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響,角鬥場地牢的大門被打開了,許多全副武裝的士兵走了進來,大量的弓箭手守住了大門口,克布羅帶頭走在前面,死囚角鬥士們開始喧鬧起來,地牢裡實在是太悶了,大家都是死囚角鬥士,該說的話,要說的話早就說完,以至於在大多數時候地牢裡都是非常安靜的,現在有人進來,他們當然要鬧上一鬧。
克布羅沒理睬其他死囚,直接走到秦東的牢門前看着秦東道:“昨晚有人想打開地牢的大門,我想那個人應該是來救你的吧?”
秦東聳聳肩膀:“這我可不知道,這裡有這麼多人,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來救我的呢?”
克布羅雖然纔來上任沒多久,但是卻對這裡很瞭解,如果不是秦東干掉了上一任官員,他克布羅還沒有機會當角鬥場的官員,說實在話他還得感謝秦東。
克布羅見秦東不承認,也沒有逼問,他繼續道:“你別裝了,我們已經抓到了昨晚那個人,他叫尼莫,是這裡的守衛百夫長,他是被人指使的,指使者就是我的副手雷蒙聯隊長,昨晚他被我們抓住之後,沒過多久,雷蒙也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我們已經嚴刑審問了尼莫,他交代是雷蒙指使他乾的,任務就是打開地牢的大門,雖然他不知道他真正要救的人是誰,但我猜到是你,對不對?你不承認沒關係,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沒有機會逃走,這裡的戒備得連一隻蚊子也飛不出去,更飛不進來!”
秦東靜靜的聽着,等克布羅說完後問道:“如果你說完了,那麼你可以走了,這裡的氣味不怎麼好聞,你這樣金貴的身體恐怕呆不了多久!”
“三十七號,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也會對你表現出足夠的尊重,但是,請你配合我,不要搗亂。不要想着逃走,如果你出了事,我會很倒黴,爲了不讓我自己倒黴,我必須把你看緊點,所以請不要逼我用對付其他囚犯的手段對服你,這樣不好,不僅對你不好,而且對我對所有人都不好!”克布羅喋喋不休地又說了一大堆。
秦東再次問道:“你說完了嗎?”
“最後一句!”克布羅道:“出來吧,有人想見你!梅克涅婕琳娜伯爵大人對你還真是癡心不改。也不知道她看上了你哪一點,說句實話,你除了殺人很在行之外,我看不出你那方面會比我強!”
秦東聽到這句話之後暗中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這幾天梅克涅婕琳娜不會來找他。如果這個女人不過來,他的真正逃獄計劃實施起來會出現很大的變數,以後還得在這裡呆多久只有天知道。
秦東必須確定自己在某一天能夠上場決鬥,只有知道了具體的時間,他才能動手,也能讓外面的佩特烏斯和劉揚等人能夠及時的配合,而這個確定具體時間的人就是梅克涅婕琳娜。
還是在上次見面的房間。秦東見到了梅克涅婕琳娜,這個女人還是那麼貴氣、妖豔、卻又不失雍容華貴,想親近她的男人必須得有一定的自信才行,否則很可能自慚形穢。
確定房門外面沒人之後,梅克涅婕琳娜坐在秦東的對面說道:“昨晚的營救失敗了,想必你已經知道?”
秦東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梅克涅婕琳娜看了看秦東,見他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又道:“我正在全力想辦法,一定會把你弄出去,你一定要撐住!”
秦東思索了一番說道:“短時間之內向從外部入手很困難了。畢竟昨晚的事情太大,可能連皇帝都驚動了,這樣吧,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你去找克布羅確定我下一場上場的時間,你一定要得到準確的時間,得到這個準確的時間之後你在……”秦東沒有說完,停了一下後起身在梅克涅婕琳娜的耳邊低聲說出了後面的內容。
梅克涅婕琳娜聽了之後確認道:“我只需要在這個地點畫上這個圖案就可以了?”
秦東點頭道:“對,你只需要做到這一點就可以了!”
他之所以要確定下一場上場的時間就是因爲他的上場時間並不是由角鬥場方面決定的,而是由皇帝決定的,這一點秦東非常清楚,皇帝的工作很多,不可能臨時決定來看決鬥,因此皇帝的行程必定有一個安排,而皇宮方面肯定會提前通知角鬥場,但是爲了防止皇帝突然不來了,而角鬥場方面又進行了大量的宣傳這種撞車的事情發生,所以角鬥場在秦東上場之前是不進行宣傳的,不進行宣傳那就只有在決鬥的當天,市民們纔會得到消息,可這個時間對於佩特烏斯等人太短了,時間不夠怎麼能把準備工作做好?所以爲了做到萬無一失,秦東必須要確定他上場的時間,讓佩特烏斯等人得知具體的時間之後做好充足的準備。
秦東被押送回地牢之後,梅克涅婕琳娜再次見到了克布羅,克布羅對她非常的巴結,這個女人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大,他不敢得罪,誰知道這女人背後站着多少個帝國高層大佬?
“伯爵大人,不知道您和那位勇士交流得怎麼樣?”克布羅嬉笑着着走進來,說句話的時候還做着特別的手勢,神情非常的猥瑣,那意思不言而喻。
梅克涅婕琳娜喝了一口酒瞟了克布羅一眼道:“克布羅大人,這好像不是你能打聽的,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這種私密事情嗎?”
“當然,當然,小人多嘴,小人多嘴,請求伯爵大人饒恕您忠實的僕人的罪過吧!”克布羅嘴上是在道歉,但實際上心裡卻沒有多少尊敬。
梅克涅婕琳娜擺了擺手,“算了,你也不故意問的,以後別再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對了,布爾下次上場是什麼時間?”
最後這句話問得非常隨意,克布羅也沒想到其他方面去,他說道:“伯爵大人,布爾的上場時間對於外界是保密的,不過對於伯爵大人來說。這也用不着保密,時間大約定在三天後!”
梅克涅婕琳娜皺眉道:“爲什麼說是大約?”
克布羅聳聳肩膀道:“皇室方面雖然通知的時間是三天後,但是那天皇帝會不會因爲有國事要處理而來不了,這個誰知道?所以皇帝不到場。誰都不知道時間是確定的!”
克布羅的這幾句話裡透露了不少信息,秦東的出場時間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定在三天後,不過這要看那天皇帝是否到場,如果皇帝不到場,那麼秦東就不會上場,如果皇帝到場,那麼秦東就會上場,這說明只要皇帝有空,他就會來看秦東跟別的角鬥士決鬥!從另一方面來說。皇帝對秦東的態度,非常重視,他到底重視秦東什麼呢?是喜歡他的搏鬥方式,還是欣賞他這個人?又或是還有其他的原因?這一點無從得知。
梅克涅婕琳娜很快離開了角鬥場,她必須去完成秦東交代的任務。把一個特殊的圖案畫在秦東制定的地點。
當天下午,佩特烏斯、阿法爾德、曹查理、劉揚等人都在落腳處等消息,這都過去好幾天了,他們還沒有收到消息。
這時一個市民打扮的護衛快步走進來報告:“諸位大人,圖案出現了,我們從垃圾堆裡找回來的那件破衣服上的圖案出現了,我和另外兩個兄弟一直蹲守在那裡。就在剛纔出現的,但是我們不知道是誰畫上去的!”
“是嗎?”佩特烏斯站起來問道,“圖案複製下來了嗎?”
“是的,佩特烏斯大人!”那護衛說着從懷裡掏出一片白布交給佩特烏斯,白布上畫着一個非常奇怪、繁瑣的圖案。
佩特烏斯接過白布一看,擡頭道:“時間確定了。定在三天後!三天的時間足夠我們準備了!”
衆人圍上去將白布看了一遍,確實是三天後,圖案上的信息顯示的時間就是三天後。
接下來就是大家分工,佩特烏斯和曹查理兩人帶着非戰鬥人員出城等候消息,他們這些人不能參加戰鬥。再留在城內已經沒有必要。
阿法爾德和劉揚兩人帶隊去營救秦東,營救完成之後和秦東一起殺出城去,趁着君士坦丁堡的城防軍沒有得到消息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出去!
三天的時間,阿法爾德和劉揚帶着七十個戰鬥人員做足了充足的準備時間,他們在這三天時間裡將兵器偷偷都運進了競技場藏了起來,只有趁着競技場內沒有賽馬和決鬥的時間才能偷偷運進去,其他時間因爲有賽馬和決鬥,在觀衆進場時都盤查得比較嚴,武器根本就不能帶進去。
這幾天秦東一直在地牢裡養精蓄銳,他沒吵也沒鬧,通常是吃完食物就休息,要麼打坐養神,要麼小小的運動一下活動筋骨。
在秦東上場的前一天,亞納多留斯神父來了,克布羅對這個君士坦丁堡教區牧首非常尊敬,特別給面子,這個老神棍很輕鬆就見到了秦東,不過秦東對這個老神棍防備甚嚴,這類神棍不比其他人,這類人有自己的信仰,不過真正的信仰者又有多少呢?其中還有不少人打着神的幌子招搖撞騙,另外還有人只是批着這層外衣,實際上是利用這層外衣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秦東也知道亞納多留斯神父的目的,無非是想將他忽悠進教會,然後利用他的一些不同尋常的能力來達到傳教的目的,而自從知道秦東是匈奴千夫長之後,亞納多留斯這種心思更加迫切了。
秦東並不相信亞納多留斯是純粹的信仰者,不相信他是爲了傳教而忽悠自己,他肯定是想借傳教而提高自己的名望,說到底,他還是爲了自己,因此秦東並不認爲亞納多留斯值得信任,不過這妨礙秦東利用他,或者說是大家互相利用。
亞納多留斯見到秦東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好像呆在這裡越活越滋潤了,看來這裡的伙食不錯,而且也是你喜歡的環境!”
秦東道:“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很你換一換!”
“那還是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亞納多留斯笑了笑,又道:“對了,你的逃亡計劃做得怎麼樣了?確定時間了嗎?”
秦東點了點頭,他沒有告訴亞納多留斯真正的逃脫時間,而是把時間延後了,“時間已經定了,你在一個禮拜之後下午五點,讓你的遠房侄兒在城門口接應我們,另外我還需要你幫我準備一批騎兵鎧甲,數量最少要一千套,這點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亞納多留斯嚇了一大跳,一千套騎兵鎧甲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如果有現成的買當然好,但是如果要在君士坦丁堡城內各個鐵匠鋪定做就需要等上一些時間了,其實帝國營造監有專門的部門生產軍器裝備,只不過私人根本不可能買到。
羅馬帝國分裂成東西羅馬帝國之後,西羅馬帝國沿襲了羅馬帝國的軍制和軍備,依然重視重步兵方陣的發展和研究,不過東羅馬帝國由於被蠻族的騎兵打得夠慘,所以開始摒棄羅馬帝國原來的軍制,對騎兵,特別是重騎兵的發展特別重視,還專門成立了製造騎兵裝備的生產部門,並且成立了專門的騎兵部隊,只不過騎兵的發展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東羅馬帝國的騎兵能不能拉出去打仗還不知道。
“一千套騎兵鎧甲?人和馬的鎧甲都要?這恐怕有點難度,而且這是一筆巨大的花費吧?我們教會可負擔不起啊!”
秦東笑道:“別裝蒜,我知道你能辦到,以你君士坦丁堡教區牧首的身份還辦不成這麼一件小事,那我還真是有點鄙視你了!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多少錢弄來的,我就給你多少錢,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亞納多留斯道:“你讓我白乾?不讓我賺點?再說你有這麼多錢嗎?”
秦東神秘一笑:“現在沒有,過幾天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