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警察當時從審訊室出去後,就進入了旁邊監控室,並打開了監控開關。一開始之所以沒有打開,是因爲他們不想讓有些畫面被錄下來。不一會兒,瘦警察也走了進來。
“怎麼樣?他想通沒?”胖警察問道。
“聽口氣是有活動餘地了,誰都怕這事被單位知道呀,他肯定會就範的。”瘦警察自信的說道。
“對了,他是什麼身份,你瞭解過了嗎?別再弄個燙手山芋。”胖警察有些擔心的說道。
“所長,不可能的。首先他自己肯定不是什麼硬茬,高官或是權貴哪有坐班車的,肯定都有專車侍候着。看他的年紀充其量就是個單位的一般辦事員,或者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他肯定也沒有什麼後臺,要是有的話早就該和我們說了。另外,他的口音像是沃原那邊的,在當地更不可能有什麼關係了,這可是定野市許源縣,跨的市呢。”瘦警察解釋道。
胖警察“哦”了一聲,說道:“你們就沒看看他的身份證或是介紹信什麼的?”
“所長,他們說這個人身手不錯,現在我們要是讓他出示證件的話,他肯定不會配合,一旦發生衝突,事情就不好控制了。所以,首要的任務還是讓他認了這個事,只要他認了,我們就抓*住了他的把柄。如果到了那個時候,再想詳細瞭解他的身份就容易多了。”瘦警察謹慎的說道,“現在就拿通知他的單位來要挾他,不怕他不就範。”
“那如果他就是不配合的話,我們怎麼辦?難道還真要給他單位打電話嗎?這畢竟不是真的呀。”胖警察有些擔憂的說道,“一旦弄出了事,上面肯定是先找我的麻煩,那我的所長還幹不幹了。”
瘦警察諂媚的笑道:“所長,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們都幹了多少回了。再說了,你上面可是有人的,你怕什麼呀。如果他不承認,實在不行就給他上點手段。”
“我總是不踏實,小心無大事。”胖警察心事重重的說道。忽然他指着監控畫面說道,“你看他企圖從屋裡出來,現在又在向外打電話了。”
瘦警察也盯住了監控畫面,當他看到畫面中的人拿着電話在屋裡來回走動的時候,衝着胖警察豎起了大拇指:“所長,還是你有遠見,在那個屋子裡提前做了信號屏蔽。”
胖警察感嘆了一聲:“哎,主要是罪犯們太狡猾了。”接着,他又一指畫面,說道,“看見沒?他這就叫不撞南牆不回頭。”
“哈哈哈……”胖、瘦警察得意的發出了狂笑。
……
自從警察走出審訊室後,楚天齊就在想着辦法。首先,他考慮了強行破門窗而出,但試了試根本沒有可能。
後來,他覺得只能依靠外界來救自己了,他想到了打電話。究竟給誰打,誰又能幫上忙呢?打通了又該如何說呢?這件事雖然自己是被冤枉的,但一旦傳出去了,對自己還是沒有任何好處,謠言有時也是很可怕的。
他想了好幾個人,覺得還是打給雷鵬更妥當一些。雷鵬是自己的好哥們,而且他又在公安系統工作,說不準就能認識這邊的人。實在不行,雷鵬也可以通過他父親從這邊找關係。雷鵬知道自己不會做這樣的事,頂多是私下拿這件事調侃一下而已,尤其是他肯定知道這些傢伙玩的鬼把戲。
楚天齊拿出手機翻到雷鵬號碼,撥了出去,可是手機裡面根本沒有任何聲音。他又重撥了一次,還是這樣,於是他一遍遍不停的撥打。怎奈手機裡一直都是靜悄悄的,他明白了,這是信號被屏蔽了,以前雷鵬專門和他講過這個事。他只得無奈的把手機重新裝到了衣服口袋裡。
怎麼辦?怎麼辦?楚天齊急的百爪撓心,卻又無計可施。但他心中主意堅定,即使是死也不能承認這個事情,不能自己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倒。
瘦警察回來了,他一進來,就對楚天齊說道:“哎……經過我好說歹說,姑娘總算同意私了。另外那幾個人倒也通情答理,表示只要你補償了那個姑娘,他們也就不追究你了。”
“哦,有這樣的好事。”楚天齊帶着火氣,說着反話。
“是呀,不是我表功,這都是全靠我這張嘴才說通的,最終姑娘同意讓你補償這個數。”瘦警察說着,把右手五指張開,在楚天齊面前晃了晃。
“五百?”楚天齊問道。
瘦警察臉色一暗:“年青人,你是在開玩笑嗎?五千。”
“憑什麼?這還有天理嗎?你們這是強盜行徑。”楚天齊怒道,“我沒錢,即使有錢我也不會出一分。”
“憑什麼?就憑你調戲良家女孩,就憑你暴打無辜。告訴你,你別不識好歹,這個數還是我好說歹說,對方纔同意的。你要是不同意的話,那就只好通知你們單位來處理了。”瘦警察也滿面怒容的說道,“我可告訴你,人證物證俱在,你想抵賴也不成。”
“哼哼,就你所說的狗屁證據,那都是你們僞造的,根本經不起推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是和那夥騙子一起設的圈套,你還假裝唱紅臉,目的就是讓我就範,然後你們好對我敲竹槓。你們還說什麼要找我單位,那你們找啊,我可不是被嚇大的。”楚天齊乾脆把話挑明瞭,“記住,老話說的好,白日不做虧心事,夜晚不怕鬼叫門。”
“咣噹”對面的屋門再次被推開,胖警察衝了進來,氣呼呼的說道:“喲呵,小子還挺硬。那好啊,那你把你單位的名字說出來。”
“笑話,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呀?想套我的話,門都沒有。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吧。”楚天齊不屑的道。
“小子,你還挺橫啊?信不信我收拾你?看看到底是誰硬。”胖警察說道。
“我信。我信你們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但是,你們記住,邪不壓正,多行不義必自斃。”楚天齊豪氣的說道,“我不會向你們屈服的,你們休想讓我做出違心的事情。”
“好好好,算條漢子,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就讓你見識見識,見識見識與國家機器對抗的後果。”胖警察咆哮道。然後對着門外喊了一聲,“都進來吧。”
“咣噹”一聲,胖警察身後的屋門打開,四個人排成一列縱隊走了進來。這四人都身着警服、佩戴警械。他們進來後,整體向左轉,然後右手擡起,每人手中赫然握着一把手槍。這四人左手跟着擡起,握住了手槍的彈匣,一齊對準楚天齊,做好了準備射擊的動作。
“看到了吧。還敢狂嗎?是坦白交待還是頑抗到底,給個痛快話。”胖警察狂傲的說道。
看到持槍警察的時候,楚天齊內心頓起波瀾,他並不是怕他們真的開槍,他是驚異於他們的膽大,他們的無法無天。自己可是守法公民,他們明知道自己是被他們陷害。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竟然還敢拔*出手槍,用黑洞*的槍口對準自己,對準自己這個手無寸鐵的人,這不得不說他們真是膽大包天天包膽。
自己怎麼辦?屈服嗎?絕對不可能。自己可以爲了大義而妥協,爲了保護他人而讓步,但絕不會爲了換取自己的安全,而向邪惡分子卑躬屈膝。這樣只會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只會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如果自己這次讓他們得逞了,那麼他們就會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變本加厲的坑害良善。
如果自己絕不屈服,那他們會對自己下手嗎?會要自己的命嗎?他們致自己於死地的概率微乎其微,但他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但這又能怎麼樣,自己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要怎樣對待自己。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楚天齊做出了一個讓對方驚詫不已的舉動。只見他走到那個大功率燈泡下面,“刷”的一下拉開自己的羽絨服拉鍊,輕輕的把自己左面肩頭的毛衣向下褪了褪,在燈光的映照下,肩頭上一道醒目的疤痕呈現在衆人面前。對面的衆警察都是一怔。
楚天齊擡起頭,看着對面的六名警察說道:“好啊,你們有種,你們竟然用槍對準了我這個見義勇爲者,對準了一個不願意在你們淫*威下屈服的守法公民。告訴你們,老子今天還就不怕了,你們看到沒?這道疤痕是販毒分子報復我而給留下的,我倒要看看人民警察會在我的身上留下什麼痕跡?”
楚天齊的話句句誅心,句句振聾發聵,讓對面的人無不震撼。胖警察沒想到這個小子這麼狠,面對黑洞*的槍口還能這麼鎮定自若。瘦警察忽然意識到,這個對手不是一般人,看來今天我們要栽了。
舉槍的四名警察也是想法各異,前面三人是胖警察死黨,聽到這小子竟然這麼狂,決心要替大哥教訓他,紛紛側頭叫着“大哥,怎麼辦?”站在最後的那名警察只覺得心中有愧,慢慢把舉槍的手放了下來。
胖警察四外看了一下,當他看到那名“膽小”的警察時,大罵了一聲“窩囊廢”,然後手一揮,大聲說道:“預備,射……”
就在胖警察的“擊”字還沒說出口的時候,他們身後的屋門“咣噹”一聲打開了,五個人走了進來。這些人都是都是頭戴白色鋼製警帽,警帽上印有“督察”兩字,身上佩戴白色多功能腰帶,胸前佩戴督察警徽。
當先一人,體格魁梧,國字臉,看警銜是一個二級警督,後面四人都是三級警司。二級警督大手一揮,威嚴的命令道:“卸了他們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