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撇嘴,還真是能忍啊,我都這麼故意了,這男子不是心胸寬廣,就是留着後招等我呢。
果然沒過一夥就有幾人圍了過來,尋釁挑撥的那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針對我的,我當即面色一紅,掩口跑開,蹦躂的在人羣中叫喊:“殺人啦,殺人啦!”順便拿了些好吃好喝的塞入懷中。
話音剛落沒多久,周圍頓時閃出不少侍衛,領路的僕從退開,轉身,面無表情地張嘴:“拿下!”
你說人吧,若倒黴起來,還真是連喝口涼水都能塞牙縫,瞧我,一言不合就被關大牢。
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當真新奇得很,可此事的確發生得匪夷所思了些,不分青紅皁白的,一看那男子就和凌雲山莊有一腿。
眯起眸子四處環顧,四面都是牆啊,不對,最頂端還有一扇小窗戶,再看側邊,這不就是前一日跑至雞窩結果被凌雲山莊人馬抓走的那人麼!四目相對,我懶洋洋地擡起胳膊晃了晃:“朋友,真巧。”
對方面色陰鬱,直直盯向我,神情裡還帶着幾分怨毒,我看看他腹部傷口,明顯還未癒合,反而有惡化的趨勢,不禁嘖嘖兩聲:“沒想到啊,我都轉換了容貌你還認識我。”
他呸了一聲:“化成灰我都認識。”
我有些感嘆,你瞧瞧,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有多深的感情呢,一大男人怎麼這麼小肚雞腸,自然的像我這麼心胸寬廣之人是不會與他計較這些的,看他現在這般落魄樣,我伸手從懷裡拿了一罐藥瓶,掉出一顆,“喏,給你。”
他看也不看一眼,縮在牆角緊閉雙眼。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他,遂也不惱,嘿嘿奸笑道:“怎麼你怕我害你,嘖嘖,沒看出來啊,你這麼怕死,怕死你早說啊,怕死還在江湖中混,你還不如學那烏龜,弄個殼在自己身上揹着得了,一害怕就往裡縮,伸縮,伸縮,千年王八萬年龜,哈哈!”
許是我的話激怒了他,他睜着血紅色的雙眼,狠狠瞪了我一眼,緘默不語的伸手拿過我手中的藥丸,想也沒想的塞入口中。
我吹了聲口哨,“不錯,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無所謂了是吧,你這是叫什麼來着,我想想。”我撐着腦袋,來回走了幾步,當即雙手擊掌大叫到:“這是典型的死豬不怕開水燙啊!在下佩服佩服。”
“伶牙俐齒,不怕閃了舌頭。”他冷冷答道。
我自然不以爲意,聳了聳肩續道:“上次是我對不起你,今日我來救你,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對方聞言抿緊脣,眼底閃過微弱的動搖,我瞥了瞥對方:“別想了,我是真來救你的,要不然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似憋了一口氣,賭着愣是不願示弱,又有些疑惑不解,我道:“其實,我也不是爲你而來的,我是爲我徒弟,就你上次看見的小鬼,上次他在,我有些不方便出手,我不希望這事在他心裡產生膈應,所以我來救你,你也不用多想,各取所需罷了。”
他皺着眉,眉心藏着濃重的心事,牢中昏暗,看不清他的臉色,只隱約能辨出他毫無血色的面上顯出些許青白,他嗓音低沉:“你此話當真,當真是來救我的?”最終還是說出了口,他低着頭,極不甘心,似覺得向眼前人求助是件非常恥辱的事。
見他這樣,我故意說,“別拿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
“你真有辦法救我出去,這裡看顧的很緊,平日裡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我翻了翻白眼,蒼蠅怎麼可能飛不出去,再說了,誰腦子抽抽管那玩意。
我席地一坐,緊盯着他的雙眼,“你不信我?”是疑惑但也肯定。
他微微偏頭,嘴角有些不屑的瞥瞥。
我覺得無趣,有一種多此一舉的感覺:“說也奇怪,這凌雲山莊怎麼這麼巧,還把我將你放在一個牢房裡。”
男子靜默了一夥道笑眯眯的道:“我和他們說我們是一夥的。”
我一驚,好小子,心夠黑的呀,感情我剛剛進了門就被人給盯上了,也不對,我面容有改動啊!
他似看出我所想道:“你的易容術太假,即便他們不認識你,也會留意的。”
我尷尬的笑了兩聲:“其實我覺得我的易容術還是挺不錯的。”
“哦對了,我上次聽他們說你偷了他們東西,真的還假的呀!”邊說着便從懷裡掏出了我剛剛在混亂中偷偷塞入懷中的美酒佳餚,鋪展開來,小小擺了一地。
男子看了我一眼,伸手拿過一隻雞腿咬了起來,後拿着酒壺對着口大大的喝了一口:“我呸,什麼他們的東西,那明明是我的,他們家那什麼三少爺看中了想要搶過去,我肯定不依了,他們就派了幾十人追殺我,也怪我自己倒黴,前些日子受了內傷,要不然有他們好看的。”
我一臉的狐疑:“對了說了半天還不知你的名字呢?”
男子繼續對着食物奮戰,估摸着是真的餓壞了,“軒秦伍。”
我點頭:“以後叫你小伍吧!”話落我也挑了一顆果子放在嘴裡啃咬了起來,還別說真挺好吃的,早知道就這樣的多拿幾個了。
軒秦伍又喝了一口酒:“那你呢,叫什麼?”
“瓔珞!”
軒秦伍拿着酒壺的手一頓,皺了皺眉道:“瓔珞仙子,紫元觀的那個,崑崙蕭……”
話還未落就被我急急打落,“行了行了,哪那麼多廢話,管那麼多做什麼,喝酒吃肉,該幹嘛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