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弟真不願將真相告知父皇麼?”
“愚弟軟弱令父皇失望,哪裡還敢邀功似的?此事水落石出,我也就放下了心中一塊巨石,父皇如何處罰於我,我都甘願領罰。”
東明奕深深看了東明晟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別多想了,父皇最是通情達理的,且你年紀尚幼,父皇自會體諒的。”
“但願如此。”東明晟低了下頭,頗爲沮喪地道。
皇帝回了春禧宮,心頭有些鬱氣未散,以往他通常都是通過溫香軟玉承歡發泄,然而今日今時,卻什麼也不能做了。
這對當了多年皇帝的東聿衡而言壓根不叫事兒,後宮的存在就是爲了服侍他,能在他需要時奉獻一切。
正想着,沈寧自內殿出來接他,“陛下回來了。”她微笑上前,輕輕挽了他的臂。
莫名其妙地,在看見沈寧身影的那一瞬,所有的煩悶和躁動都煙消雲散。看着她晶亮的眼注視自己,肉體的慾望被另一種情感所替代,東聿衡的眼神柔軟下來,扶着她的腰問道:“現下還有哪兒不適?太醫來看過麼?”
“嗯,來了,說我比以前好些了。”
“那就好,肚子還疼麼?”
“還有些,躺着好點兒。”
“這也叫比以前好些了?”東聿衡不滿意地皺眉。
“唉,總要慢慢調理的。”沈寧輕笑,安撫他一句。
東聿衡扶着沈寧躺下,自己側躺在牀側爲她拉了薄衾,凝視着她的嬌顏,大手在被下爲她輕輕揉捏腰間。
沈寧雖然想知道他想怎麼處置薛家和二皇子的事,但他不想說她也就不問,由着他爲她按摩。自己也享受着與他的靜謐光陰,只是看着看着,她卻咧了嘴嘿嘿傻笑起來。
“笑什麼?”看她笑東聿衡也不由揚了脣角。
“沒有,就是想笑……”沈寧一面說着,一面攬了他的脖子,稍一擡身送上香吻。
東聿衡看着她的睡顏,輕喟一聲,親親她的額,再次爲她拉了拉被衾。
唉,魔障。
翌日,東明奕在朝堂上奏薛家陷害后妃與皇子一事,人證物證皆在,皇帝下旨徹查此事,同黨一律格殺勿論,薛府其餘人等發配充軍,惟有女眷被看在死去惠妃的情面上貶爲庶人,不入奴藉。
僖嬪自然也受了牽連被打入冷宮。雖然她確實什麼也沒做。
東明奕下了朝後求見皇后,向她細細說了此事,皇后輕輕點頭,微笑道:“皇兒辛苦了,這事兒你做得很好
。”
“兒臣不辛苦。”
皇后輕嘆一聲,“只是苦了你二皇弟,你父皇本想將他交由僖嬪教養,誰知又出了這樁事。”
皇后話中有話,東明奕也聽出來了,她是在提醒他這事兒有些蹊蹺。東明奕壓低了聲音道:“兒臣本不欲此時上稟,卻有手下發下大內探子比兒臣更早發現薛全榮自盡一事,兒臣想來父皇恐怕也得知了真相,故而連夜上稟。”
孟雅垂了眼瞼,撫着膝上刺繡道:“母后倒也不怕什麼,只怕有心人拿着你二皇弟作文章。”
東明奕道:“母后放心,兒臣心意已決,自不負母后重望。”父皇雖好似對他總有些疏遠,但他已下定決心將成爲景朝下一代帝王。
孟雅欣慰地點點頭,“皇兒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