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料如此,雲書不再說話,悵然地望着窗外。
宇文承淵忍不住了,“雲兒,你一定要爲了一個外人傷害我們之間的感情嗎?”
雲書淡淡地看向他,“殿下,傷害我們感情的不是外人,是你自己。”
宇文承淵擡起手一擺,“好好,是我的錯,都是我錯了,行了嗎?”
雲書眼裡的冷漠疏離刺痛他的心。
“雲兒,難道,我們真的回不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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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軍,中軍主營帳內。
宇文承平醒了,睜開眼睛,目光在寬敞整潔的帳內環視了一圈,隨即就被一個素白的身影吸引住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爲看到了雲書。
一樣的白衣翩然,一樣秀頎纖長的背影,正在案前靜靜地讀着一冊書卷。
他想起白衣人是誰了。
白衣人已起身向他走來,“您醒了?” 白淨清秀的面容,溫雅的笑。
“尊駕是——”
“免尊,在下程雪衣,御林軍中郎將。”
“是程將軍,失敬。”
程雪衣一直低着頭,不願意把視線落在宇文承平身上,因爲這個人的樣子勾起他極其難堪的回憶。
如果不是四皇子有令要嚴密看守此人,他真的很不想見到他。
站在他面前,他不知該如何稱呼宇文承平,四皇子看意思不打算承認他的身份。但畢竟他還是宇文氏的皇族吧,躊躇着,還是叫了一聲,“殿下。”
“別叫我殿下,我可不是什麼殿下。”宇文承淵話音裡有淡淡的苦澀和譏誚的意味。
程雪衣微笑,爲難道:“那在下該如何稱呼尊駕?”
“我也不是什麼尊駕,我不過是將軍奉命禁錮的一名囚徒。”
程雪衣驚異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宇文承平諷刺地看着他,“雖然將軍用藥令我無法動彈,但我沒有完全失去神志,你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我清楚得很。”
聽到一切?程雪衣立即想到了自己脫掉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尋找印記,並且說的那番話,只覺得無地自容,面色驟然蒼白下去。
“對不起……”
“將軍也是奉命,不必如此。”
程雪衣後退一步,眼裡卻掩飾不住慌亂,當時情急之下,竟然將自己最屈辱的經歷公然就說了出來,他已經羞愧欲死,更想不到,會被宇文承平聽去了,看着這個人長得跟肆虐凌辱自己的皇帝一模一樣的人,讓程雪衣心裡很不舒服。
不想,也不敢再看宇文承平一眼,程雪衣說了句,“殿……您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如果沒有的話,在下先告退了。”
說完,轉身匆匆離去。
宇文承平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帳外,沒有忽略他眼底的屈辱和痛楚。
起身走到帳門口,立即有兩名士兵攔上來,“你不能出去!”
“我要見程將軍。”
程雪衣其實根本沒有走遠,此時聞聲走過來。
“殿下有何吩咐?”
“我要回宮見四皇子。”
“對不起,卑職在未接到四殿下的指令之前,不能讓您回宮,您只能留在中軍帳內。”
宇文承平聞言一怒,但望見守衛森嚴的中軍營,只好瞥了程雪衣一眼,轉身走回帳內。
其實他呆在哪裡都無所謂,地牢裡那麼惡劣的環境他都處之泰然,但是,他心裡惦記着雲兒,他知道雲兒來救過他,更擔心宇文承淵會把對自己的怨怒發泄在雲書身上。
他只想回宮中看一眼雲兒,哪怕遠遠看一眼。
但是,他也很清楚,宇文承淵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帶着一肚子的鬱悶,他無奈地回到帳內,躺回牀上。
夜幕降臨,程雪衣走進來,把一座燃着的燭臺放在桌上,還有一托盤的飯菜。他走到宇文承平身邊,語氣恭敬地道:“殿下,請用晚膳。”
宇文承平聽得出他的聲音裡有一絲顫抖,擡頭望着他,明滅的燭光下,程雪衣清俊的臉有些蒼白,眼神慌亂,總是躲開他的目光。
“你好像很怕我?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