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是同時撫琴,所以那些等待參賽者,便在甲乙丙丁四個琴室休息。甲乙男子,丙丁女子。
彈琴者若不曾自備瑤琴,鳴琴軒也會提供,但琴與撫琴者也是需要磨合的,參賽者一般都用自己的琴。
那些琴當然不會由自己抱着,自有小廝丫頭們抱了跟在自家主子後面。
整個丙琴室,除了駱清心,人人身後都有丫頭抱着琴。
駱清心並不在意,她倒是叫辛文軒買了一具,但今天來時,馬驚了,鬧市之中,差點傷人,幸好車伕也算臨危不亂,在危險關頭死命扼住馬脖,才阻止驚馬,駱清心沒傷着,可那琴摔在地上,壞了。
駱清心一點也不在意,因爲買來的琴她也沒有碰過,終歸是不熟悉的,和用鳴琴軒的沒有什麼區別。
沒有自備琴的駱清心太打眼了,一雙雙鄙視的眼神瞟過來,帶着滿滿的優越感。
坐在東面的駱茵琦冷眼看着,眼中現出一絲得意,連琴都沒自備,還想贏她?
那字據她可是讓春草帶在身上,到時候看她怎麼出醜吧。
坐在駱清心左側那人又看了駱清心一眼,才道:“連琴都買不起的人,還想跟我們一起比賽?難道是想贏一具琴回去?”
這話一出,立刻引來幾聲竊笑。
駱清心眼皮也沒有擡,乾脆閉目養神。
見她這樣子,旁邊的幾位頓時覺得她是個軟杮子,人人可捏。
右前方那女子也道:“這比賽賺的可不是銀子,只怕這個願望要落空了!”
旁邊有人故意笑道:“那可不一定,或者有哪個貴公子慷慨解囊呢?那豈不是賺到銀子了?”
又是一陣竊笑,接着,便是更多的含沙射影的譏笑聲。
駱清心忽地睜開眼睛,目光淡淡地掃過,難得,駱茵琦這時候倒沒有出聲,但她絕不是念什麼姐妹之情,只不過,她到底比田佩芝要有心計,有人出頭,她樂得在一邊看笑話。
駱清心不鹹不淡地道:“你們有空笑話我,還不如趁着現在別人在比賽,趕緊調一調自己的琴,這車馬勞頓而來,砸着碰着也是很有可能的,若真有個什麼問題,到比賽的時候看,可就晚了!”
那些譏笑得正歡的幾人一聽也是,她們現在座位是兩人共用一個茶几,正好把琴放於茶几上,調音檢查。
這麼一來,倒真都顧不上駱清心了。
連駱茵琦都讓春草把琴放到桌上。
這時候,駱清心右側方那位綠衫女子從丫頭手中接過琴,放到了几上,而她旁邊的黃衫女子也剛好同時接過丫頭的琴放下來。
也不知道是她不小心,還是沒有拿穩,她的手一鬆,自己的琴就砸在了綠衫女子的琴上。
若是僅僅只砸了一下,這琴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可兩人一見愛琴出了意外,都伸手去補救。
結果,兩個人的頭碰在一起,撞疼了頭,下意識地去摸額頭時,就聽見哐噹一聲,兩具琴都掉到地上了。
一個裂成了兩半,一個斷了弦。
突然的變故,讓兩人驚得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