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理,有些時候會成爲最優秀的解決問題方式。
張世東的不講理,間接迫使羅開復所有的掩飾都變得無用,你能怎樣?繼續裝做一副無辜的模樣?人家都不跟你玩正常套路了,要想得到咬着牙不說的清白,需要付出的代價是生命。
沒有退路的人尚且苟且偷生,有着多條退路的羅開復更不可能束手就擒,在沒得選擇下只能不顧一切的將底牌展現出來,牙齒內的基因藥物最快速度流轉他的全身,劑量效果等等方面賭是最適宜他自己的,遂在短短几秒鐘內,羅開復的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手銬繩索頃刻之間成爲過去式,面對着張世東,他第一次露出了本源的表情,猙獰中帶着些微的不甘。
張世東都說對了,誰也天生不是壞人,天才的名字並不好揹負,羅開復揹負了很久,當他開始絕望時,天都不再是藍的,還有什麼不能改變,在那時他找到了自己新的信仰,找到了生活新的目標。
一切都挺好的,偏偏這個時候,國家再次重用,站在x軍軍長的辦公室內,羅開復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哪種生活纔是自己所需要的,想要走回頭路沒有路,擁有着萬人羨慕的身份卻在私底下做着被人唾棄爲叛徒的行徑。
心裡的痛誰人知,那種掙扎誰人明瞭,獨自在角落裡哭泣痛苦的時候又有誰知道?
捫心自問,羅開復的面目就愈發的猙獰。本來自己控制的很好,作爲修的時候努力爲組織辦事。作爲羅開復的時候,在雙方利益不衝突下,儘可能多的爲國家辦事,比起那些蛀蟲豈不是強了千萬倍,爲什麼就不肯放過我,爲什麼一定要趕盡殺絕?
猙獰的肌肉塊衝破了衣服的束縛,選擇了最後的退路,羅開復就沒準備讓現場的任何人離開。要將張世東等人全部殺光,他不怕基因藥物的後遺症,他告訴自己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是人主宰一切,在我身體內殘留藥物影響肯定不會太大,就算有自己也一定能夠克服。
張世東面色凝重,對面的男人要比當年的卡特強。從心底釋放出魔鬼的羅開復,絕對是一個絕世的強者,當天纔將寂寥的時光用來修煉武力時,其實力的進步是飛速的,就像是童千念和蘇惜西,一旦她們兩個沒有了現在的忙碌。心裡揣着的不是平和而是暴虐,挑選在武力值的道路上前行,必然會成爲超強的絕世強者。
一個近五十歲的男人,十幾年的灰暗生涯造就了一個絕世強者,從體能到力量再到各方面的素質都堪稱強大。一拳而來,力量壓制住了張世東。讓其第一次在對戰中輸了力量。
旁邊的紅一藍一都看傻了,本想着上前幫忙,藍一不過被羅開復的拳頭掃了一下,皮肉就像是遭遇到了重錘擊打一樣,重度青紫皮膚破開,骨頭被砸得隱隱作痛似裂開。
“死,你們都要死。”
張世東隱晦的在躲避過程中給了紅一藍一一個手勢,兩人迅速的後退,紅一在藍一的身後,以一個小型的攝錄機,將遠處兩人戰鬥的畫面記錄,同時同期錄音,儘管離得遠聽得不太清晰,但相信有高科技的技術還原,此刻羅開復說的話一定能夠全面復原。
世間只有一個張世東,亦只有這一種暴力破開面具的方式,我認準的就認準了,不需要任何證據,在我自身潛在的危險面前,你任何的掩飾身份對我都沒有任何意義,寧錯殺也絕不會給自己留下遺憾。
羅開復憤怒,他自認自己沒有任何的破綻,就算有人得到了一些支離片碎的東西,也完全不足以撼動自己,從上到下從內到外,自己在塑造羅開復這個身份時,就是完完全全的國之棟樑,沒有確鑿的證據誰能拿自己怎麼樣。
偏偏,偏偏出了眼前這個混蛋……
怒吼一聲,羅開復的攻勢更猛,不將張世東撕碎怎麼能夠讓他舒心,當他在近身抓住了張世東的一雙手臂後,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就像是格鬥中的纏鬥,兩人糾纏在了一起,四隻手相互抓着,手臂相互較力,成了比拼擺脫技術和純粹力量的戰鬥。
近距離的四目對視,兩人的表情截然不同,羅開復是要生撕的架勢,張世東則是一種泰然平和,力量與力量的對抗,能夠看得到雙方肌肉下的青筋都在暴跳,腳下的地面也因爲他們的力量而漸漸被擰開,小範圍移動的腳步搓開了地面,從嗓子眼裡,發出了拼盡全力的聲音。
足足有一分多鐘,紅一和藍一出山時的驕傲盡數消失殆盡,另外殘存的三位以紅藍代號的戰士收拾好之前的殘局也都在一旁觀看,表情都跟着二人表情的變化而扭曲着,一分多鐘純粹力量的對決,所消耗的體能無法想象,不亞於來一段近乎於馬拉松的急速奔跑,汗水就像是從身體內擠出來的,有點像是將掛滿水的海綿使勁用手一捏,流水一般的淌出來。
張世東突的笑了,之後就開始見到羅開復比從前更加猙獰的狀態,手臂漸漸彎曲,漸漸身體開始不受自己控制,先是手臂的毛細血孔內滲出因爲扭曲而產生的血珠,後是咔嚓的骨裂聲響,伴隨着裂開的骨刺從肌膚內穿出來,羅開復的猙獰變成了痛苦,憤怒變成了不甘和驚恐,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搭配了組織最新研究成果的基因藥物,自己竟然還不是他的對手。
猛然間,羅開復之前一直不太相信的一句話冒了上來,當初姚神通提出的某種論調在痛苦的手臂被扯斷之餘涌上心頭,張世東本身就是bug,他就是基因藥物研究的終極方向,當下世界最好的基因戰士也及不上他的實力,還研究那個做什麼,就研究張世東就好了。
“你……”羅開復瞪着眼珠,眼中有着求解的渴望,知道自己已經輸了,這輩子的路到頭了,他只求最後一點困惑得以解除。
咔吧。
鮮血噴濺,羅開復的一雙手臂被生生拗斷,手臂斷裂之時,張世東衝上前探手去抓他的下巴,結果還是晚了一步,能在武技上達到世界級兵王水準的野心家,絕不乏失敗之後走上絕路的勇氣和決心,不是害怕扛不住訊問,反正已經失敗了又何求底子被抖落出來,他要的只是一種死後留下點什麼的畸形想法,我死了,你們還要爲了我的事而忙碌着,到最後還是有很多事情無法得到求證,看到你們因此而焦頭爛額,我會覺得無比的具有成就感。
死,在特定的時刻,並不是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死了更有一種別樣的快樂,似解脫,又似重新擁有了另一場人生的機會,誰又知道死亡之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呢。
或許,是無限循環呢?或許,是苦逼深處見陽光呢?
張世東看着瞬間就被劇毒毒死的羅開復,還想着用真氣保住他這條命,手一搭上他的身體就知道不必了,這傢伙是想好了,死也要死的足夠快,不給任何人留下任何的機會。
“打包,帶走。”
噗,一口鮮血噴出,一個咧嗆沒有站穩,剛剛那短短几分鐘的糾纏,如果用一個模糊的輸出量來進行衡量的話,相當於一個足夠壯的壯漢,掄起三十公斤的鐵錘轟打一萬下所消耗的體能。
以張世東的實力,也不足以支撐當下的消耗,臉色蒼白,眼皮下耷,此刻只想着能夠好好的休息一下,着實的找來一些好的按摩師給自己按摩推拿一下,最好是那種有着真材實料的氣功師,不求他真的有氣功,那些祖傳的認穴推拿要比一般的按摩效果好得多。
諾大的一個x軍,一把手沒了,緊接着就傳來消息,羅開復是某境外勢力的頭目之一,消息只在杜文濤和曾海豐這級別的耳邊掠過,之後就一點消息也沒有,任由他們託燕京的關係怎麼去打聽也都是一些隻言片語,很快就內部下了禁口令,對此事誰也不允許再提,否則直接以叛國罪論處。
張世東被專機接到了燕京,隨着他而來的還有一些屍體,至於後面什麼人介入去查,已經輪不到他來管,當他的電話打到燕京那一刻開始,這場大地震就註定要承接幾年前的打老虎行動,範圍更廣,打擊的力度更加深入不再是單純的貪污腐敗,而是多層次的遞漸深入,擴散範圍控制住,只在極小的範圍內。
直接從東南軍區調動軍用飛機,從東南軍區調遣一個小隊的特種兵沿途護航,上面要求張世東第一時間必須到達燕京,要聽他的書面報告,這件事絕不可能只是一面之詞,堂堂的一名一把手就這麼被你給宰了,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足夠的證據,這件事絕不單單只是殺人這麼簡單,牽扯的面將會無限大,會有無數的人藉此來做文章。
“咳,咳,咳……”
一邊咳血,張世東一邊儘可能讓自己躺下來更加的舒服,接下來的華夏,將會因爲羅開復一人,進入到超級模式的大清洗之中。
風起雲涌,浪淘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