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心笑道:“盛大總管這是在說笑麼?雖然有病急亂投醫一說,但所投也得是醫吧?我只是一個小女子,又不是大夫,既然小公爺生病了,那當然是要找大夫來治!你找我又有什麼用?”
盛東行看着駱清心似笑非笑的樣子,那明明清澈得好像一眼能看到底,可仔細一看,卻又深不可測。
而且,被那清泠泠的目光一掃,好似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看透了一般。
他豁出去了,很是光棍地道:“姑娘,我還是來請你原諒的。不過這次不是替我家小公爺,是我自己。姑娘知道,我國公府在京城裡光靠那些俸祿,只能苦巴巴過日子。自不免參與一些生意。不知道姑娘是否知道怡蘭閣?”
駱清心眼神微眯,淡淡地道:“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
盛東行道:“我以小公爺的名義,在怡蘭閣裡佔了一成份額,每年都有拿到分紅。怡蘭閣的事被捅破之後,左大人負責此事,畢竟此事可能將國公府牽扯進去,所以我曾想派人拉攏左大人,只是左大人高風亮節,不爲所動,所以我們和左大人之間可能有些誤會,若是有得罪左大人之處,還請姑娘勿怪!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和左大人起任何衝突了。”
左玉傑查怡蘭閣的事也不是什麼秘密,既然這辛洛是左玉傑的外甥女,而且又不同於一般的閨中女子,想必對此事也是知情的,甚至,對他暗中派人對左玉傑動手,都可能知情,不如索性自己說出來,反倒顯得坦蕩。
他也很奇怪,面前只是個小女子,爲何他竟然逼得把此事相告了?
大概是她的眼神,深邃浩淼,讓他忘了她的年齡。
在那怡蘭閣佔着紅利,但並沒有參與實際事情,這種事,京城中不少高門府第都這麼幹,哪怕最後查出來,他們也只是失察之罪,不會有殺身之禍。他也算是避重就輕。
駱清心笑了一笑,道:“我舅舅說,那日同席的還有禮部主司嚴志用嚴大人,太傅府的蘇管家。想必,蘇管家也一樣佔了幾成份額了?”
盛東行一怔,嘿然笑道:“此事,我就不清楚了!”
駱清心笑道:“那我大概是明白了,聽說怡蘭閣傷天害理,強擄民女,逼良爲娼,壞事做絕,大概小公爺的病,也與此有關。沒聽說過夜路走多了,總會遇上鬼?傷天害理的事做多了,也會遇到天譴,這是一樣的道理,盛管家,你說是吧?”
盛東行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拱手道:“姑娘,可有良方?”
駱清心攤攤手,道:“我又不是神棍,也不是大夫,能有什麼良方?不過,做了惡事,就要用善事來補償,這個大概是顛撲不破的真理了。”
盛東行一臉懇求地看着駱清心,駱清心愛莫能助地道:“盛管家,你還是請回吧!咱們清心閣日子也過得緊巴巴的,就不留你吃晚飯了!”
盛東行頓時失語,無相大師說,心中有惡,無人可解鈴!
眼前並不是解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