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威

青樓 僞受王爺 青豆

青樓青樓

瑜瑜現在才後悔,自己這一幫子是不是太招搖了。

沒有乘坐馬車,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後面騰起濃濃的煙霧,展示着他們後面的“尾巴”有多麼的龐大。

帶頭的女子絲毫不以此爲煩,反而左一個媚眼,右一個媚眼,這樣子更好了,滿大街“乒啉乓嚨”,盆子鍋子罐子,只要是手上拿着的東西,一至的摔了下來,當然,還是有那異常一致的吸氣聲。

瑜瑜嘆了口氣,卻沒想到吸氣的聲音更大了。當然,那些蠢蠢欲動的色狼們也有靠攏之勢。剛剛進宮就被拉來當保鏢的靈鷲自然眉毛一挑,眼中殺氣外放,手緊緊的握住還未出鞘的劍,大有立刻拔劍砍人之勢,這才使得那些色狼們沒有靠攏。三個人在人流分開的一條道路上前進,讓開的道路在三人離開後立即合攏,伴隨着摔東西和吸氣的暈倒的聲音,今天街道上的景象不可謂不怪異啊。

瑜瑜看看布墨墨,恩,桃紅色的紗裙中紅色的肚兜若隱若現,潔白的腳踝上的鈴鐺隨着輕靈的腳步發出清脆的聲音,無論從視覺還是聽覺上,都是無比的誘惑與衝擊;再看看靈鷲,恩,純黑的貼身短裝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不同於簡單的瘦削,靈鷲的身體中蘊含着一種力的美,彷彿生命的力量隨時可以爆發出來;最後瞅瞅自己,恩,很普通,不用看了。這麼說來,引起這麼大的**,全都是這兩個人害的了,瑜瑜痛苦的想着。(衆人和偶一起鄙視這個自欺欺人的小孩吧!鄙視)

“墨墨姐姐,我們要去哪裡啊?”嘆口氣,不願意一直持續這種被人當食物看的境遇(總算有一點開竅了,感動啊),瑜瑜扯扯旁邊正拋媚眼拋得有勁的布墨墨,心裡腹誹着,一直這樣拋着媚眼,她眼睛不會抽筋嗎?

布墨墨當然是不可能聽到瑜瑜的腹誹的,微微一笑:“我們這幾個這麼出色的人當、然、是、去、青、樓、了、啊!”

靈鷲當場呆滯,瑜瑜當場鬱悶。這個青樓好像跟自己這一幫子人出不出色沒有關係吧?

靈鷲好像回過神來,眉頭皺在了一起:“夫人,這不太好吧?”豈止是不太好,簡直是非常不好!我們這三個進去,到底是嫖人的還是被人嫖的啊!

布墨墨將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搖搖頭:“這你就不知道了。繁花樓的翩躚姑娘聽說過吧?”

靈鷲一愣,話還沒說出口已經被瑜瑜接了過去:“就是那個號稱琴藝歌聲舞技全京城第一的翩躚姑娘嗎?聽說她每個月只接一次客,在那一天,她會登臺演出,然後從許多的傾慕者中選出一位順眼的。不過就算是被選擇的人,也只是陪着聊聊天,唱唱歌,從來不賣身,而且就算是有人用萬兩黃金賴贖她,都毫不猶豫的拒絕,堪稱一位奇女子了。”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說道:“難不成今天正好是那一天?”

靈鷲在心裡計算了一下日子,點點頭:“的確是今天,這樣子的確值得一去。”說完,嘴邊蕩起一絲溫暖的微笑。

看來師兄也對那個女人很欣賞啊,瑜瑜在心裡小小的汗了一把,真不知道舅舅看到師兄這個樣子,會有什麼反應啊。想着舅舅可能出現的反應,瑜瑜不禁露出大大的笑臉。

布墨墨和靈鷲不知道瑜瑜笑什麼,只當他也很有興趣。於是便冒着很可能回去會被天靳焱千刀萬剮的危險,靈鷲和布墨墨同時運用輕功,提起瑜瑜甩開人羣,帶着瑜瑜去了繁花樓。

繁花樓已經是人滿爲患了,不過不知道布墨墨使了什麼手段,瑜瑜還是在角落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手段爲,某個被打成豬頭的人被套上麻袋扔到某個不知名的小巷子裡,而已。)

一個完全背光的角落,沒有人注意到這三個人。除了一個坐在上等席的華服男子,眼光往這裡瞟了瞟,但是立刻轉了過去,不再注意。

靈鷲和布墨墨同時心裡一緊,對視一下。暈,這麼會在這個時候遇到他啊!唉,算了,應該還是沒什麼問題吧?

鬧哄哄的大廳,一下子安靜下來,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清。

煙羅軟紗,上繡白色梅花;百水褶裙,染作散花水霧。身披翠水薄煙紗,頭插碧玉青鳥釵。肌若凝脂氣若幽蘭,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原來是這次的主角,翩躚姑娘出場了。

連天憐瑜也不禁心中一顫。

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突然聽到她“嘿嘿”一下笑,如鶯啼,如玉碎,如銀鈴,在這異常安靜的會場,讓人猛地一驚,猛地一吸氣,身體竟不由自主的僵硬起來,渾身繃得緊緊的。

翩躚在臺上正中坐下,先左顧右盼一番,直看得人心裡更緊,然後才慢慢開口:“謝謝各位各位的捧場,小女子先獻唱一曲,以示自己的謝意。”

人羣中立刻爆發出一陣騷亂,不過一會兒就停了下來。滿場的人都屏氣凝神,聽着那箏琴的聲音忽大忽,有如花塢春曉,好鳥亂鳴,忽聽霍然一聲,琴聲戛然而止。又過了半分鐘左右,一絲聲音緩緩流出,如清泉般。

“參差煙樹霸陵橋,風物盡前朝。

衰楊古柳,幾經攀折,憔悴楚弓腰。

夕閒淡秋光老,離思滿蘅皋。

一曲關,斷腸聲盡,獨自憑欄橈。”

天憐瑜閉上眼,享受這美妙的聲音,突然心中涌起一種悸動,睜開眼,正好遇到靈鷲帶着笑意的眼睛。

“瑜瑜,技癢了嗎?”略帶戲謔的語氣,卻是布墨墨發出來的。

天憐瑜微笑着點點頭,在這兩個異常優秀的男女的陪伴下,走出角落,走到翩躚可以看到的地方。

翩躚眼睛一亮,嘴角掛起一絲奇異的微笑:“這位公子,想要賜教一曲嗎?”

“賜教不敢,只不過聽着姑娘如此優秀的琴音,我們的公子略有些技癢罷了。”布墨墨笑嘻嘻的回答。

“那就請公子上臺吧。”翩躚看着那個年紀身段尚小的公子,不知怎麼的,心中涌起一種異樣的情愫。

這時候衆人才完全看清來人,撇去兩邊的絕色不說,中間的那位小公子的確讓人驚歎。

翠色長袍隨着步子翩躚起伏,白玉棲鳳髮簪綰起如烏絲的頭髮,如冠玉的臉上,一雙鳳目秋波盪漾,四處傳情,腰上珠白色的腰帶上佩着雙龍戲珠半圓玉珏,腳踏着烏色皁頭長靴,手持一把古色古香檀木摺扇,扇下褐色絲帶繫着的吊墜爲青玉環。脣紅齒白,白皙的臉上透着嫩嫩的粉紅。身段雖小,看似年紀尚幼,高貴優雅的氣息卻已自然散發。

那個回望過他們的男子眼神一變,若有所思。

毫不怯場的掃視臺下的人,天憐瑜端坐在臺上翩躚原來的位置上,摸着那張古樸的箏琴,微微一笑:“絕璧嗎?真是一張好琴啊。”

“公子知道這張琴?”天憐瑜點點頭。翩躚對其的好感不由的又增加了幾分。

閉着眼,感覺琴絃在指尖的觸動,天憐瑜隨着似有似無的琴聲,展開了歌喉。

閉着眼,感覺琴絃在指尖的觸動,天憐瑜隨着似有似無的琴聲,展開了歌喉。

“落花追思澗水愁,

天涯何處無情,亂雲休。

以爲英雄只能愛美酒。

凋零紅顏,金縷袖。

浮生過山,河在手。

淺笑尋衆生皆白頭。

仰首浮沉紛亂憂,

莫將少年比春秋。”

淡淡的哀愁,隱含着滿滿的灑脫,一個小小的少年,歌中竟然有一種難掩的滄桑。天憐瑜一直閉着眼,想象着母妃在彈奏這曲歌時的神情,那微蹙的眉頭。那時候自己是一點也不明白那皺起的眉間表達的含義,而現在,已經在江湖上行走了十個歲月的他,總算能與其共鳴了。

“江湖喜,江湖愁,

望穿秋水只見月如鉤。

莫笑人世殘酷,

何處天涯,話滿足?

擲杯邀月,妄買醉。

醉不知醒,失去處。

對月攬空,眉間愁。

影且罷休,夜更難眠。

風華美景曇花現,

繁華富貴也是愁,

笑看古今柔絲淺。

故人已不在,水自流。”

一曲罷了,琴人俱靜。以前的天憐瑜學習這首歌的時候,只不過是憑記憶和自己超強的樂感再現了母妃彈奏此曲的神韻,而現在,歲月悠悠,昔日的懵懂孩童已經不在了,真正的唱出這曲歌,完全的懂得,悟了,然後憑藉琴音,唱一曲浮華,散去一場笑。

臺下先是沉默,然後突然爆發一陣**。瑜瑜嘆了一口氣,轉過頭向後面的布墨墨和靈鷲求助,卻只見一個笑得很詭異,另一個笑得很無奈。

無奈的站起來,彈彈衣服,微笑着向着旁邊的翩躚姑娘道歉:“擾了你的場子,真是非常抱歉啊。”

翩躚這纔回過神來,臉一紅,連話都有些結巴:“啊不、不會啊”眼睛一瞟到瑜瑜漂亮的臉,頭不自然的低下。

引起這麼大的**,卻不見青樓的媽媽過來。瑜瑜的視線飄蕩着,想找出那個傳說中的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壞透了的青樓老鴇,卻什麼也沒見到,只看見布墨墨朝着像是青樓保安一樣的人揮了揮手,又對樓上的姑娘點了點頭。她對這裡很熟?瑜瑜明白了,露出一絲苦笑。

“臺上那位公子,我出一千兩銀子,可否與在下一聚!”突然一個突兀的聲音從喧囂的人羣中傳來,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瑜瑜目瞪口呆,大有暈倒之勢;靈鷲臉色鐵青,大有立刻揮劍砍人之勢;布墨墨笑絕了

只安靜了一小會兒,人羣又開始喧鬧起來,另一個聲音高喊:“我出一千五百兩!希望公子能爲在下單獨演奏一曲!”

瑜瑜鬱悶的看着那個眼冒綠光,不斷的抹着口水的人恐怕不止是演奏一曲那麼簡單吧

“我出兩千兩!”

“兩千五百兩!”

“三千!”

瑜瑜目瞪口呆的看着臺下瘋狂喊價的人,不明白爲什麼明明是翩躚姑娘的露面會,竟然會變成自己的賣身大會了

而且好像不,這是事實我應該也是客人吧?我好像不是這樓中的小倌呃唉,接下來要怎麼收場呢?其實瑜瑜一點也不擔心,憑他和靈鷲的武功,想要離開這裡輕而易舉,而且,瞟了笑的形象全無的布墨墨一眼,她也不敢這麼做吧。

靈鷲滿頭黑線,看着情況真的向自己預料之中的發展下去,心裡狂掉淚往事不堪回首啊,爲什麼自己每次去嫖,都會被當成被嫖的的啊!雖然這次主角不是自己的說靈鷲不禁想起當時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憐磬小姐搖頭晃腦吟出的一句讓好不容易鬆懈的大家一頭栽倒的詞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羣美人上青樓。”

帶着些許根本不想有的懷戀,靈鷲再次感受到了這句話的正確性。

嘆了口氣,靈鷲給了旁邊笑的花枝亂顫的布墨墨一個白眼:“夫人,你不要過分了。”

靈鷲冷冷的聲音讓布墨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乾咳了兩聲,尷尬的收起笑容,布墨墨走到臺前,正準備說話,突然一個聲音像是春雷一般在場中炸開。

“我也出一千兩,不過是一千兩黃金。”丟下這句話的男子悠閒的品着茶,看着周圍的人全都安靜下來,楞楞的看着他,才放下茶盞,站起來,慢慢的走到臺前。靈鷲見狀,立刻不動聲色挪動腳步,站在瑜瑜身後。

“請到在下府中一坐,怎麼樣?”瑜瑜頗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嗯,很眼熟啊。

“將軍大人,請您弄清楚一點,這一位是客人,不是我們樓裡的小倌。如果您想找小倌的話,我可以給您特殊照顧,紅牌小倌隨你點!”布墨墨眉頭一皺,語氣倒還是和藹。

“如果本將軍說非他不可啦?”茂弛毓霸氣的一笑,彷彿絲毫不把布墨墨的話放在心上。

靈鷲臉色暗了下來。茂弛毓應該知道布墨墨的身份吧?平時那麼嚴謹的人,爲什麼現在竟然會態度如此強硬?而且,他應該也認識自己。看着自己和布墨墨保護的人,也應該猜到幾分瑜瑜的身份纔對啊,怎麼會難道

“一千兩黃金我會立刻叫人送到。這位公子”茂弛毓向瑜瑜伸出手,彷彿要獲得他的迴應。

“比誰的錢出的多嗎?那我出兩千兩黃金。”青樓的大門哄的一下打開,耀眼的太陽光射進來,一個揹着陽光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在幾個人的跟隨下走了進來。

靈鷲和布墨墨對視一眼,臉色蒼白死定了

瑜瑜心裡嘆口氣,總算來了,妄他還故意讓一個天靳焱安插在他身邊的太監知道這這件事的“真相”,怎麼現在纔過來啊,唉,算了,說不定現在來剛剛好。

饒有趣味的看着眼前的鬧劇,現場太過於混亂,竟然沒有人注意到瑜瑜完全不合符形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