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書心一緊,低頭不語。
宇文承淵更加疑惑不安,追問道:“雲兒,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夫子此時插言道:“殿下,老夫知道雲兒幹什麼去了。”
“哦?”宇文承淵驚訝地看着他。
☢ttκΛ n ☢¢〇 “雲兒回了驪陰山一趟,想找那本藥草典籍《靈珠仙草》,對吧雲兒?”
雲書點點頭,“可我找了很久,翻箱倒櫃都找不着。”
夫子從身上取出一本書,道:“當然找不着,因爲我取走了。”
宇文承淵不解地問:“你跑那麼遠的路回驪陰山就是爲了找這本書?”
雲書再次低下頭。
負罪又道:“殿下,雲兒急着找《靈珠仙草》,是因爲此藥典記載了許多解毒特效藥方,雲兒是爲了救治殿下的鐵鷹衛啊!”
宇文承淵既感動又心疼,忍不住語帶責備,“我走之前千叮萬囑你要好好休養,你卻一點不顧惜自己,是存心讓我難過嗎?”
雲書羽睫一顫,“殿下,對不起……”
宇文承淵擁他入懷,嘆息一聲,“我的小傻瓜,以後對自己好一點。”
雲書靠着他閉上了眼睛。
宇文承淵以爲他累了,就把他輕輕放下,“雲兒,好好睡,我過會兒再來陪你。”
夫子拱手道:“殿下,老夫在這裡照看雲兒,定不離半步。”
宇文承淵滿意點頭,“有先生守候,我就放心了。”
夫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這才把雲書扶起來,說:“行了,他走了。”
雲書睜開眼睛,撐起身子靠在牀頭,“夫子。”
夫子壓低聲音,“雲兒,你真是不要命了!竟然對宇文承昊下月情花毒!”
雲書一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夫子。”
“月情花毒,心魔的惡咒,施毒者以血施咒,奪取受毒者的心智神魂,是一種玉石俱焚的毒藥。雲兒,你就想過後果嗎?”
雲兒淡然道:“我也是無計可施,不控制宇文承昊的心智,根本不可能找到聖月神幢。”
夫子深鎖雙眉,“月情花毒不是一次能起效,每次下毒都要施毒者的血爲引,對身體損耗極大。”
雲書諷刺一笑,“不就是幾滴血麼。只是初次施毒宇文承昊效果不大,我看還有多施幾次毒丸,讓他體內的毒素逐步加深……”
“絕對不行!”夫子一下打斷了他,堅決道,“我們另謀他策,否則你會有性命之憂。”
雲書不置可否,又把見到青銅麪人的事告訴夫子,最後說道:“我覺得這個人身份定不簡單:一方面,他的密室在乾清宮後院的僻靜之處,極其隱匿,顯然囚禁他的人害怕有任何人到他;另一方面,囚禁他的人卻不能殺他,要留他一命,這裡面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夫子問:“囚禁他的人是誰?宇文承昊?”
雲書搖搖頭,“我無法確定,但我覺得不會是他。”
夫子正要回答,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他立即噤了聲。
宇文承淵匆匆而至,走到牀邊,看到雲書依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在他身邊坐下,扶起他的頭,把一顆淡青藍色、異香撲鼻的藥丸餵了進去。
夫子看着,驚道:“殿下,此藥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九天玉露丸?”
宇文承淵笑道:“夫子果然精通藥理,好眼力。”
夫子嘆道:“此藥乃稀世奇珍,哪怕這未央宮裡都僅有寥寥數顆。雲兒蒙殿下如此垂顧,真是三生有幸!”
宇文承淵深深地凝視着雲書,笑得柔和:“我能遇上雲兒,才叫幸運。一顆藥算得了什麼。雲兒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