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再次出現!
剛剛以一記傳球達陣打破僵局的亞利桑那紅雀在開球之中選擇了“把戲進攻”,以一次意外的短開球方式打破了場面的均衡。
側面就可以看得出來,對於這場比賽,亞利桑那紅雀的賽前準備比想象中還要更加豐富更加全面——相較於舊金山49人來說,亞利桑那紅雀纔是那個需要全力拼搏的弱勢一方,他們自然是積蓄了全部力量準備掀翻對手,繼西雅圖海鷹之後再次掀翻舊金山49人。
舊金山49人負責開球回攻的外接手卡西姆-奧斯古德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意外狀態,他的最初站位是在端區前沿附近,但結果對方卻把橄欖球開到了三十碼線附近,然後如同鑽地鼠一般在地面低位彈跳。
距離太遠,重心太低,彈跳不規則。儘管奧斯古德第一時間就前衝上步,儘可能地做好了接球準備,但如同跳跳球一般胡亂跳動的橄欖球卻根本沒有辦法接住,以至於奧斯古德不得不小心行事避免失誤——
如果負責開球回攻的一方率先觸球,但隨後又失去了橄欖球的控制權,那麼就意味着橄欖球形成了死球,負責開球的一方就可以開始搶回球權。
簡單來說,假設奧斯古德碰到了橄欖球,卻沒有能夠控制住橄欖球,那麼接下來就是誰搶到橄欖球就是誰的進攻球權,也就是說,如果如此情況出現,亞利桑那紅雀球員又控制住了球權,那麼就將再次給主隊進攻組一次從客隊半場開始的進攻機會,那纔是真正的災難。
反過來,假設奧斯古德以及其他客隊球員從頭到尾都沒有觸碰到橄欖球,那麼橄欖球就沒有轉換球權也沒有形成死球,亞利桑那紅雀的球員可以觸碰橄欖球,但他們觸碰到橄欖球的瞬間,就立刻形成死球,原地就是開球起始位置;同時,如果橄欖球就這樣進入了舊金山端區,那麼舊金山的進攻起始位置也就自動來到標準的二十碼線之上。
換而言之,現在奧斯古德的位置反而是多做多錯。
因爲橄欖球始終在地面低位彈跳,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奧斯古德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是保護着橄欖球,始終伺機而動,結果橄欖球就這樣蹦蹦跳跳地持續回彈,回到了舊金山半場的五碼線之上——然後彈出了邊線。
舊金山49人進攻組將從己方半場的五碼線上開始進攻。
雖然目前場上比分僅僅只是“7:0”,雙方依舊在同樣的位置,沒有拉開差距;但今天的幸運女神卻似乎已經選擇了立場——選擇站在了亞利桑那紅雀的那一邊,舊金山49人正在全方位地感受着“逆風飛翔”的舉步維艱。
菲尼克斯大學球場之內的氣氛正在發生着微妙的變化,主場士氣正在節節攀升,整個球場已經無限接近了沸點狀態!
不由自主地,阿爾東的情緒就越發焦躁起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無數個問號一股腦地在腦海裡洶涌而至,然後阿爾東的視線就落在了陸恪身上:依舊沉穩冷靜,依舊按部就班,依舊從容不迫。
不僅如此,連帶着,進攻組其他隊友們的情緒也都保持了平穩緩和,注意力完完全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他們沒有辦法改變對手的狀態,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狀態,就如同過去兩個賽季裡無數次難題一般,陸恪永遠都是球隊裡最堅毅也最勇敢的那個,率領着進攻組迎戰一位又一位強大對手。
阿爾東這才意識到:自己分心了。
他不應該擔心威利斯,他不應該擔心自己的隊友,他也不應該懊惱剛纔的那次防守,他應該靜下心來,重新回到比賽上:
和防守組教練分析狀況,爲下一波防守重新構思戰術;根據對方的戰術完成調整,並且尋找出反擊的機會——現在僅僅只是丟掉一次達陣而已,這並不是什麼世界末日。當務之急應該是避免再次丟掉達陣,防守組還有三節比賽需要完成呢。
不知不覺地,阿爾東的思路就清晰了起來。
儘管現在他依舊有些煩躁,但他還是強迫自己深呼吸、再次深呼吸,然後轉過身,朝着維克-方吉奧的方向走了過去:
即使局面再糟糕,他們也還擁有機會,因爲陸恪會率領進攻組把場面穩定下來,一點一點地尋找着突破機會,不是嗎?而防守組現在需要的不是自責也不是慌亂,而是快速穩住腳跟,完成自己的比賽任務,爲進攻組隊友們提供更多支持,不是嗎?想要贏得勝利,僅僅依靠進攻組隊友是不可能完成的,不是嗎?
阿爾東相信着陸恪。
正是因爲相信陸恪,於是事情就變得簡單起來了,阿爾東的大腦也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站在旁邊的賈斯汀-史密斯和艾哈邁德-布魯克斯也自動來到了方吉奧的身邊,沒有口號也沒有呼喚,沒有威利斯的鎮定與沉穩,但防守組的注意力仍然重新回到了比賽上來,因爲他們是十一人組成的隊伍,他們擁有彼此作爲最好的後盾,他們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相信彼此、重回正軌。
與此同時,進攻組登場了。
上場的時候,陸恪可以看到奧斯古德有些沮喪鬱悶地耷拉下了肩膀,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重重地拍了拍奧斯古德的胸膛,然後就走上了球場——再艱難再坎坷的局面,他們也總是能夠尋找到出路,更何況,現在才僅僅是第二節比賽,不是嗎?衛冕冠軍的傲骨和氣節,可不能如此輕易就被擊垮,不是嗎?
站在己方五碼線之上,陸恪的注意力保持了高度集中。
他知道現在球隊上上下下都有些手緊,包括他自己在內也是如此,因爲比賽的重要性,也因爲對手的特殊性。本場比賽與對陣西雅圖海鷹的時候又有所不同,整個氣氛、狀況與局面都正在改變着對陣的形勢,雙方的臨場發揮也都有所不同。
他需要更加耐心。此時,比局面焦灼更加糟糕的就是因爲急躁而失去耐心,那反而會打亂自己的節奏步調。
一檔十碼。
站在己方端區前沿的進攻,對於大部分球隊來說,進攻組往往會通過跑球來穩紮穩打地打開局面,而防守組則往往會通過前線施壓來製造混亂進而迫使四分衛出錯;但陸恪卻經常敢於大膽地傳球,中傳和長傳反而能夠撕開防守,輕而易舉地逃離端區前沿的尷尬進攻起始位置。
亞利桑那紅雀似乎認真研究過陸恪的無數比賽錄像,提前做好了準備,此次防守就基本放棄了前線施壓,僅僅只派出了四名防守前線球員展開衝傳的施壓,其他所有球員全部都後撤腳步展開了嚴嚴實實的二線防守——即使是四名負責施壓的球員也沒有完全壓上,腳步似乎做好了隨時後撤在短傳區域完成補防的準備。
顯然,客隊防守組試圖再次殺陸恪一個措手不及,從戰略層面上破壞陸恪的意圖。這無疑可以說是獨樹一幟的比賽方法。
如果說西雅圖海鷹防守組是一力降十會,以自我爲中心,憑藉着絕對實力來衝擊陸恪率領的進攻組;那麼亞利桑那紅雀防守組則是智慧型博弈,試圖從根基上打亂陸恪掌控全局的節奏,進而爲防守贏得更多優勢。
這兩種比賽方式都是全新的,其他球隊都不曾嘗試過的——西雅圖海鷹的辦法無法複製,因爲其他球隊都不具備如此能力;而亞利桑那紅雀的方法則是冒險的,因爲進攻組擁有先天優勢,而目前還沒有防守組教練能夠與陸恪的應變能力相抗衡,馮德里克測試滿分的威力卻是讓不少教練都望而卻步。
現在,亞利桑那紅雀就要另闢蹊徑地殺出一條血路。
不得不說,他們的選擇確實有着獨到之處——這一檔進攻,哈勃的確安排了陸恪選擇傳球。
但不要忘記了,陸恪的強項在於運籌帷幄,也在於臨場應變。
雖然被防守組識破了進攻戰術,但防守閱讀過程中,陸恪也捕捉到了線索,開球之後就有條不紊地做好了腳步調整的準備,一方面防備着對方以四人衝傳全面施壓的可能,另一方面則主動離開了口袋尋找傳球目標。
腳步移動之中,陸恪立刻就確定了對手的防守重心開始全面後移,儘管中傳區域和長傳區域都佈滿了防守球員,但短傳區域還是出現了一個相對空檔,這讓陸恪沉穩地開始觀察起來,伺機尋找着傳球線路。
首先,馬庫斯出現了。以手槍陣型站位的馬庫斯,晃過了陸恪身邊之後,從進攻鋒線中央位置的空檔躥了出去,勢大力沉的腳步立刻就推進了五碼六碼左右,他的周圍都沒有防守球員,傳球空檔就直接出現了。
但陸恪卻沒有着急着傳出橄欖球——亞利桑那紅雀把中傳和長傳都掐斷了,而且前線衝傳的壓力都在裝腔作勢,這是不是意味着,短傳區域是陷阱?
陸恪現在就送出傳球,立刻就能夠與馬庫斯完成連線,但能夠推進多遠?可能接球完成之後就立刻遭遇擒抱了。
於是,陸恪故意做出了一個傳球動作,但即將出球的瞬間,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就可以看到場上局勢呈現出了另外一番面貌:耐心,總是能夠得到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