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酌 僞受王爺 青豆
小酌小酌
哎呀,突然態度改變了啊?喝幾杯?喝酒?酒可是不敢喝了,不過
反正也無聊得慌,而且,這樣子看着他也不怕他去屋裡讓自己露餡吧。眼睛朝不遠處的樹叢瞟
了瞟,接下來就交給他們了吧,唉,不過自己這樣偷跑,不知道師兄會不會說我呢?不過師兄可能已經顧不上了吧。
茂弛毓也往那邊瞟了瞟,卻誤會了天憐瑜的意思,還以爲他擔心王爺的安全,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就在這裡也可,你開始呆的小船也不錯啊。”說完,也不等天憐瑜回答,便徑直從屋頂跳下,腳尖在湖面輕點,盪開層層漣漪,穩穩的落在湖中央的小船上。輕浮在湖面的小船猛地吃水一深,波紋盪漾開來,將湖中的月影攪成了一池銀色的碎影。
天憐瑜輕笑,“隨波逐流步”嗎?不是內家真力的高手不可能用出來,這個人的武功還真是不錯啊,不知道自己打不打得過。或許只是比試的話應該是我贏,不過若要生死相拼的話那麼就不一定了。唉,自己還真是謙虛啊,和無數高手比試過的自己。不過說實在的,比起在戰場上廝殺的茂弛毓,他殺的人雖然不少,但是也比不上茂弛毓的經驗吧。
也從屋頂跳下,不過卻沒有在水面上借力,踏上飄落的白色**,在繽紛的花雨中翩然而至。小船也微微蕩了一下,船頭划着小小的不規則的圓圈,兩人對視着站着,穩穩的站着,絲毫不受船身搖晃的影響。
“踏花飛絮嗎?少俠是清逸仙子的弟子嗎?”愣了半晌,茂弛毓整整臉色,拱手說道,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天憐瑜嘆口氣,看來師傅的面子還挺大的。沒錯,這一招就是翼妖妖獨創的輕功,也就是給她贏得“清逸仙子”這個名號的輕功(其實就是她用來在宮廷中顯擺的輕功的啦),這一招極講究技巧悟性和先天的素質,在師傅衆多的弟子中,只有天憐瑜這個天生體格輕盈,且悟性天賦極高的人才學到了完整的招式。
其實踏花飛絮並不是天憐瑜經常用的輕功,只不過他在外面行走時經常用清逸仙子弟子這個還算響亮,但是又不過分招搖的名號(相比閒邪王府而言)。從王府出來的人,武功那是沒話說,如果沒有個合適的身份那可是很麻煩的啊。所以王府的人除了王爺和王妃之外,都在外面有着合適的身份。
“不是要喝幾杯嗎?不過我不喝酒。”天憐瑜懶洋洋的坐在船的甲板上,拿起船上的茶具,將仍在爐子上溫着的茶水倒進兩個古樸的紫砂杯,“要喝嗎?”
茂弛毓遲疑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此時的天憐瑜令他如此熟悉,好像好像突然又想起了那把劍,那把天憐瑜已經收進腰間的劍,流淌着如同銀色的月光的軟劍。
“纖雲四卷天無河,清風吹空月舒波月舒劍嗎?”不確定的吶吶出聲,茂弛毓眼中閃爍着激動卻又難以置信的光彩。
“嗯?”天憐瑜輕酌了一口清茶,面具後面明亮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訝之色。沒想到他的眼光如此犀利,自己只不過把劍亮出來了一會兒而已。
算了,眼看也瞞不下去了,天憐瑜低頭想了想,低緩的反問:“請問將軍是否也曾經爲了這把劍去過閒邪王府呢?”
茂弛毓見對方這麼一問,心中的疑惑頓時散開。真的是他!找尋了那麼久的人,竟然這樣子出現到自己的眼前!
踏破鐵鞋無覓處,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是的,那時候承蒙公子相救。”茂弛毓強迫自己激動的心跳冷靜下來,儘量保持平穩的語速,端起面前的杯子,“那時候沒有來得及道謝,現在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如何?”
天憐瑜嘴角勾起溫和的幅度:“將軍嚴重了,我也不過碰巧在那裡取東西罷了。”天憐瑜所說的東西,自然就是現在他的愛劍——月舒。
“公子執行任務不便以真面目見人嗎?”心裡頗有些遺憾,茂弛毓貌似無意的將話題引到這上面來。他知道翼妖妖和以前的憐貴妃關係匪淺,而且聽說憐貴妃隱居的地方也一定是在翼妖妖所管轄的範圍內,不然當朝皇帝怎麼會曾經盡力尋找仍然一無所獲?(猜錯了,笨蛋)所以現在王爺重新出現,翼妖妖派人保護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沒想到,竟然會是他。
“不過我曾經見過公子的真面目,現在取下來也沒關係吧?我很想再見一次公子的真顏啊。”
這句話之真心的,只要見過天憐瑜的真面目的人,沒有不朝思暮想的。
這樣子說來,說不定這人也是天憐瑜僞裝的原因吧,人美了也有很深的無奈。(偶隨便編的)
天憐瑜淡然一笑,伸手取下了臉上的刻着美麗的花紋的面具。
“也好,我也不習慣戴着它。”略擡起頭,那雙眸子彷彿帶着迷離的光彩,明淨的不帶任何羞澀的看着茂弛毓,淡淡笑容清如曇花初放,茂弛毓腦中一下子停頓了。
和上次一樣的停頓了,那時候,等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探尋不到他的人影,一切宛如一場夢幻,彷彿他只是夢中的仙子。也只有在夢中,也只有在仙境,纔會有如此美好的人兒。但是眼前的一切卻不斷的告訴着自己,這不是夢,只是他錯過了,在他發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擦肩而過。而現在,他又出現到自己的眼前,難道是老天給自己的機會嗎?從不相信神的他,在那之後機會天天祈禱上蒼,所以終於又給了他一次機會?
這次無論如何也無論如何也
“公子這次是擔任王爺的護衛嗎?”好不容易恢復語言,茂弛毓躊躇這說道。
天憐瑜點了點頭,自己護衛自己,也不算是說謊吧。
“那麼是不是隻要王爺的安全沒有問題了,你就可以離開了呢?”茂弛毓試探着問道。
天憐瑜不解的看着茂弛毓。
“王爺的試練結束後,是不是公子就可以離開他身邊了呢?”茂弛毓進一步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公子在府中做客。”一口氣說完,期待的看着天憐瑜。
天憐瑜的臉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眼睛中卻是無比的堅定:“不會,永遠不會離開他。”
雖然這是真話,外貌只有十一二歲的瑜瑜,體型比同齡人稍稍頎長,絕色傾國的天憐瑜,都是一個人,誰也離不開誰。
不過,他卻不知道現在的這句話在不知情的人耳中,有多麼的曖昧。
比如,現在茂弛毓的臉色已經鐵青了。心中的醋意一發不可收拾,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肉中,一陣一陣鑽心的痛。
“你就那麼看重他?”
天憐瑜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語氣爲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惡劣。突然察覺到自己先前語句的曖昧,不禁啞然失笑。
而天憐瑜現在的笑容卻讓他更加的誤會。
“只不過是一個不懂世事的小孩而已。”
天憐瑜的臉色有些陰沉了。
“說不定他連這次試練都通不過呢。”惡狠狠的甩下這一句,天憐瑜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不能容忍別人如此瞧不起他,就算那是他扮演的角色,扮演的一個天真的小孩。
“他會的。”頓了頓,繼續說道,“已經這麼晚了,將軍也該回府了。”
茂弛毓愣了一下,隨即明白自己帶着醋意的話讓對方生氣了,下逐客令了嗎?茂弛毓苦笑着站起來,回過頭:“試練是要憑自身的力量的,無論是皇上還是憐君霽都幫不了他。”
“我知道。”天憐瑜臉上揚起自信的笑容,“他會的。”
茂弛毓被天憐瑜眼中異常明亮的光彩再次攝取了心神,半天,纔不舍的轉過身:“賭一把吧。如果他沒有通過,那就證明他沒有被你守護的價值。那時候,到我身邊來,好嗎?”事已至此,不管對方明不明白,他都要將話講明瞭。
“他會的,我說過。”仍然是無比的堅定。
嘆了口氣,彷彿要排盡心中所有的抑鬱,但是事實證明,這只不過是徒勞。
“告訴我你的名字好嗎?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至少要知道名字
“瑜,我也是瑜。”天憐瑜脫口而出,是的,我也是瑜。
茂弛毓再次呆了一下,心中的忿恨更加深厚,強迫自己別過臉,將身影隱沒在夜色中。
等他完全不見了蹤影,天憐瑜獨自斟了一杯茶,自言自語:“唉,這人還真是討厭。不過,好像真的有一點麻煩呀。”
“我是不是玩的過火了啊?”天憐瑜仰望着天上已經中天的明月,“會不會把事情弄複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