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巴着雙眼,內心做天人交替狀,小九說他一個人不敢睡,這情況不是挑明的告訴我他要和我一起睡嗎!作爲一個有思想有抱負的三好師父,這個時候我應該站出來嚴厲的斥責他,外加狠狠教育一番,可是我的小心臟一個勁地讓我答應。
我左思右想這山上也就我們師徒二人,隔壁的清風派貌似幾百年也見不上幾面,於是抱着勢死如歸的偉大自我犧牲精神,我豪氣萬丈的拍了拍衣九的肩膀,“走,回去睡覺。”
我這話一出,衣九拉着我的袖子便興奮的起來,似是腳下生風般三步並作兩步的急急往前走,可憐我剛剛運動過度,此時此刻雙腳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來支撐這樣大步的運動,我頻頻往回縮,商量道:“小九,別拉,別拉了!我們慢點,還有你再這樣拉下去,我這袖子可要被你撕了!”
“撕了我給你縫!你快些師父,我困了!”
你困了,你困了我又沒困,憑啥這麼拉着我呀,心內不甘,兩人拉扯的越發來勁。
就在一拉一扯間,我只覺得腳步有些不穩,心裡暗叫糟糕,一個不留神讓衣九得了逞。
身子向前一歪,尖叫間便跌倒在衣九身上。
衣九被我壓倒在了地上,身前因爲有他墊底倒不怎麼疼,可悲催的我摔倒的時候身子有些歪,我那美麗可愛的額頭卻倒了血黴地直接砸到了地上,頓時撞得滿眼金星。
我齜牙咧嘴,揉着太陽穴起身,模糊搖晃的灰暗視野中,衣九那笑眯眯的眼睛活像一隻偷了腥的小貓,雙眼蹦發出璀璨的光輝。
漂亮的桃花眼笑成了月牙彎,抿着紅紅的嘴脣,雙手緊緊環在我後腰上:“師父,今晚月色真好,要不然我們就直接睡在這裡吧,以天爲蓋,以地爲牀,你覺得怎麼樣。”
我僵硬的脖子看他,伸手用力的敲了一個他的大腦袋瓜子:“一天到晚的都在想啥,我有牀有被單,憑啥大晚上的來這裡喂蚊子,你,扶我起來,回去。”
衣九委屈的嘟起嘴巴,嘴巴里嘰裡咕嚕的不知道在說啥。
從我仰視的角度看來,美人如畫,輕裝淡雅,長身玉立,在不經意間長成男子,而我,再無法將他想做當你依偎在我身邊的小兒郎。
我心裡有些失落:“衣九,你以後會不會恨我。”這話聲音說的極低,似是我的自言自語,可是隻有我知道這話我想問的是衣九,只是我沒有那個勇氣。
衣九低頭看我,眼裡滿是疑惑:“師父,你剛剛在說什麼,我沒聽見,你在說一遍好不好。”
我邪惡一笑:“想要我再說一遍。”
衣九點頭。
我突然一個餓狼撲虎猛撲到衣九背上,雙手緊摟住衣九脖子威脅道:“那你先告訴爲師,你剛剛一個人嘀嘀咕咕在說啥,回答的好了有糖吃,回答的不好,嘿嘿你懂的。”我舉起一隻拳頭比劃了一下。
衣九低頭想了想:“師父,我不吃糖。”
我靠,你吃不吃糖關我屁事啊,關鍵的是這只是一個比喻好不好:“小九,你懂不懂什麼叫打比方啊?”
衣九委屈,雙眼在灰暗的夜空下顯得可憐巴巴:“師父,我失憶了。”
失憶,失憶,你失憶了不起啊!好吧,你了不起,所以:“別廢話,趕緊的揹着爲師回去,你不是說你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