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殲第六聯隊所有人之後,秦東受刀入鞘命令:“吹號令所有人來此集結!”
這是早就預定好的計劃,所有人都知道,因此阿法爾德當即安排人吹號傳達命令,不久佩特烏斯和格布烏斯兩人在幾個護衛的保護下來到了這裡,很快有人送上馬匹。
在主幹道大街上埋伏的人員聽到號聲之後就知道事情已經辦成,東城門已經被己方人員奪得,因此立即向東城門奔去。
蒼涼的號角聲驚醒了第五聯隊的人和城西第一聯隊的人,這種號聲他們從來沒有聽過,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是自己人還是其他人吹的,雖然有些納悶,但還是沒有理睬。
吹號過了一刻鐘,秦東下令各十夫長清點自己手下的人數,兩分鐘後得出了結果,秦東手下的一百八十多人無一傷亡,而格布烏斯手下的護衛死了十三人,還受傷了十幾人,這主要是因爲阿法爾德將他們這些人當做主要力量奪取城門並且對抗第六聯隊的援兵,所以才傷亡這麼大。
“大人,我方無人傷亡,格布烏斯老爺手下護衛死十三人,傷十六人,都是輕傷並不影響騎馬!”經過清點之後阿法爾德向秦東報告了情況。
秦東點頭道:“帶走屍體,我們立即出城離開這裡向東而去!”
“是,大人!”
隊伍迅速集結,秦東親自在前面帶隊,佩特烏斯和格布烏斯兩人在後面組織人員將死去護衛的屍體擡上馬背。又將受傷人員攙扶上馬,整個隊伍很快便出了東城門。
秦東等人冒着大雨前進,雖然有蓑衣披在身上。但身上還是被雨水淋溼了,現在也沒有躲雨的地方,只能冒雨前進。
就這樣策馬小跑了一整夜,到天亮時分大雨才停下來,秦東等人抵達了一個小鎮外,恰好有一座破敗的小教堂,經過搜尋之後沒有發現有人居住的痕跡。看樣子已經破敗多年了,秦東便下令在此地休息。
先安排一些人將破敗的小教堂打掃一遍,然後讓傷員進入休息。隨後秦東又安排人員生火煮熱湯和食物給大家驅除寒氣和填飽肚子,上午太陽出來了,秦東、佩特烏斯和格布烏斯等人安排人將那些戰死的護衛屍體火化,收集骨灰用容器裝好交給與他們生前關係好的護衛帶回去交給他們的家人。
處理好屍體的事情之後。太陽已經老高了。秦東讓大家講身上的溼衣服脫下來曬乾,收拾整理個人衛生,這時一個護衛前來報告:“大人,佩特烏斯老爺和格布烏斯老爺都有點不舒服,可能是因爲昨晚淋雨的原因,精神有些不振!”
秦東一聽立即趕到這兩人休息的地方查看,這兩人臉上果然很差,而且有些發燒。秦東心知壞了,估計是感染了風寒。當即就命人將曹查理喊過來爲他們倆診斷。
佩特烏斯和格布烏斯兩人都是文弱之人,與這些常年征戰的戰士和護衛們完全不能相比,這些人就是在外面淋個幾天都沒有關係,但他們兩個就不行了,哪裡吃過這種苦頭,連夜奔襲也就算了,還整夜淋雨,他們那種虛弱的身體如何能夠受得了?
曹查理給兩人號過脈之後放下了手站了起來,秦東連忙問:“道長,他們的情況如果,是否是感染了風寒?”
曹查理打了一個稽首:“是的,大人,不過他們兩人剛發作不久,只要按時服藥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大人可以安心!”
秦東抱拳道:“那就一切都仰仗道長了,有什麼需要您儘管開口說話,我一定會爲道長安排妥當!”
“大人客氣了,貧道這就去準備草藥了!”曹查理再次打了一個稽首便告辭離開。
等曹查理走後,佩特烏斯說道:“布爾,麻煩你費心了!”
“舅舅說什麼話?這是外甥應該做的!”秦東找來一個小凳子坐下說道:“舅舅、格布烏斯先生,我想跟你們商量一下,按照你們現在的情況不宜加快速度趕路,我的意思是由我帶着大部人馬先追過去,而您二位帶着剩下的人一邊趕路一邊養病,你們不必着急,趕路的速度也不必太快,以養病爲主,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貨物追回來!”
佩特烏斯看向格布烏斯道:“您的意思如何?”
格布烏斯點頭道:“我認爲布爾考慮得很周圍,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證明了布爾是一個好幫手,有足夠的能力完成這件事情,佩特烏斯老爺,您真有福氣,有這麼一個能幹的外甥幫您,您不想發財都難!”
“多謝格布烏斯老爺誇獎了!”佩特烏斯說完就對秦東道:“布爾,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你不用擔心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追回貨物,沿途在三岔路口留下標記爲我們指路就行了,等你追回貨物之後留在原地等我們,我們會及時趕上的!”
“好的,舅舅!”秦東答應一聲又對格布烏斯道:“我還需要格布烏斯老爺手下幾個人做嚮導爲我們帶路,否則我們不知道前往君士坦丁堡的道路怎麼行走!”
格布烏斯滿口答應:“這沒問題,我安排幾個人作爲你們的嚮導給你們帶路!”
中午時分,秦東安排人員進鎮去採買食物和一些生活用品,由於時間緊迫,秦東等人也不多做停留,吃完午餐之後他帶着一百弓騎兵和自己手下的八十個精銳護衛一共一百八十騎帶着三天的乾糧先行出發追趕佩德羅的軍隊,留下阿法爾德帶着手下十幾個日耳曼人和格布烏斯手下的二十多個護衛沿途保護佩特烏斯、格布烏斯和其他一些手上的人員,相信有曹查理在。這些病人和傷員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由於前兩天都一直在休息,即使昨晚一夜沒睡,秦東和手下一起出發的一百八十騎人人都精神很好。士氣很高昂,但是到了傍晚時分就有人想瞌睡了,不過秦東並沒有下令停下休息,而是命令部隊繼續趕路。
晚餐也是在馬背上解決的,在不能停下休息的情況下,想睡覺的戰士只能把自己綁在馬背上不讓自己掉下去,這對於常年生活在馬背上的匈奴人來說也是常有的事情。這點小事根本難不倒,拖不垮他們。
就這一個下午和一個夜晚,秦東率手下一百八十騎整整趕了幾百里路。天亮時分抵達了東羅馬帝國西部重鎮埃迪內才停下休息。
埃迪內是東羅馬帝國西部大城市,也是很重要的軍事重鎮,這裡駐紮有重兵,同時也是水陸交通樞紐。是馬裡查河和登薩河的交匯處。不僅有船南下愛琴海,而且有大路直通君士坦丁堡。
在城外找到一處爲部隊休息的地方之後,秦東將格布烏斯派來爲他帶路的兩個嚮導叫來,讓他們進城打聽消息,看看是否有軍隊經過這裡前往君士坦丁堡方向,並且押送着大批的貨物,兩個嚮導領命之後當即進行打探消息去了。
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各級十夫長和百夫長負責安排,並不需要秦東操心。很快便有熱食和熱湯送過來,秦東問其他人都吃了沒有。得到答覆說其他人都在吃,他纔開始吃起來,吃完早餐便躺下休息,有軍官們輪流帶隊巡邏和警戒,這都已經形成了行軍途中的定製,早就有規定的,不需要秦東親自負責安排。
一覺睡到中午時分,秦東剛剛醒來沒多久,兩個進城打探消息的嚮導就回來了,而且帶來了好消息。
“布爾大人,我們在城內的僱傭酒館裡得到了消息,是有一支軍隊押送着大量的貨物和財物在城東駐紮,今天早上出發向東去了,我想這就應該是我們要找的佩德羅和他的聯隊,我們現在追上去估計只要兩個小時就能追上!”一個嚮導有些高興地說道。
這個消息讓秦東精神大振,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了,問道:“你們是在傭兵酒館內得到的消息?”
另一個嚮導道:“是的,大人,我們這些護衛一直都是幹傭兵的,對這裡面的道道清楚得很,在傭兵酒館內能打聽到各種消息,只要肯出價錢就有人賣消息!”
秦東點了點頭,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你們是在傭兵酒館內得到的消息,也就是說這個消息已經在道上傳播開了,很多人都在盯着這支軍隊押運的財物和貨物!”
兩個嚮導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道:“大人英明,小人都沒有往這方面想,大人卻一下子想到了這個方面,如果按照大人的思路,說明已經有人在打這批稅銀和貨物的主意了!”
秦東思索了一會問:“你們知道這一帶附近有什麼規模稍大的強盜嗎?或者有什麼不受官方控制的武裝力量?”
聽了秦東的詢問之後,兩個嚮導苦思一會,其中一人說道:“這裡沒聽說過什麼盜匪,帝國對於盜匪的打擊很嚴厲,倒是有幾支不受官方控制的武裝力量,他們是保加爾人的部落,一共三個部落,這三個部落主要生活在附近的森林裡,平時也不交稅,在森林過着自給自足的生活,很少與外界接觸,一般接觸都是與外界居民交易生活用具,大多都是以物換物!”
秦東又問:“除了這三支部落之外,還有什麼大型的傭兵團嗎?”
“是的,大人!這裡有兩支比較大的傭兵團,人數都在四百人左右,其中一支叫太陽傭兵團,另一支叫羅多彼傭兵團,太陽傭兵團的團長叫赫拉姆,是個悍勇的日耳曼人,而羅多彼傭兵團的團長叫普蒂斯特斯,他是個希臘人,在羅多彼山出生,因此把自己組建的傭兵團取名叫羅多彼傭兵團,這傢伙是個很有頭腦的人!”一個嚮導介紹了這兩支傭兵團的大致情況。
秦東想了想又問:“我想知道這兩支傭兵團的駐地在哪兒,他們手下傭兵的具體都有哪些兵種和裝備情況怎麼樣?”
嚮導道:“太陽傭兵團的駐地在東北方向的德米翰,而羅多彼傭兵團的駐地在東南方向的阿扎特,傭兵基本上不分什麼兵種,就和我們一樣,這兩支傭兵團基本上是有什麼武器和裝備就使用什麼武器和裝備,馬匹很少,每支傭兵團只有十幾匹馬,畢竟馬匹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另外還有少量的弓箭,但應該不多,沒有多大的威脅!如果說這兩個傭兵團想打佩德羅押送的稅銀和貨物的話,他們必定要聯合起來,而且行動的地點應該會選擇在哈甫薩,這裡地形險要,適合突然發起攻擊而另進過的人馬來不及佈置防禦!”
經過兩個嚮導的輪流介紹之後,秦東對這一帶的勢力總算有所瞭解,如果不出意料的話,他估計肯定是這兩支傭兵團想打佩德羅軍隊押送的稅銀和貨物,另外三支保加爾人的部落也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秦東問道:“按照你們的估計,佩德羅和他率領的軍隊大概什麼時間抵達哈普薩?”
“應該在明天接近中午的時候可以抵達,畢竟他們都是大部分都是步兵,而起還有大批的稅銀和貨物要押運,行軍速度肯定快不起來,這樣一來,如果太陽傭兵團和羅多彼傭兵想動手的話就有足夠的時間追上去,或者說他們早已經埋伏在哈普薩了!”
秦東想了想起身道:“既然這樣,我們還不如讓那兩支傭兵先動手,他們分別有四百人左右,如果想要得手必須要有足夠的兵力,所以他們很可能會聯合起來共同對付佩德羅,我們今天就在這裡休息一天,夜半凌晨時分快馬加鞭趕赴哈普薩,以我們騎兵的速度,天亮時分就能趕上佩德羅和他的第六聯隊,我們只要遠遠的跟在後面,等那兩支傭兵團動手殺散佩德羅之後,我們再搶回貨物和稅銀!”
旁邊的百夫長和十夫長們聽到秦東的安排都起身行禮:“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