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吧。”一邊的懷溫淡淡插口,“有我帶着,心她闖出什麼禍事來。”
雲騰龍看了懷溫一眼:“也好,那就有勞了。”
“客氣什麼,我也有些擔心她的安危了。”懷溫眉間有一絲淡淡的愁色,雲騰龍早已看出,卻沒有多問。想必這三年他尋找愛人的轉世之旅並不順利。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誰知到那溫凝郡主已經投胎至何方?天龍一族本非出身於天南大陸,自然是知道其他大陸的存在的,如今這溫凝郡主是否還在天南大陸上也難以預料。
“那我們快走吧!”雲墜月已經出聲催促着。
“你可打算好了從哪裡着手尋她嗎?”雲騰龍轉問懷溫道。
“我是可以隱約:覺到她所在的方位的,只能迎着那個方向而去,以我現在的神念,只要她出現在百里之內了,必然逃不過我的耳目,這也是沒有法子的法子。難道懷溫兄有更好的辦法?”說罷目光炯炯地盯着雲騰龍。天龍族傳承萬年,也許有些不爲外人知的秘法也是有可能的。
雲騰龍搖了搖頭,按按眉道:“就是用你那個法子吧,以你們的遁速和修爲,應該足夠了。”
兩股屬性不的強大靈氣,同時襲向那閃動着光芒的護身罩。護罩中的秦霜渾然不覺地昏迷着,周圍的凡人看來也沒有什麼異常。在他們眼中,護身罩仍然孤零零地懸在半空中。這障眼法卻瞞不過修士的耳目,外圍一位煉氣期修士目光一凝,忽然有些不忍再看。
縱使深恨她,不得不承認這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好女子,在這人情淡漠如水的修仙界,更顯得難能可貴。如今她就要在一位築基初期和一位築基後期修士的聯手之下香消玉殞,他心中也不禁有些不忍了。以她的傷勢,如果滴血認主的靈器再受到損傷,是再熬不住的。
靈氣眼看已經撞到罩之上。光罩地波紋卻沒有如衆人想象一般破裂開來。甚至連波動一下都沒有。
偷襲地築基初期修士悶哼一聲。一顫。
靈力護盾哪裡能抵擋住靈器地鋒利。已被破開。若非他在千鈞一髮時沒有失神。而是刻不容緩地變幻身形閃開。恐怕就不是右臂受傷這麼簡單了。雖然受了傷。他身軀依然沒有停頓。直衝向己方另外兩人。三人變換着腳步。手訣一掐。已經隱去了身形。一擊沒有得手。恐怕再沒有機會了。識時務者爲俊傑。他們已經萌生退意。對方恐怕還有高手隱藏在附近。絕非他們能抗衡地了。
那築基後期修士神色一動。未阻攔此三人地行爲:“何方高人?”
“雕蟲小技。也來賣弄?”空中有人冷哼了一聲。之前那築基後期修士佈下地障眼法慢慢淡薄。變得虛幻起來。
築基後期修士心中暗道不好。揚手道:“退。”
四人毫不猶豫地運起身法飄然退後,待他們退到外圍,障眼法已經被破除。而秦霜身處的那個護身罩卻已經失去了蹤跡,徒留一堆凡人目瞪口呆地在原地看着,半響纔有人呼喊起來:“是不是登仙了?”
議論聲越來越大,衆人都堅持自己看到秦霜忽然消失了,必然是登仙了。
那築基後期修士不耐地看了看那些凡人,心神依然不敢放鬆地四處搜索着。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和來人的修爲恐怕差得遠了,這番搜索恐怕是徒勞。但是那三個築基初期修士也消失了,任憑他神念外放到極致也不能感覺到。
“師叔!”那煉氣期修士奔了過來,“怎麼回事?”
“人被救走了!?”築基後期修士從牙縫中陰森森地擠出這幾個字來。如果那後來的強大修士是那三人一方地,原沒有必要如此惺惺作態還和他們周旋一番,甚至讓自己受傷,只能是他們忽然使用一種詭異的神通陣法傳送走了。後來的修士甚至不屑阻攔,也沒有露面,直接將秦霜帶走了。看此人舉手投足之間,甚至沒有一絲波動地就將秦霜的護身罩破開,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救走,這一份修爲他就遠遠不能及了。
“要追那三人嗎?”有人問道。
“自然。”築基後期修士冷笑道,“雖然他們也失手了,是一心想置秦霜於死地,不外乎也有些什麼說不得的秘密,被秦霜撞破,想殺人滅口罷了。上次礪劍閣和五宗一戰,秦霜地名字只怕晉國和吳國修仙界無人不知。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秘密能比霜這個人更重要。
人受傷,這移形換位~手之陣跑不了多遠。”
“那秦霜呢?”那人還不死心追問道。
“追什麼?我們修爲不如人,他手下留情沒有順手將我們都殺了已經算是我們都撿了一條性命,不說能否追上他,即便追上了難道你還能從他手中搶得到人來?”
“周師叔,你爲什麼不將那些人都滅口了?”
“滅口?築基期修士加上煉氣期修士百餘人,若是都殺了,那老怪物還不要暴跳如雷?我們此番帶人走還情有可原,若是將在場人都滅口則師出無名。傳揚出去,不說那老怪物若是怒極殺我們五宗的弟子,甚至天南修仙界宗派聯手打壓對付我們,我們目前也承受不起。”看此人身上氣息波動,是一位凝丹期修士。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位邪妄的俊美少年,正是華楓。
“師父他們雖然及趕來,好在我們正在晉國境內,這次總算沒有徒勞無功。”華楓口中說着,目光卻忍不住一直溜向牀榻上的少女。
那周師叔彷彿注意到這一點,忽然嘆道:“華師侄,師叔有句話不得不提醒你。美色誤人,你既已知她對我們宗門的重要性,就再不要動那無謂的心思了。你是掌門師兄的弟子,原也輪不到我管教,我這番話你能否聽進,端看你自己的了。”
那華楓收回=:光,恭敬地答道:“是。只是說是興我五宗要着落在她身上,師侄怎麼也想不明白。想她靈根猶不及我,怎麼可能有如此大地作用?若是真有此作用,爲何又不讓我和她接觸太多?我既是萬劍宗的掌門弟子,想必也不至辱沒了她,爲何?”
未等他說完,師叔已經出口打斷了他:“住口,宗門的安排,豈是你能妄加揣度的?現在既然已經抓到了她,想必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倒是你,這幾年來修煉的進境慢了不少,想必你也心中有數。若不及早去了這心魔,你這天生的天靈根資質也不免被你浪費了。莫要以爲你資質過人,就能高枕無憂了。”
“是,周師叔。”華楓目光動之下又問道,“那兩人現在如何安排?”
周師叔目光也不禁轉向牀上的弱少女:“雖然已抓到了她,但是也不差兩個低階弟子的用度,還是照舊就是。只是別讓他們看見她了。掌門師兄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秦霜此時的情況比我們想象中還要糟糕,恐怕搭乘飛劍也辦不到,如何帶回吳國,待他們來了再定奪吧。”說罷推門而出,空氣中只餘一聲微不可查地嘆息聲。
看得人都出去了,華楓方纔回過身來,花眼中已經不見昔輕佻光芒,修目中有一抹沮喪:“秦師妹。”喚完這一聲,身不由己地靠在塌邊。
修長的手伸出,快要接觸到她蒼白麪頰時終於無力垂下。
一別之下,已有將近四年。雖然對於修仙者來說,原是不算太長的歲月,她卻已經褪去了原來的青澀天真。眼前地人兒雖然猶有少女的模樣,眉宇間已經有了輕愁,偏偏他卻有些膽怯,不敢伸手碰觸她。
“何必這樣好心?若非如此,你怎會落到他們手裡?”喃喃自語着,“自顧都不暇了,偏生還要生事救人。”說着鼻中有些酸意。
“我以爲我可以保護你,事到如今,才知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我縱然是萬劍宗地掌門弟子,未來的掌門,又怎可爲了一個女子忘記自己地責任?只是,爲什麼偏偏是你?”聲音已經有些急促,“當我見到那兩人時,才知道原來你的一生,早在他們地掌握之中,他們原對你是勢在必得。只是,你若知道他們還活着,不知是什麼感受呢?”
塌上的人兒,聽不到他~番話語。
鼻中微弱的呼吸聲,似乎隨時都可能斷絕。他們隨身攜帶的靈丹,對這樣的傷勢根本無能爲力,只能看靈藥閣掌門來了之後有何法子可想了。只是他私心中,卻不知該不該盼望他們到來。
猶豫了半天,終於握起塌邊垂着的一隻纖手。形狀依然美好,原本的健康色澤卻已經褪去,似乎有些透明。大小正好能被他包在掌心中,卻軟軟感覺不到一絲生命力。
“你已經築基了呢?”說着說着,目中終有了淚意,“你修煉速度比那月影快得多了。只是,他們爲我選擇的,爲什麼偏偏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