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正煒,端木赤燁,蘇淺憶一衆,也不知道是不想待在這滿是血跡的二樓,又或者是關心着辛洛,也都往下跑。
到得一樓,只見祁雲澈呆呆地站在那裡,臉色陰沉着。
衆人一看,人人做聲不得。
地面上,大片大片的血跡,周圍一片狼藉,顯然曾經經歷過一番打鬥,兩個殺手對付一個弱女子,就算這個弱女子會一些武功,但那是兩個窮兇極惡身手高強的殺手,她哪有幸理?
不過,地上沒有屍首。
宗瑋指着下面洞開的窗子和打爛的雕花格,道:“定是殺手將辛三小姐的屍身扔進了水裡……”
衆人看那情形,血跡,的確像這樣,也只有這個推測纔是最合理的。
想到之前還活生生的人,竟然會遭遇這樣的不測,衆人臉色變幻,也不知道是兔死狐悲,還是心中暗爽……
經過這樣的事,自然再沒有什麼遊湖的可能,兩艘畫舫都靠了岸,京兆尹,京畿衛,京城水司衙全都出動。
那三艘遊船和兩葉輕舟,是殺手上船的媒介,自是一一嚴查;有個廚子混進來,意圖刺殺,也一樣嚴查;畫舫的主人,嚴查;今日前來遊湖之人,排查……
而沿湖會水性,會武功的人,也一一被嚴厲排查。
水司衙更是派了大批精通水性的人下湖搜人,不論是受傷的人或是屍體,都要拉上來。
但是,當時畫舫是往下游駛的,下游風光好,三裡之外,卻是急涌湍流,只要進了那道分水嶺,會被水流衝到哪裡去根本不可預測,也無從搜起。
搜索進行了四天,水衙司裡精通水性的人把湖底的石頭都挨個摸了個遍,只從水中搜起了幾具殺手屍體,卻是打鬥的時候掉落湖中,被湖水卷遠的。
至於穆北和辛洛,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衆人斷定,這必是被湖水捲到安全湖段之外,被那急涌湍流給捲走。
穆北被一劍刺穿胸膛,重傷之身,定是抱着那名刺客同歸於盡了,斷不可能再有幸理。
至於辛洛,被兩名殺手砍成重傷,更衣室裡流了那麼多的血,且不說是不是死了被扔進湖裡的,就算是活着被扔下去,一個弱女子,重傷之下,也斷無幸理。
此事引得京城動盪,朝野震動,自己的兩個兒子在京城遊湖,竟然被刺客險些殺了,皇帝震怒。但是震怒歸震怒,他又怎麼可能猜不到一些什麼?
如端木赤燁之前所猜,果然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只把京城裡那些江湖人,作奸犯科者抓了一大批。至於勇救齊王,和刺客同歸於盡的穆北,皇帝賜了他一個義士稱號,賞銀千兩,賜給了他在京城投奔的那個舅舅。
這件事就此過去。
不過後來,皇帝尋了大皇子端木擎越一個錯處,責令他禁足一個月,罰俸半年,就算是徹底把此事揭過去了。
穆北,辛洛,剛剛在鴻鵠館四軒奪得名次,一舉成名,橫空出世,卻天妒英才,橫死於殺手之手,不免引世人唏噓。
然而,逝者已矣,也只徒留唏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