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踢飛第二個時,那親兵的頭直向牆上撞去,若是撞上,定會頭破血流死在當地。
駱承業立刻飛身去救,那親兵免了死在當地的下場,但是駱承業的臉又白了幾分,哪怕隔得很遠的駱清心,也能看到他胸口白衣上滲出的血跡。想是剛纔這撲救,傷口便已繃裂了。
這時候兩個偏將急忙上前來扶,被他堅定地擋開,他自己站了起來,另兩個親兵不要命般衝向黑衣人,黑衣人根本不看那兩個親兵,拳腳之下,已經把他們打倒在地。
實力相差太遠,他們根本擋不住這黑衣人。
但是隻要那親兵還有一戰之力,就死命地爬起再戰。
兩個偏將又被打飛了。
駱承業怒道:“你既然是爲了殺我,就衝我來!”
黑衣人譏誚地一笑,道:“駱承業,我還以爲你一直會做縮頭烏龜!”
駱清心胸口的傷處還在滲血,而且越滲越多,但他仍然站得筆直,他看着黑衣人,卻忽地笑了一笑,道:“想不到堂堂東楚皇子,一軍之帥,竟然會爲了我一個小小的驍騎將軍,親自來殺我!”
黑主人淡淡地道:“不戰而屈人之兵,有什麼比這樣更省事?駱承業,你若死了,想必你的駱陽州和駱景山會大受打擊吧,畢竟,駱家就你這麼一根獨苗!”
駱承業冷笑一聲:“我駱家自然後繼有人,你要殺就殺,哪來那麼多廢話?”
說着,他刀一揚,當先發起進攻。
那黑衣人用腳一勾,從地上勾起一把刀來,和駱承業鬥在一處。
駱承業的傷口更繃開了,而黑衣人卻好似故意戲耍一般,一掌將駱承業打飛。駱承業整個身子飛跌在門前,他努力想要站起,但是,卻無法站起,胸口被血染紅了,他乾脆也不再徒勞用功,反倒豪邁一笑,對一院同樣無法動彈的親兵和偏將道:“兄弟們,來生咱們再並肩作戰,浴血沙場!”
黑衣人居高臨下地看着,眼裡的輕蔑之色換成譏誚,道:“駱承業,本王這就成全你!”
黑衣人走得並不快,每一步甚至還有所停頓,眼裡一片輕蔑。
若他速戰速決,在場的人都已經死了,也就不用承受那一份沉鬱到一步步彷彿踏在心裡的沉沉壓力,駱承業的親兵們目眥欲裂,可他們早被黑衣人打得動彈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駱清心的神色倒是平靜,嘴裡吐着鮮血,脣邊卻有視死如歸的笑意,用同樣輕蔑的目光看着黑衣人,道:“楚寧修,敗在你的手上,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但是,我南陵不是這麼好侵犯的,我死後,自有無數南陵好男兒與你沙場再戰,替我報仇!”
那黑衣人,竟然是東楚的皇子,主帥楚寧修?
爲了駱承業,他以一個主帥之尊,親自前來刺殺,這種行爲,根本不合常理,也真是匪夷所思了。不過由此可以看出來楚寧修對東楚軍隊的控制力,無人能左右他的決定。
駱承業給他的威脅這樣大,要他親自來殺之後快,殺之方放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