扶住。
沈昭剛扶住雲淺月,墨菊已經上前揮手推開他,代替他扶住她,急聲問道:“小姐,你怎麼樣?”
沈昭被推出了三丈遠,勉強站穩身形,看着墨菊扶着雲淺月,有些愣神。
雲淺月搖搖頭,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有些虛弱地道:“沒事兒,只是頭有些暈。現在就帶我回客棧。”
墨菊意會,知道雲淺月耗費靈力太大,恐怕難以維持幻容,早耽擱的話,她的身份就暴露了,立即帶着她飛身而起,向客棧而去。
雲暮寒看着墨菊帶着雲淺月飛身離開,轉眼間就消失了蹤影,他收回視線,上前扶起躺在地上的南疆國舅,“舅舅,你沒事兒了吧?”
南疆國舅站起身,對雲暮寒搖搖頭,“沒事兒了!”
雲暮寒鬆了一口氣,看向雲淺月離開的方向,問道:“舅舅,這是什麼術,竟然如此神奇?”
Wшw¸ ттκan¸ ¢O 南疆國舅臉上莫測高深,看向雲淺月離開的方向道:“像是傳說中兩千年前靈族的靈術,也只有靈術,才能吸出如此厲害的咒術,並且能焚燒了咒術。咒術是小巫之術,靈術纔是真正的神之術。我本來以爲這世間再無靈術,沒想到今日竟然見到了。”
“靈術?”雲暮寒看着南疆國舅,“就是傳說兩千年前的雲族之術?”
“嗯!”南疆國舅點點頭。
雲暮寒有些驚異,片刻後恢復神色,送了一口氣道:“幸好有楚夫人在,否則葉倩不在這裡,今日舅舅就性命堪憂了。”
“是啊,沒想到這個葉霄竟然如此厲害,南疆王室的歹毒之術都被他學會了!”南疆國舅有些怒意地道:“此人不除,實在是大禍害。幸好和我沈昭去得及時,否則的話,今日他竟然要用汾水河的水淹沒了汾水城。”
“舅舅說說當時情形。”雲暮寒聞言眸光現出厲色。
“我和沈昭去時,他正在施術,將粉水河的水魂都引了出來,我對水術不精通,沈昭施術,我護法,他發現了我們,竟然放出毒術,我爲沈昭擋了,不過他也沒得好果子吃,沈昭這小子心地淳厚,水魂被他內心所感,反過來依靠他對那老東西反噬,那老東西今日也負了傷。又得到了兵敗的消息,溜走了。”南疆國舅道。
雲暮寒點點頭,看向沈昭。
只見沈昭好像沒聽他們二人說話,而是擔憂地看着雲淺月離去的方向。
“楚夫人可是非同一般,今日識別了帶兵的小將是秦玉凝,擾亂了敵軍,讓秦玉凝負了傷。”雲暮寒又對南疆國舅道。
“既然是景世子派來的人,自然是非同一般的。”南疆國舅道。
“舅舅身體既然無恙,在這裡整頓一下東西南北四城的兵士吧!我送沈昭回去,順便看看楚夫人損耗靈力是否嚴重。”雲暮寒又道。
“嗯,你去吧!”南疆國舅點點頭。
雲暮寒來到沈昭身邊,伸手扣住沈昭的手腕,帶着他飛身下了城牆向登雲樓而去。
“沒想到楚姑娘竟然這麼厲害!”沈昭低下頭。
雲暮寒偏頭看了一眼沈昭,淡淡道:“他是景世子派來的人,景世子手下沒有無能之輩。況且她還是紅閣的閣主,十大世家第一大世家楚家的家主夫人,這樣的女子天下能有幾人?你說她如何能不厲害?”
沈昭抿了抿脣,沉默不語。
雲暮寒不再說話,足尖踏着屋舍房脊而過,街道上恐慌奔走的百姓們知道趕走了敵兵,都踏實下來,沒有了早先奔走相告大喊大叫的聲音。
來到登雲樓客棧,雲暮寒帶着沈昭飄身而落。
沈昭剛站穩腳,就甩開雲暮寒向樓上跑去。雲暮寒看了一眼沈昭急匆匆的背影,緩步跟在他身後上了樓。
二人來到樓上,雲淺月的房間門口,沈昭伸手敲門,“楚姑娘!”
“沈昭嗎?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你也累了,回房去休息吧!”雲淺月聲音傳出,依然有些虛弱,但比早先已經好太多。
“你真沒事兒?”沈昭擔憂地問。
“沒事兒,你放心吧!”雲淺月回話。
沈昭不好再推門進去,回頭看向走上來的雲暮寒。
雲暮寒緩緩開口,“楚夫人,多謝你救了舅舅,是否需要我弄些上好的藥材來給你?”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雲駙馬去忙吧!秦玉凝的兵沒退走多遠,如今汾水城還是不能鬆懈。另外要小心伊家、華家、凌家的三位少主以及他們的人,蒼亭和藍漪應該也到了南疆地界了。”雲淺月道。
“好,那楚夫人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派人去找我。”雲暮寒頷首
“嗯!”雲淺月點頭。
雲暮寒轉回頭對依然不放心的沈昭道:“你也休息吧!你最近幾日不能再動咒術,但秦丞相也不能動咒術,你們相差無幾。後面還需要你的。”
沈昭抿着脣點點頭。
雲暮寒轉身下了樓,不出片刻便出了客棧離開。
“楚姑娘,你真的沒有事情嗎?”沈昭看着緊閉的房門,又不放心地問。
“沒事兒,你去休息吧!雲駙馬說得對,過幾日還需要你。”雲淺月搖搖頭。
沈昭聞言只能應了一聲,轉身進了隔壁的房間。
房間內,雲淺月躺在牀上,早已經恢復了她的原本容貌,一番動用靈術,這次的確損耗太大,和以前數次動用靈術微小動作不同,這次她能明顯地感覺到身體本源的流失,當時是咬着牙堅持,險些就幻容破滅,露出她的臉。
墨菊站在桌前從雲淺月的包裹內往出找藥,他一連拿出好幾個瓶子,倒出好幾顆藥丸,正要走向雲淺月的牀前,聽到外面沈昭緊張的聲音,臉色頓時不好,等了半響,才聽到雲暮寒離開,沈昭回了自己房間,他壓低聲音道:“淺月小姐,這沈昭不能再留在你身邊了!”
雲淺月瞪了他一眼,“人家心術正,心地醇厚而已。收起你腦子裡和你家公子一樣的亂七八糟的想法。”
墨菊有幾分清秀的五官頓時不滿,“他對你關心過頭了!”
“你對我還關心過頭了呢!是不是要我寫信告訴你家公子,說你對我也有意思,讓他將你收回去?”雲淺月立即道。
墨菊嚇了一跳,險些將手中的藥丸給扔了,頓時苦下臉,“淺月小姐,屬下可不敢對您有什麼想法,你可不能冤枉誣陷我,公子他會劈了我的。”
雲淺月哼了一聲,“這不就得了,你也不能冤枉誣陷別人的好意。”
“可是他實在對你太關心了,不太正常,而且他不稱呼你楚夫人,一口一個楚姑娘,是明顯不將公子放在眼裡。”墨菊道。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人家稱呼本來就沒有錯,我還沒嫁給你家公子呢!”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你是楚家家主夫人的名聲早就打出去了啊!”墨菊道。
“行了,別與我說這個了,沈昭對你家公子崇拜備至,在他心裡,我十個腳趾頭也不及你家公子。”雲淺月擺擺手,打斷他的話,對他伸出手,“將藥給我吧!”
墨菊只能不再說,苦着臉走上前,將藥放進她手裡。
雲淺月看着滿滿半手藥皺眉,“墨菊,這麼多藥會將我藥着的吧?”
“不會,這些都是補藥。公子早就吩咐下了,說你一旦動用了靈術,就讓我給你這些藥。這些藥是公子知道你一定會動靈術,特意備下的。”墨菊道。
雲淺月聞言咧嘴,“可是這也太多了!”
“不多,您兩口就吃下去了。”墨菊站在牀前看着她,似乎在監督她吃藥。
雲淺月擡眼看了墨菊一眼,無奈一嘆,將手裡的藥分爲兩部分,兩大口吃了下去,她頓時苦得舌頭尖都麻了,連連道:“給我拿水來。”
墨菊將手遞給她。
雲淺月咕咚咕咚喝了一氣,還是感覺苦得不行,她不停地吐舌頭,埋怨道:“這藥怎麼這麼苦?”
墨菊好笑地看着她道:“公子說了,這些藥都是極苦的,您若是不想受苦,以後就少動用靈術。”話落,他補充道:“今日是迫不得已,沒辦法,屬下沒攔你,若是但分有一分可能,您就不能動用靈術。”雲淺月感覺舌頭上的苦味怎麼也不退,她有些憤憤,“人在千里外,還遙控我。這個黑心的。”
“公子是對你好,別的女子公子都不看一眼。”墨菊不滿地道。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人家說得對,她沒辦法反駁,覺得容景手下的人,都跟他一樣不止黑心,還有一副好嘴,她打了個哈欠,對墨菊擺擺手,“你下去吧!監視着各處的動靜,若有哪裡不對,隨時稟告我。”
墨菊點點頭,退出了房間。
雲淺月身體的確承受不住,也懶得再費心想如今秦丞相如何,秦玉凝如何,伊家、華家、凌家的三位少主以及蒼亭、藍漪如何,閉上眼睛,幽幽睡去。
她損耗太大,睡得有些沉,再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她睜開眼睛,就見桌前坐了一個人,那人正在提筆寫類似信的東西,她眨了眨眼睛,有些訝異地道:“風燼,你怎麼在這裡?”
風燼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哼道:“某人不放心你,怕你惹桃花,讓我來監視你。”
雲淺月伸手揉揉額頭,“你什麼時候來的這裡?”
“一個時辰之前。”風燼道。
雲淺月想着她睡得太沉了,風燼來了竟然沒感覺,她身體本身對她親近的沒危險的人有着一種潛意識的放心,她搖搖頭,“不是,我問你什麼時候來汾水城的。”
“比你早了一日。”風燼道。
雲淺月點點頭,“除了你,還有誰來了?莫離呢?”
“他沒來,就我一人。”風燼說話間也不耽擱寫信,筆落在信紙上沙沙而響。
“伊家、華家、凌家的三位少主,以及蒼亭藍漪都出動了,風家、楚家、花家、鳳家、莫家這五大世家就只有你來了?”雲淺月挑眉。容景用一大世家對抗五大世家,也太狂傲了吧?
“你不是楚夫人嗎?你代表楚家!”風燼放下筆,摺好信紙,不以爲意地道。
雲淺月默了一瞬,看着他手中的信紙很是特別,問道:“給容景的信?”
“嗯!”風燼點頭。
雲淺月雖然很好奇風燼寫了兩大頁紙都給容景寫了什麼,但也不再問,躺着的身子坐了起來,問道:“外面的情形怎麼樣了?”
“秦丞相和秦玉凝退兵十里,在汾水灣之南駐紮,阻住了所有進京的路。”風燼道:“雲駙馬和南疆國舅在整頓汾水城內的兵力部署。”
雲淺月挑眉,“秦丞相和秦玉凝竟然不怕葉倩從京城出兵和汾水城的兵力兩相夾擊?”
“他巴不得這樣,引葉倩出巢,以殺葉倩。葉倩若死,可想而知。”風燼道。
“葉倩從京城出兵和汾水城的兵力兩相夾擊,他能殺得了葉倩?”雲淺月蹙眉。
“他手中攥着南疆王室連葉倩也不會的咒術,咒術比如武功,差之毫釐失之千里。葉倩遇上她,他若是有能剋制葉倩的一招咒術,葉倩也是不敵,只要不敵,就必死無疑。”風燼揮手一招,一隻鳥飛了進來,他將摺好的信紙綁在鳥腿上,繼續補充道:“他不去皇宮打葉倩,而是因爲南疆王室都城是整個南疆王室的王靈最強之地,對他這個離開百年來的嫡系分支來說,不太有利,不一定能在皇宮殺了葉倩,而又因爲他精通水術,汾水彎對他施展水術最有力,纔在這裡攔截雲駙馬和南疆國舅,若是斬斷了葉倩的臂膀,那麼葉倩孤立無援,她拿下南疆就不成問題了。”
雲淺月點頭,“他的確打得好算盤。”
“是啊,人算不如天算,他算來算去怎麼也沒料到會突然出現個沈昭,居然也一樣會水術。否則的話,他昨日在汾水灣施展水術,南疆國舅和雲暮寒以及汾水城的兩萬士兵,沒準就被他的水魂吞噬入腹了。”風燼冷笑。
“沈昭的確是意外,大約誰也沒想到。”雲淺月笑了笑,“這回沈昭因汾水河之事,一下子就揚名天下了!”
風燼斜睨着雲淺月,涼涼地道:“雲淺月,你也真本事了,隨便入住一戶山野人家也能尋到一個寶貝。某個醋罈子不放心你的確是應該。”
雲淺月瞪了風燼一眼,“你還是我從死人堆裡扒拉出來的呢,不是照樣撿到了寶?”
“你辛辛苦苦培養了我多少年?哪裡有撿現成的便宜來得暢快?”風燼哼道。
雲淺月一時無語,“他雖然是我撿的現成的,但便宜可不是我的,是容景的。人家對他推崇備至。”
風燼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那可不見得,這便宜指不定是誰的。”話落,他起身站了起來,對她道:“你既然醒了,就別在牀上懶了,現在就啓程吧!”
“去哪裡?”雲淺月一怔。
“你偷偷繞大山去南疆京城找葉倩,”風燼道:“這裡由我坐鎮。”
“那沈昭呢?也跟着我離開?”雲淺月挑眉。
“沈昭自然留在這裡,有他牽制秦丞相那個老東西,才讓他不敢即刻捲土重來侵吞汾水城。”風燼搖搖頭,“剛剛得到消息,蒼亭和藍漪已經繞過大山向南疆皇宮而去了,葉倩如今在皇宮孤身一人,你去幫她。”
雲淺月點點頭,起身下了牀,對他道:“你要保護好沈昭,不能讓他受傷。沈大爺和沈大娘就他這裡一個兒子。”
“知道了,這等人才,自然要保護好了,擔心你自己吧!”風燼道。
雲淺月走到鏡子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容貌,想着有必要和沈昭交待一番,試試動用靈術,雖然沒都恢復,還是很虛,但是已經足夠幻容,她剛凝聚靈力,風燼打斷她,“沈昭在你醒來之前被南疆國舅接去驛站共同研究水術了。”
雲淺月罷了手,走到水盆前淨面,又簡單用了飯菜,收拾包裹準備離開。
風燼扔給她一塊麪紗,“帶着這個,你那個靈術能少用就少用,我提醒你一句,你若是不小心死了,容景不一定會跟着你自殺,沒準娶十個八個女人回家呢!所以,你小心自己的小命。南疆這個破地方,還不值得你拼力幫葉倩護着。如今已經幫了她這麼多,她若護不住,就是她自己沒本事,你去南疆京城,主要是爲了牽制蒼亭和藍漪去了,不是幫她拼命去了。”
“知道了!關心我就關心我,非要整讓我聽着不順耳的話。”雲淺月瞪了風燼一眼,拿着包裹,戴上面紗,從窗子飛身而出。
風燼微哼一聲,關上了窗子。
出了登雲樓,雲淺月施展輕功向北城走去,在距離北城不遠的一戶人家飄身而落,扒開那護人家後院的一方巨石,下了密道。
這條密道通往城外的汾水灣,她曾經潛入南疆的時候走過一次,所以輕車熟路。
半個時辰後出了密道,雲淺月看了一眼汾水灣,這條汾水河很寬,直通南疆京城到汾水城,因爲南疆京城到汾水城多山路不好走,所以這一條河就成爲了一條運河,或者載人,或者運物,十分繁華,但也正因爲如此,出事的也很多,所以水魂很多,陰陽氣都很旺盛。
汾水河對岸,可以清晰地看到有兵駐紮,帳篷林立。
雲淺月站在密道出口處看了片刻,轉身進了汾水河堤壩上游的高山叢林。
汾水城距離南疆京城要翻越七座大山,且每座大山都極大,草木很深,且沒有路,走這一條大山,自然不能騎馬,不過汾水城距離南疆京城二百里,而她走超近的山路,也就一百多裡,快的話半日就能到。
大山裡人跡罕見,叢林灌木,在這樣本來應該乾燥的冬日裡,這裡卻是溼氣很重。
一路上毒蛇毒蟲遇見很多,但都紛紛避開雲淺月走。
雲淺月想起她身上佩戴着沈昭給的那個布袋,既然能剋制蜈蚣和她身上的追蹤術,大約也是一種能剋制這些毒蛇毒蟲的東西。所以這些毒物自然都避開她走。
大約容景給她備的那些藥極好,外加她睡了一覺,感覺腳步輕盈,除了靈力少了些外,其餘武功分毫沒受影響。
大約走了四座山的時候,山的另一邊傳來一聲驚呼,很是熟悉,她停住腳步,仔細去聽,那邊有隱隱的說話聲傳來。兩個人,一個是蒼亭,一個是藍漪。
雲淺月想着原來他們竟然在這裡,聽說話是藍漪遇到了毒物,驚了一下,但有驚無險。她眸光微轉,想着若是將他們困在這座大山裡面的話,那麼對葉倩自然是有利的。這樣一想,她靠近他們走去。
她所過之處,毒蟲依然遠遠避開,所以她輕而易舉地就接近了二人。
在覺得差不多的距離處停住腳步,她從包裹裡將收服的南疆國舅的那隻蜈蚣才盒子裡放出來,那隻蜈蚣顯然被關得蔫蔫的,她用指尖凝聚了點兒靈氣注入它的頭部,它立即激靈起來,她用曾經所學的給人的催眠術運用到蜈蚣上,對它催眠,“去截住那兩個人,咬那個男的。”
蜈蚣“嗖”地一下從盒子裡鑽了出去,向蒼亭和藍漪的方向而去。
雲淺月想着催眠術竟然管用,她靈機一動,指尖又凝聚了靈力,對四周避開她的毒蛇毒物近距離催眠,“你們都過去,攔住那兩個人,咬那個男的。”
片刻後,四周的毒蟲毒物都從四面八方向着蒼亭和藍漪聚攏而去。
雲淺月沒想到居然這麼有效,她驚異了,想着聽這到處都是爬動的聲響,怕是整座山的毒物都被她指引到了蒼亭和藍漪身邊了吧?
沒想到她的催眠術如此有效……
不是,催眠術不會有如此大的作用,雲淺月立即就否決了這個想法,低頭看着指尖,上面還有微微的藍光,這應該是她剛剛運用的靈術的作用,沒想到她爹教給她的靈術竟然還有如此作用?
她想起當初她爹教給她靈術時所說可以藉助自然靈氣修習靈術,那樣事半功倍。她如今身處大山,草木蔥蘢,越是毒物盛行之地,越是草木繁盛,自然靈氣自是比別處最多最繁盛。她如今感覺她身體昨日耗費的靈氣不但彌補了回來,反而又有着漸漸增強的趨勢,她不可思議地站在那裡。
“啊,蒼亭,怎麼會這樣?怎麼有這麼多毒物?”藍漪驚駭的聲音響起。
“是啊,怎麼會這麼多毒物?”蒼亭的聲音也響起,但比藍漪鎮定。
“這些毒物都向我們來了,怎麼辦?”藍漪急切地問道。
“殺!”蒼亭吐出一句話。
緊接着,二人拔劍的聲音。
雲淺月依然處於震驚中,那邊刀劍砍起,毒物的血腥彌散過來,她才驚醒。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距離得還是有些遠,草木覆蓋,枝繁葉茂,根本看不到那處的動作,但是她也可以想象得到目前是何情形。
她靜靜站在原地不動,想着也許她該好好地研究研究她爹教給她的靈術,耳邊響起容景得知那天她爹教給了她靈術後所說的話。
“兩千年前據說有一個靈族,名曰云族。精通通天之術,全族人靠靈力爲生。後來隱世了,天下大一統後,帝王着卷宗銷燬了雲族的所有記載,雲族再不被紅塵所蹤,人人都說雲族是仙族的一個遺落之地……”
似乎聽誰還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南疆巫術小巫而已!”
那什麼是大巫?她所學的靈術嗎?
雲淺月皺眉,看着她的雙手,早先出城時身體還很虛,可是如今走了三座大山站在這裡,卻是精力充沛,全身似乎像是被暖融融雲被裹住。
“啊……”蒼亭傳來一聲悶哼。
“蒼亭,你怎麼樣?”藍漪大驚,“你被咬了?”
“嗯!”蒼亭壓抑痛苦的聲音應了一聲。
“咬到了哪裡?”藍漪急急地問。
“腿!”
“這些毒物怎麼看起來似乎專門奔你來?你身上攜帶了什麼東西?”藍漪又問。
“除了避毒丹外,都是尋常佩戴的東西。”
“避毒丹的問題?”藍漪懷疑地問。
“不知道,應該不會,剛剛我們走了這麼久都無事,秦丞相給的避毒丹,他害我們對他沒好處。”蒼亭似乎忍着痛道。
“也是,可是爲什麼會這樣?”藍漪似乎急了,“你趕緊吃解毒丸,用功逼毒,我給你掩護。”
щщщ▲ttκΛ n▲¢o “我也不知道,先應付處置了這些毒物再說吧!”蒼亭道:“毒物太多,你一個人護不住,這點兒小毒還奈何不了我。”
藍漪不再說話,刀劍劈砍聲再次響起,血腥味更濃。
雲淺月被二人的聲音驚醒,想着如今蒼亭已經被咬傷,而且是腿,已經達到了她的目的。這些雖然是毒物,但是毒物也是生靈,她若不制止,還有不知道多少毒物會死在他們劍下,這樣大面積的殺生不是什麼好事兒,她靈氣再次聚上指尖,照着剛剛的方法,默唸,“夠了,都撤了吧!”
圍攻蒼亭和藍漪的毒物頃刻間向四下撤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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