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笑嗔道:“這孩子,說的什麼話?”
端木赤燁笑道:“姑姑,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您這雖然是好心,別人或許會覺得你阻了她一舉成名的機會呢!”顯然他平時在長公主的面前也是這樣親暱。
這左擠兌右擠兌的,就是想讓駱清心當衆出醜。
他不是不相信這楚州才女之名,但是,在他眼裡,蘇淺憶才配稱得上才女二字,就是顏瑾,雖然在名頭上略遜蘇淺憶,但絕對勝過什麼楚州才女,這辛洛目中無人,一會兒就要看她被虐得灰頭土面的。
那也算是間接替駱茵琦出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即使駱清心不展示書法也不行了。駱清心淡淡笑道:“既然四皇子一定要小女子獻醜,小女子豈能不從?”
她眉目疏冷清淡,聲音寒涼,這清脆清冷的聲音,但卻也顯得從容淡定,並沒有絲毫慌亂。
唐飛鵬早就令下人備好了筆墨,這時候,那邊靠牆的地方,是一方大大的桌案,桌案上,白紙,黑墨,狼豪,都已經備好,墨是已經研好的,散發着淡淡清香。
大概是四皇子開了口,長公主也沒有說話了。
端木北曜淡淡瞥了四皇子一眼,眼神之中似有冷意掠過。不過,很快又落回駱清心的身上,於他來說,除了他的洛洛,別人還真不值得他多看幾眼。
駱清心走到桌案前,將那支狼豪拿起,放入研磨好的墨汁之中,筆身吸了墨,吸得滿滿的,她隨手一灑,那筆尖滿的墨汁頓時飛了出去,在潔白的紙上星星點點落了滿處。
這到底是寫字呢還是玩筆呢?
長公主身邊的那個女子掩脣輕輕笑了,那是長公主夫家的一個侄女。
蘇淺憶等人也很詫異,既是展示書法,卻把這一張紙給弄髒了,就算換了一張紙來寫,終歸也會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過,顯然他們都想多了,這時候,駱清心已經開始動了,她手中的狼豪灑掉了多餘的墨汁之後,便是正常的筆鋒,此刻,那筆鋒在那張白紙上筆走蛇龍,鋪陳開來,行雲流水一般,竟不起筆。
看到她這樣子,蘇淺憶不自覺地就上前兩步,看到紙上淋漓的墨跡時,蘇淺憶停下腳步,好像怕再多走幾步就驚了正靜心寫字的駱清心一般。
駱清心下筆快,寫得也快,很快將筆放於筆架,對着長公主淡淡一笑,道:“小女子獻醜了!”
其他人之前只見到她甩筆的動作及飛灑的墨汁,和後來寫字的姿勢,卻沒有見到紙上是個什麼情形。
此刻,不禁都有些好奇起來。
可駱清心自己並沒有動,而是讓到了一邊。
那個之前嗤笑的女子立刻站了起身,向着桌案上看去,然後,她驚呼了一聲,似是意識到這樣的場合不該這樣驚呼,有損形象,忙捂住了嘴。
這下,端木赤燁也按捺不住了。
他心中冷笑,紙上一定不忍卒睹吧,任誰在一張灑滿了墨汁的紙上寫字,就算寫得再好,也破壞了整體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