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日熔金(三)

“現在,你們可以做出選擇了,是服從我,還是成爲我飼養光隼的丹魂。”盧瑟平靜地道。

姬栩面色陰鬱地望着盧瑟的背影,盧瑟此時的言行,讓他覺得陌生,這是一個此前他從未見過的盧瑟。

原先他以爲,盧瑟就是謙和而熱血,卻從未看到他霸道而強悍。

他卻不知,每個人的性格都是多方面的,盧瑟此前展示出的謙和熱心是他性格的主流,可這並不意味着盧瑟就沒有強橫的一面。

“水靈甘露術!”

在等待宗門會盟的人做出反應的同時,盧瑟對於己方人施展了水靈甘露術,一般的傷,他如今的水靈甘露術完全可以瞬間治好,因此只是片刻後,原本傷兵滿營的桑谷這邊,大多數人都又站了起來,只有少數傷勢特別重的,也脫離了生命危險。

章玉她們三人如今也不是當年的小丫環了,可醒來見到盧瑟時,她們還如同少女一般熱淚盈眶鵲躍不止。

“現在你們想好了麼?”盧瑟將撲到自己懷中的三個女子攬住,一一安慰之後,轉臉看着會盟之人,臉上浮起笑容,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他的笑容一向和熙,可是看在會盟之人眼中,卻如兇獸擇人慾食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準備離開,卻未曾離開的宋思依傳聲過來:“盧兄長,據我所知,他們背後有萬香殿與天羅宮支持,你只是這樣說,他們未必信得過你。”

聞得此言,盧瑟目中寒光再閃:“你們狼狽爲奸,似乎是有萬香殿與天羅宮的影子,此二處宗盟,我是必滅之,其餘宗門只要投降並服從,我便既往不糾,如何?”

這種情形之下,會盟之人已經知道事不可爲,他們最後可以倚仗的人海優勢,都在盧瑟的“界”面前變成了可笑的妄想,這些修行者,原本就不是什麼有原則的人,弱力強食,在他們看來反而是天理。若是盧瑟好心好意地去勸說,他們反而會疑神疑鬼。

人有時就這麼賤,就象是倔驢,推着不走抽着走。在聽得盧瑟所說要滅掉萬香殿與天羅宮之後,諸大宗門立刻有了反應。

最先出來的還是紫君門,這次會盟的地址便在紫君門,因此它們可謂精銳盡出,包括那兩位修爲最高的前輩勞致遠與冰天女——方纔凍住光隼的,他們二位便是主力。

“老夫……我是紫君門勞致遠,敢問盧……盧道友,你真不會再追究今日之事?”

在盧瑟面前,勞致遠擺不出什麼前輩的譜兒,言語之中,不禁有些卑謙,而他旁邊的冰天女,更是全無冷若冰霜的模樣,倒有幾分訕然。

盧瑟揚起下巴,露出明顯的傲慢,緩慢地點頭,甚至連說話都懶得說。

那邊的宋牽衣眼睛轉了轉,盧瑟如今的修爲,讓她大吃一驚,也讓她覺得,自己爲莊伯涵復仇有望,可是她算是瞭解盧瑟的,知道要想說動盧瑟很困難,唯一的辦法,就是挑得這些大宗門之人自己去送死。

因此,她便要開口說話,然而就在這時,盧瑟一伸手,她被從人羣中吸了出來,渾身修爲都被盧瑟制住,口中一點聲音也不能發出。盧瑟懶得理會她,將她直接扔到了宋思依身邊。

“思依,好好地看着她,我設的禁制你破不了,不要妄想再放走她了。”盧瑟對宋思依道。

宋思依唯有苦笑,知道盧瑟已經是看在她的面子之上從寬發落她的姑祖母了。微微行了一禮之後,她也不看宋牽衣的眼睛,扶着宋牽衣便要飛遁離開,雅歌在旁邊拉住她,低聲對她說了幾句什麼,她點了點頭,這才摻着姑祖母離開。

盧瑟處置宋牽衣,並未讓衆人覺得奇怪,相反,會盟之人還覺得這才理所當然,因爲在慫恿衆人會盟的過程中,宋牽衣是最爲活躍的人之一。盧瑟連這個積極鼓動會盟之人也這般放過,倒讓衆人心中微微一舒,只道盧瑟轉了性子,不再象此前那般嗜好殺戮。

在這些人心中盧瑟的形象與普通人心中盧瑟的形象,簡直是判若兩人。這些人覺得盧瑟就是恃強凌弱蠻橫霸道,而普通人心中盧瑟則是謙遜和靄熱情有禮,這些人認爲盧瑟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普通人卻體會到盧瑟循循善誘勸人向善。

他人之蜜糖,我之砒霜。

現在衆修行者只能生生將這砒霜吃下去了,勞致遠夫婦對望了一眼之後,拱了拱手:“紫君門認錯服輸,從今日起,願唯盧公子馬首是瞻。”

盧瑟一向看紫君門不順眼,對於紫君門這兩個祖師級的人物更是天生厭惡,但這個時候他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畢竟紫君門雖然居心叵測,卻是各爲其主。

東皇島的兩個祖師方放平澎此時也站了出來,他二人雖然未曾與盧瑟會過面,卻也從門下弟子口中得知,盧瑟這些年來與東皇島也有些交情,因此,他們認爲盧瑟既然放過了主持會盟事宜的紫君門,那麼他東皇島更可以過關。二人中方放打了個哈哈:“早就聽得門中晚輩說盧公子修爲驚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便是那星空之中的神人,只怕也比不上盧道友神通廣大啊。”

“東皇島的方放與平澎?”盧瑟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他今日立威不夠,這方放與平澎送上門來,正合他心意。

“正是我二人。”方放面上堆笑,眉宇間卻抹過一絲憂懼。

“若只是今日之事,我也可以不追究,但二位爲了強行突破關隘,不但掠奪本門弟子靈根,甚至還引發大海嘯,致使十餘萬人死傷——二位可知罪?”

此言一出,知道內情的人心登的一跳,不知內情的人則開始竊竊私語。

“盧公子何出此言,我東皇島與盧公子向來有交情……”

“我只問是非,不論交情,何況今日你們到了這裡,還給我談什麼交情?”盧瑟沉聲喝道:“當年大海嘯十餘萬人死傷,我只問你二人,只爲一己之私,便造成這樣的傷害,你二人心中是否有愧!”

方放與平澎對望了一眼,冷汗慢慢流了下來,好一會兒,平澎澀聲開口道:“修行之人與凡夫俗子原本就有天塹溝壑,所謂仙凡殊途,方師兄不知是否有愧,我平澎自覺無愧!”

他倒是個硬骨氣,明知一聲自覺無愧,便有可能讓盧瑟當場將二人格殺,卻還是說了出來。方放也緩緩點頭,二人又對望一眼,方放道:“罷罷,今日便是形神俱滅,亦不得自取其辱。盧公子,要殺我二人,我二人只能聯手相抗……”

“噗,方纔你們數百人聯手,在我面前也不過是土雞瓦狗!”盧瑟尖刻地道:“想死很容易,我用太虛熵火慢慢熾燒你二位元神,煉成丹魂好餵我的靈禽!”

天空中的光隼彷彿知道盧瑟的話語,啾一聲,眼睛瞪得溜圓,上下打量着方放與平澎二人。

方放與平澎滿面慘然之色,望見盧瑟掌心不停轉動的兩團太虛熵火,二人又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只聽得平澎怒喝了一聲:“姓盧的,我與你拼了!”

隨着他的怒喝,他猛然吸氣,挺身撲向盧瑟,卻是要引爆元神的模樣。而在他身後,方放藉助他的掩護,縮短身軀,驟然化成一道海浪,向遠處拍了過去。

一人拼命掩護另一人逃遁,這便是二人打的主意。二人全力施爲,雖然知道這樣也難有生機,可出乎他們意料,無論是逃走的方放,還是撲向盧瑟的平澎,都失去了自己的目標。

在那一瞬間,只有姬栩感覺到,盧瑟身上發出一股強大的威能。這威能將二人帶得轉了個個兒,結果是全力逃走的方放被平澎一頭撞入懷中,平澎還只道自己撞着了盧瑟,當即引爆了自己的元神。

只是元神卻未曾如他所想,炸出巨大的靈力風暴。

平澎只覺得自己象是個被捅破了個小洞的豬尿泡,軟軟地扁了下去,不僅是他,方放也是如此。二人這時才驚覺自己人撞在了一塊,相互扶持着向盧瑟看去,卻見一道青氣從他們身上通向盧瑟掌心的太虛熵火。

“啊——啊——”

二人都是淒厲的慘叫起來,這個時候,他們終於感覺到一種極度的痛苦,彷彿靈魂被人生生撕成兩半一般。

盧瑟向雅歌看了一眼,見到她眼中隱隱有不忍之色,便揮了揮手,平澎與方放二人立刻萎頓倒地,雖然還未失去神志,卻再不能喊出一個字來。過了數息時間,盧瑟收住手,他手中的太虛熵火球,已經變成了兩顆丹魂。

“我抽取你們一半元神煉成丹魂,這是給你們的懲處,但這不夠,你們二人別想一死了之,在我面前,你們就算想要引爆元神也不可能!”盧瑟平靜地說道:“你們害得十餘萬人死傷,一死便想解脫,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從今日起,東皇島在天下宗門中除名,島中弟子搬到陸地上來。你二人罪大惡極,須得爲普通人效力贖罪,我會有事給你們做的……將他二人帶下去!”

隨着盧瑟的吩咐,有桑谷弟子上來,將方放與平澎都拖了下去,對於他們,盧瑟心中已經有所打算,二人元神受損一半,卻還有相當的神通,發配到新原星去開山引水是再好不過了。在那邊自有袁天正等人盯着,到時候大原的普通人移民到那兒,立刻便可以有沃野開墾。

這二人,便成爲移民的開荒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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