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阿里克也跟着澤蒙一起趕到了西城門樓上,放眼望去,一箭之地外排着整整齊齊的三個方陣,中間是正是他之前手下的幾百重步兵,現在成了秦東的兵了,左右兩翼分別是兩百弓騎兵,在最前面立着十幾騎,中間一杆大旗樹立,旗幟上書寫的是那隸書“秦”字,旗下騎在馬上的就是身穿銀亮盔甲,手持雪亮長槍的秦東。
只見秦東策動戰馬開始在三個方陣前面來回奔馳,並大聲呼喊:“勇士們,弟兄們,我們剛到此地,本也不指望貝爾格萊德城給我們送來補給,但是他們還是送了東西,按理說我們應該感激淋涕,可是他們送的東西黍米、麥糠、麥稈,這是給牲口吃的,他們是什麼意思?意思是罵我們是牲口嗎?把我們當牲口一樣打發嗎?勇士的血可以流乾,但絕對不能被侮辱,昨晚我就給貝爾格萊德城主澤蒙放了話,讓他今天早上送兩百隻羊、十萬磅小麥、一千磅鹽,五千尺布匹,一萬磅生鐵,十萬枚銀幣過來,否則我們就自己來取,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那老傢伙還沒有絲毫動靜,顯然是不把我的勇士們放在眼裡,弟兄們,你們說怎麼辦?”
“殺進城去!”
“殺殺殺!”
一時間這些匈奴騎兵們羣情激憤,就連帶着剛剛接手的三百多步兵也跟着嘶吼起來,他們這些人本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最喜歡跟着起鬨,現在在秦東的一通鼓動之下發揮出了本性。
澤蒙和多阿里克剛剛爬上城門樓子就看見了這一幕,多阿里克已經見識過秦東的厲害,自然心裡有數,而澤蒙則嚇得臉色發白,他沒想到秦東會來得這麼快,不是說好了中午之前送過去就可以了嗎?怎麼現在就帶兵圍城了?
城池守將是澤蒙的兒子維爾,維爾二十多歲,長得身高體壯,腰掛巨劍,見到父親到來,維爾立即迎上去:“父親大人!城外這股匈奴人實在是太囂張了,請讓孩兒帶三百鐵騎出城砍下他的頭顱爲父親出這口惡氣!”
澤蒙唯恐兒子年輕氣盛,而且城外匈奴人蠻橫,擔心兒子不是他們的對手,當即拒絕:“不行,這股匈奴人戰意正盛,而且你沒有實戰經驗,不是他們的對手!”
父子兩人正說話間,秦東已經手提長槍策馬上前對着城牆上喊道:“澤蒙老匹夫,我本念在你們斯基爾人歸順大匈奴多年還算老實,昨夜也沒有進城打擾,本也不指望你們能有什麼招待,可你不該侮辱我和我的勇士們,我讓你準備東西今天早上送過來就既往不咎,現在已經快中午了,既然你不送來,那我只好自己來取了,不過現在我要的東西必須翻倍,另外再加十名鐵匠、十名裁縫、十名弓箭製造師、五百支長矛,兩萬支箭矢,限你一個小時之內送過來,如此我還可以原諒你,否則時間一到,如果我還沒有看到東西,我的大軍就要開始攻城了!到時候殺進城內雞犬不留!”
城樓上澤蒙大急喊道:“秦將軍,你昨晚不是說只要中午之前送到就可以嗎?現在還沒有到中午啊!”
“我有說過中午之前嗎?我是說早上,你這個老傢伙是不是老得連耳朵都不能用了?”秦東當然知道自己是這麼說過,他的意思是讓澤蒙早上送過去,然後他可以發軍餉,可因爲澤蒙沒有按時送過來,以至於他沒有銀幣,只能給每個士兵多發了一個月的軍餉,即三個金幣,多支出了五個銀幣,這筆帳自然要找澤蒙這個老傢伙要回來。
澤蒙急得幾乎要哭出來,“秦將軍,你不能這樣啊,我已經準備好了您昨晚說的那些物資正準備給您送過去,沒想到您就帶兵兵臨城下了,我們貝爾格萊德城小人少,實在是拿不出多餘的東西,就您昨晚說的那個數目也已經把我們所有的存貨都掏乾淨了,現在您再要增加一倍,我們實在是拿不出來啊!多阿里克將軍,你跟秦將軍熟悉,請您幫着說點好話吧?”
“這個我可幫不了,匈奴人是那麼好惹的嗎?“多阿里克表示了愛莫能助,他站在一邊看見澤蒙這老傢伙到這個時候都捨不得出點血,真正是一毛不拔的主,澤蒙有多少家底他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不說秦東要求的那些東西,就算是再多十倍,澤蒙要拿出來也不會傷了筋骨,他還巴不得秦東狠狠地敲詐這個老吝嗇鬼,敲詐得越狠越好,他心裡越高興。
“維爾,讓士兵們加強戒備!”澤蒙見秦東如何都不肯鬆手,只得再想辦法,於是對身後的兒子說了一句,但是身後卻沒有迴應,扭頭一看,維爾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時腳下傳來城門打開的咯吱聲音,澤蒙頓時臉色大變,急忙走到護牆邊上低頭看去,只見一隊隊騎兵正快速跑出城門穿過吊橋向城外跑去,而領頭的正式他的兒子維爾。
原來維爾年輕氣盛,見秦東這麼辱罵自己的父親,心中一口惡氣難出,因此趁着澤蒙沒注意自己偷偷溜下城牆帶着早已經集結的三百騎兵打開城門要找秦東決死一戰。
澤蒙看到這一幕時差點就栽倒在城牆上,好在被幾個侍衛扶住,勉強撐了下來,他知道這個時候再阻止已經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兒子能擊潰秦東的兵馬。
秦東看見城門突然大開,從裡面衝出一票人馬,而且領頭的竟然是一個只比自己大幾歲的小將,當即愕然,但隨即眉開眼笑,手上長槍一指:“來者何人,我秦東槍下不殺無名之輩!”
那三百騎兵從城門衝出來之後,城門再次關上了,維爾在秦東前面幾十米處勒馬停下,身後的三百騎兵也排成五六排停在他身後。
“貝爾格萊德城主澤蒙之子維爾!你這匈奴小蠻子太欺負人了,今天我要砍下你的頭顱!”
秦東大笑:“哈哈哈,小維爾,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有膽跟我單挑鬥將嗎?”
“有什麼不敢?”維爾年輕,正是血氣方剛之時,哪裡受得了這等激將,當即抽出闊劍打馬向秦東衝過去。
秦東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雙腿一夾馬腹,戰馬嘶叫一聲衝了出去,兩人很快相遇,維爾一劍劈來,秦東手上槍花一抖將闊劍隔開,電石火光之間,槍頭已經掃在維爾的胸口,維爾整個人被打落下馬。
“啊——”
“嘶——”城牆聲一片驚呼,還有不少士兵倒抽冷氣,這僅僅只過了一招就被幹趴下了?守軍們頓時士氣大跌。
澤蒙更是一聲悲嚎:“維爾,我的兒子!”
而此時秦東身後的軍隊卻是歡騰一片,士氣大振,落下馬的維爾跌得七葷八素,待清醒時正好起身,秦東已經打馬返回一槍頂在他的咽喉上讓他動彈不得,隨後招來幾個護衛將維爾綁了帶回本陣。
跟隨維爾一起出城的三百騎兵此時一個個人心惶惶,垂頭喪氣,沒有了主將,這戰還怎麼打?
秦東舉起長槍大叫:“吼吼吼”
看見他的舉動,他手下的士兵們都大叫起來,聲勢更深從前,城牆上的澤蒙和守軍們一個個駭得面無人色。
秦東也沒打算真的攻城,別說他不能真打,這好歹也是匈奴帝國的城池,雖然是外族人管理,但畢竟名義上是自家人,如果真的攻城,斯基爾國王艾迪卡肯定會找他的麻煩,而且他手下的主要戰鬥力是弓騎兵,沒有攻城部隊,根本不能進行攻城戰,他只是想嚇唬嚇唬澤蒙,讓這老傢伙乖乖出點血,現在好了,澤蒙的兒子在秦東手裡,秦東也有了敲詐的籌碼。
“澤蒙老匹夫,現在你兒子在我手裡,想要把你兒子贖回去,我需要的東西數目必須要改成五倍,今天傍晚之前如果沒有送到軍營,你就等着給你兒子收屍吧!”秦東說完、調轉按馬頭就帶着軍隊撤退了,來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