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動得無法說下去,身子搖搖欲墜。宇文承淵急忙扶住他,他甩開他的手,跌坐在椅子裡,擡眸望着宇文承淵,眼裡盡是決絕,“你太使我失望,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雲兒!”宇文承淵心又揪痛, “雲兒……”
這時候,程雪衣忽然道,“殿下別急,我有辦法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宇文承昊。”
宇文承淵驚異地看着他。
程雪衣也不多說,走到地上的人跟前,解開他身上的繩套,只保留雙手和雙腳的捆紮。然後,撕開了他的衣服,仔細在他身體上察看一遍,臉上現出驚異和困惑的神色,他站起來,對宇文承淵道:“殿下,此人真的不是皇帝!”
“什麼?!雪衣,你怎麼能夠確定?”
程雪衣躊躇了一下,才低聲道:“皇帝的身上,小腹近左腰下方,有一個傷疤。這個人沒有,所以他絕不是皇帝。”
宇文承淵很覺奇怪,脫口問道:“雪衣,你怎麼可能知道皇帝身上那地方有傷疤?”
程雪衣臉上漲得通紅,瞬間又蒼白下去,再開口時,聲音竟微微發顫,“我當然清楚,那個傷疤是我用匕首傷的,那一次,他……逼得我忍無可忍,我就傷了他那麼一下,可惜我沒有用,殺不了他。殿下,你應該相信雲公子的話,因爲,卑職能斷定此人絕非皇帝。”
雲書聽到了他的話,心裡已經明白幾分,走到程雪衣跟前,誠懇地說:“程將軍,謝謝你!”
“公子客氣了,雪衣只是說出了事實。”
宇文承淵陷入了沉思,眼前匪夷所思的事竟然屬實,那實在太可怕了……雙生子?鎖在地牢裡的被面罩覆面皇子。這根本就是一個針對宇文氏皇權的陰謀。還隱藏了二十多年……誰在隱瞞真相?目的是什麼?
雲書慢慢站起來,走到躺在地上的宇文承平身邊,想要扶他起來,程雪衣連忙過去,將宇文承平扶到裡帳的牀上,對雲書說:“公子請放心,我下的不過是一般的迷/藥,兩個時辰後,他就能醒來。另外,這位宇文皇子就留在我這裡休息,等他醒了,我再送他回宮,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雲書看着他誠摯的眼睛,笑了笑,“好,程將軍,麻煩你照顧他,謝謝了。”
“公子千萬不要客氣!公子身體不好,還是早點回宮歇息吧。”
此時宇文承淵已經走到雲書身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雲兒,跟我回去吧。”
雲書神色冰冷,沒看他一眼轉身走出主帳。
宇文承淵回頭看到程雪衣靜立站在一旁,眼裡是隱忍的傷痛。他走過去,對程雪衣道:“雪衣,對不起,讓你想起那些。”
程雪衣眼神一滯,沒有回話,只是深深向宇文承淵鞠了躬。
雲書牽過馬,正要騎上去,然而剛纔一路趕來,又爲了救宇文承平而他精疲力竭,本來就虛弱的身體更是難以承受,還沒有翻到馬背上就摔了下來。
宇文承淵衝過去及時抱住了他。
“放開我。”畢竟是在將士們衆目睽睽之下,雲書又羞又惱,臉色緋紅。
宇文承淵卻沒有管那麼多,反而笑着將他摟緊,“路上會很顛簸,你有傷在身,不要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