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殺了埃內克的使者之後,埃迪卡終歸是想起了不對勁的地方,爲什麼會有人給他送信告訴他奧多亞塞在埃內克使者下榻的旅店?難道有人想要嫁禍給埃內克?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又會是誰想嫁禍給埃內克呢?難道是秦東?奧多亞塞說過是秦東率軍攻打了他的部落,埃迪卡根據剛纔與秦東對話,又發現秦東不像是殺死奧多亞塞的人,難道是莫多和洛瑞德干的?可他們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又或者是有好心人發現奧多亞塞的蹤跡,但又害怕被報復而不敢親自送信,只是將信丟在門口,以此來報信?
奧多亞塞被殺的整件事情透着詭異和撲朔迷離,使得埃迪卡陷入了一頭霧水當中,此時他更絕自己就好像被層層迷霧包裹。根本看不清周遭的情況。
大家邊走邊進了埃迪卡的家裡,埃迪卡親自找到莫多等人坐下喝茶,莫多和洛瑞德吩咐自己的兒子去給躺在棺材裡的奧多亞塞鞠躬祭拜。
莫多喝了一口茶之後問道:“埃迪卡大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悲傷,而是要給奧多亞塞侄兒報仇,查出來是誰幹的嗎?”
秦東聽得不由想笑,莫多這個老傢伙居然也學會了睜眼說瞎話,他和洛瑞德兩人前幾天還派人去截殺奧多亞塞,現在卻當着埃迪卡的面問是幹掉了奧多亞塞,而且問話的時候還一臉氣憤填膺的神情,演技進步很快啊!
埃迪卡自己都還是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是誰幹的,他雖然懷疑這件事情肯定是別有用心的人乾的,但是卻找不到證據,沒有明確的方向追查,因此搖頭道:“還沒有,我們是在野牛旅店找到他的,當時他已經死了!”
“那就將旅店的老闆抓起來嚴加審訊。我就不信審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洛瑞德接口道,說話聲特別大,語氣也非常急促。
埃迪卡聽得心裡一個咯噔,奧多亞塞是死在埃內克的使者房間內。如果讓莫多和洛瑞德知道埃內克的使者曾經接觸過自己,他們會怎麼看自己?他們會不會懷疑自己有投靠埃內克異心?
埃迪卡心裡一陣掙扎,最後要是決定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咬牙道:“不瞞幾位大人,埃內克曾經派出使者跟我接觸,想用優厚的條件收買我,但被我嚴詞拒絕了,我因擔心埃內克的使者接觸我的事情被你們知道後懷疑我的立場,所以沒敢將此事告訴你們,這位使者這幾天就住在野牛旅店內。而我的兒子奧多亞塞就是死在他的房裡!有人向我報信說我兒子就在野牛旅店內,當我帶人趕到搜查時,奧多亞塞已經死了,當時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怒之下就殺了埃內克的使者。就在昨天下午,那使者的幾個隨從也被我下令讓人用嚴刑審訊而死了,只不過他們在臨死之前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好像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樣,這件事情着實透着蹊蹺和詭異”。
秦東等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他們沒想到埃迪卡會把埃內克的使者就在賽迪卡的事情說出來,也不怕他們誤會他與埃內克的關係**。從埃迪卡的這翻表現來看,埃迪卡是很誠實的,也沒想過要隱瞞他們,他們都在截殺奧多亞塞的這件事情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秦東立即充當急先鋒的角色,他站起來道:“埃迪卡大人,這還有什麼好查的。這件事情擺明了就是埃內克的人乾的,他事先收買和拉攏您不成,因此懷恨在心,決定給大人您一點點厲害瞧瞧,所以策劃了綁架奧多亞塞王子殿下。但他們沒想到在綁架的過程中讓王子殿下受傷太重,又用嚴刑逼供王子殿下說出他們想知道的秘密,所以王子殿下的身體承受不了而身亡了!”
莫多跟着附和:“是的,絕對是這樣, 埃迪卡大人,埃內克欺人太盛,如果大人想越過多瑙河去攻打埃內克,我願意出兵一萬相助!”
秦東也開口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少了我呢?我也出兵五千!”
無論埃迪卡怎麼看,莫多和秦東兩人都不像是在說客套話,儘管埃迪卡非常想出兵,但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埃內克使者的嫌疑雖然大,但從那些被審訊而死的隨從的表現來看,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們是被人嫁禍了?就算這件事情是埃內克的使者乾的,埃迪卡也知道現在自己是絕對不能對埃內克出兵的,牽一髮而動全身,大單于和幾個兄弟雖然鬧翻了,但他們之間畢竟還沒有打起來,如果他這邊先動手,那麼造成匈奴帝國內亂這個責任他是無論如今也承擔不起的,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須忍着。
“謝謝二位大人的好意,我真心的表示感謝,但我覺得現在這件事情還有疑團沒有解開,爲什麼有人給我報信?我懷疑這是真正的兇手乾的,他想嫁禍給埃內克的使者,然後看着我跟埃內可克打起來,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那麼豈不是正中兇手的圈套?我要將這件事情差清楚,另外,即便這件事情真是埃內克的使者乾的,我也不能和埃內克開戰,阿提拉大單于生前對我、對斯基爾人有天大的恩惠,我不想因爲我的原因使得他生前費勁心力建立的輝煌帝國陷入內亂,使得北方草原上包括斯基爾人在內的所有胡人們都陷入水深火熱當中!”
聽了埃迪卡的話,秦東目瞪口呆,哥們,你要不要這麼偉大啊?真心佩服啊,你這樣做,你兒子知道嗎?
埃迪卡這一番話讓莫多等人真的沒話說了,難道他們能勸埃迪卡不要這麼忠心,先報仇了再說?這樣的話別說他們說不出來,就算再腹黑的人恐怕都不好說出來,大家在暗地裡幹一些齷蹉的勾當都是心照不宣,但在表面上絕對要裝作正派人物,上不了檯面的話是不會說出來的。
接下來大家都勸慰了幾句,秦東等人連午飯都沒吃就告辭了,埃迪卡也是心情不好,也就沒有挽留,親自將秦東等人送到門口,直到他們遠去才轉身回去。
回到莫多的大營中,莫多將自己的幾個心腹幕僚都叫了過來,秦東和洛瑞德也在兩邊坐着。
人都到齊之後,莫多將剛纔在埃迪卡家裡與埃迪卡見面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情況有些不妙啊,我感覺埃迪卡那老傢伙好像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恐怕是在懷疑是我們想嫁禍給埃內克,如果讓他查下去,遲早有一天他會查出線索來,到時候我們就麻煩了!”
秦東冷笑道:“埃迪卡還沒有老糊塗,他懷疑是正常的,但他不一定懷疑是我們乾的,畢竟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埃內克的嫌疑還是最大的,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什麼都不做,靜觀其變,要嚴密關注埃迪卡的調查進展情況,一旦發現對我們不利的證據,必須時必須以非常手段在證據到達埃迪卡手上之前搶回證據,如此一來,我們才能搶佔先機!”
儘管莫多現在看秦東很不順眼,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秦東的腦筋就是比他靈活得多,不過他認爲還有另外一個辦法一勞永逸,他道:“這麼麻煩幹什麼?依我看不如直接幹掉埃迪卡,強行接管他旗下的兵權,對於那些不願意歸順的人一律殺死,我就不信還有人不怕死的!”
“不行!”
“不可以,大人!”
“絕對不可以!”
莫多的話音剛落下,就見洛瑞德和莫多手下一個幕僚,還有秦東同時反對,秦東和洛瑞德互相看了一眼,隨後洛瑞德將目光投向莫多那個說話的幕僚身上。
那幕僚見大家都看向他,便開口道:“幾位大人,我認爲現階段絕對不能這麼幹,埃迪卡大人在斯基爾人當中的威信無人可比,有他在,我們可以利用他牢牢的控制斯基爾人,但是如果現在埃迪卡大人突然死亡,那麼就無人能控制那一萬騎兵和五萬步兵,到時候他們作起亂來,以我們現在的兵力很難在最短的時間平息他們的作亂,我們周圍並非十分太平,如果被東西羅馬帝國得到消息,他們發兵越過邊境打過來,我們陷入內亂,只怕很難抵擋,再加上北方還有一個埃內克時刻盯着我們,我們又不得不防,所以我認爲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斯基爾人失去控制,否則將是一場災難!只要我們這邊不亂,就可以保證東南邊境的安全,就足可以擋住東西羅馬帝國從東南部打過來的軍隊!”
這個幕僚幾乎說出了秦東想說的話,洛瑞德也是這個意思,在坐的稍微有一點點智慧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亂,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穩住埃迪卡,不能讓他的軍隊失去控制,他們先前之所以想弄死奧多亞塞,其實也是不想埃迪卡投靠埃內克,所做的一切都是想保證內部的穩定,如果違背了這個原則,那麼洛瑞德和秦東都是不能贊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