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說的很難聽,可是也讓所有人都興奮了,一下子漲了三千元的工資,這可比等着升職來的快多了,因此大家也沒有任何異議,要知道每個人的工資漲三千,整個財務部的人加起來,歐陽靖一個月就要多支出幾百萬。
“第二,我給你們每個人的試用期是三個月,三個月工資照發,不過我要看到你們自身的能力,沒有能力一切免談。”他的第二條便引來了幾個人的不滿,然而之前歐陽靖已經給過了他們離開的機會,沒有離開的人就等於接受他的第二條。
陸星塵興致勃勃地看着歐陽靖的處事方法,這樣的人很少見,一般人都會把好聽的放在表面,等你犯了錯才說,可是歐陽靖卻不這樣,他把自己要的東西全都挑出來說個明白。
不得不說,他的這種方法得到了陸星塵的關注,他的獨到之處是她未曾見過的,這世間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唯獨歐陽靖的出牌方式不單單是不按照常理,甚至可以說堪稱奇葩。
“各位先別忙着討論,這抱怨的聲音是要告訴本總裁,沒有能力去證明自己麼?那各位大可不必坐在這兒,直接出去就好,我歐宇集團絕不會平白無故地養着沒有能力的人。”周圍一片沉寂,沒有人敢站出來反駁歐陽靖,他的氣勢絕對在所有人之上,若非如此,一個年僅二十九歲的人怎麼可能將這麼大個公司治理的這樣好。
“第三,可能有人會說我們財務部的標誌會不會有些太老土了,銅板這種東西隨處可見,未免太沒有新意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這個標誌是我歐陽靖個人設計的,藍色和白色相間,是代表一種自然的和諧,當然也符合我們歐宇一貫的藍色風格,而這個銅板纔是我要說的。”他頓了頓,露出一個笑容,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彷彿是在看下面的人是否在聽自己所說。
“銅板,不單單是天圓地方的意思,這個圖案是要告訴你們,對外處事一定要圓滑,哪怕是吃了虧也絕不能丟了歐宇的臉,而內方則是告知大家,做財務這項工作一定要有原則,千萬不能夠發生違背原則和品格的事情,據我所知,有的會計人員收費平稅,這種事情以後堅決不能夠再做。”他低沉的聲音讓陸星塵一愣,這樣少年有成卻剛正不阿的人,這個社會怕是已經找不到幾個了吧。
她的目光裡泛着幾分無奈,隨後又聽到歐陽靖的話音,“最後一條,在歐宇的每個部門都會存在上下屬關係不和或是覺得自己的能力超出所在職位的事。那麼,每個星期五下午可以到我的辦公室,把你的想法告訴我或是向我證明你自己,我會重新考慮你的位置。”他的話更是迎來一陣喧譁,這可謂是有史以來最爲詭異的事情了,可又不得不說,它的民主程度絲毫不亞於孫中山當年的“三民主義”。
歐陽靖見他們議論紛紛,也不說話,只是坐在椅子上雙手環抱在胸前,懶洋洋地看着面前的人。待所有人都靜了下來,他纔不徐不疾地開
口道,“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我,沒有問題的話,帶着你們的身份證到蕭助理那裡登記,另外,我不介意你們遲到和曠工,不過最好有合適的理由,我不介意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介意。”他一臉風輕雲淡地說完,便等待着面前的人詢問問題。然而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的清清楚楚,臺下一片安靜,陸星塵遠遠地望着臺上的男人,心上卻泛起漣漪。
不得不承認,歐陽靖爲人處事的方式都很特別,甚至可以說讓她始料未及。
隨後,在場的人一一離開,,歐陽靖拉着陸星塵的手腕走到樓梯轉角處,詢問道,“囡囡的病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
見他眉宇間帶着幾分擔憂,陸星塵點了點頭,“謝謝你。”她溫柔的話語讓面前的人一愣,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陸星辰,“她也是我的女兒,你不用謝我。”
陸星塵欣然一笑,她擡起頭與他對視。
歐陽靖低聲說:“星塵,晚上有個宴會,我想,你陪我去。”
陸星塵怔住了。
“就當是還我多年前陪你去宴會的人情吧。”歐陽靖生怕她拒絕,連忙補充道。
陸星塵蹙眉看着面前的人,五年前的事情她還沒找他算賬呢,他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
而歐陽靖哪裡知道陸星塵一直將自己當成色狼,還佔了她的便宜。
晚風吹着陸星塵白色的小裙子,下午的時候,歐陽靖要她一定陪自己參加一場宴會,陸星塵怎麼都推不掉,最終沒辦法還是答應下來。她站在馬路邊,等待着歐陽靖的車,沒過多久,一輛蘭博基尼停在陸星塵的面前,車窗被搖了下來。
“上車。”說話的人不是蕭堂,而是坐在後排的歐陽靖。
陸星塵點點頭,拉開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歐陽靖一身白色的西裝,換上白色的西裝,他反倒更加的英俊了,小麥色的皮膚被襯得更加的精緻。
不多時,車子便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星光酒店的樓下,一個待者爲陸星塵拉開車門,她彎腰下車,隨後挽着歐陽靖的手臂往酒店裡面走,遠遠地便看到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向兩人走了過來。
陸星塵見他一臉笑容,想來必定是認識歐陽靖的,於是便也在嘴角掛着一個淡淡的微笑。
“歐陽總裁,好久不見啊。”
歐陽靖擡着一雙冰冷的眸子看了看面前的人,才似笑非笑地道,“藍總裁,好久不見。”
他冰冷的笑容讓面前的人一愣。
歐陽靖介紹道,“這位,是陸星塵。”他並沒有說自己和她究竟是什麼關係,然而中年男子看上卻並不怎麼高興,他只是點了點頭,拿着一杯香檳便離開了。
“剛纔那位是藍月集團的總裁。”他低聲爲陸星塵介紹。
藍月集團?那日在歐陽家,他似乎提到過藍月地產這四個字。陸星塵的心上,猛然間泛起酸澀,她有什麼資格
站在他的身邊?她是個沒有身份的小女子,與那些有權有勢人家的大小姐比起來,她幾乎可以算是人羣裡找不見的人,可是歐陽靖卻主動提出帶她來參加宴會,到底安得什麼心。
A市各大媒體從沒有放過每一個歐陽靖出現的地方,可是卻從未見他帶過女伴,三年前甚至還有官方猜測歐陽靖是gay,然而隨着今日陸星塵的出現,一切都不攻自破了。
“想什麼呢?”
陸星塵側過臉,露出一個明麗的笑容,“沒什麼。”
歐陽靖隨手拿了兩杯酒,拉着陸星塵坐到旁邊的椅子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自顧自地喝酒。
陸星塵不自然地看着他,還是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他周身鴉片聖羅蘭的味道讓她眷戀。
下一秒,臺上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歡迎大家來到藍月集團董事長的生日宴會……”
臺上的聲音還沒有落下,就遠遠地聽到另一個聲音,“藍總,生日宴會不請穆某嗎?”
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帶着一羣人走了進來,儼然就是上海灘的陣勢。
陸星塵順着聲音看過去,“穆城?”她滿臉驚愕,對於穆輝的這個哥哥,她瞭解不多,不過是一面之緣,而那日也並未仔細看過他,今日一瞧,卻愈發的覺得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歐陽靖遠遠地望着他,卻猛然間蹙眉,“他的眼睛……”
低沉的聲音讓陸星塵一愣,她這才發現,他的眼睛和自己的,還有歐陽隨的那麼像。
歐陽靖面上的表情並不怎麼好看,不知爲何,穆城讓他感到了一種難以訴說的壓抑感,就彷彿回到了多年前,自己被父親虐待的時候。兩歲那年,父親有了外遇,母親楊婉不辭而別,導致父親將對母親所有的不滿全都發泄在了歐陽靖的身上,從他記事開始,父親做事就一次比一次過分,直到歐陽隨三歲那年,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那時候,歐陽靖被關在自己的小房間裡,爲了防止他偷看電視,父親還將他房間的電路斷了,那時候的歐陽靖,幾乎相信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存在的意義,直到有一天,那個傻乎乎的年僅三歲的孩子打開了他漆黑的房間門,將他所有的玩具分享給歐陽靖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一個人是知道自己存在的。
後來的很多年裡,歐陽隨處處維護着歐陽靖,在他原本黑暗的生命裡點亮了一根微不足道的蠟燭,那光芒不足以溫暖他的心,卻足夠讓他看到前方的路。
“你好,我叫穆城。”低沉的聲音打斷了歐陽靖的思緒,他冰看向面前的人,隨後伸出右手,“你好,歐陽靖。”
簡單的介紹,卻讓歐陽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面前的這個人和歐陽隨是那樣的像,然而他身上範思哲香水的味道卻提醒着她,他不是歐陽隨,如果他是,那麼他絕不會放棄鴉片聖羅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