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暮的本意是引起羅雨熙的醋意,想着之前每次都是他一個人在那兒吃醋,心裡極度不安,也應該讓她也嚐嚐這種滋味。
可羅雨熙卻沒想這麼多,她只是想着,江天暮相親,這是天方夜譚嗎?
“天暮,那你相親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
她可是極爲好奇的,這可是天大的新聞,買都買不來的。
她要是能現場直播,那該多好。
廣興集團的總裁居然要相親?這能不讓人驚訝嗎?
聽到羅雨熙的話,江天暮恨不得找個斧子,把羅雨熙的腦子劈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
她不是應該憤怒地讓自己別去,或是讓他直接告知父母他有女朋友了。可是無論哪種,都不是現在這樣。
“你很高興我去相親嗎?”
江天暮的心情不覺有些低落,她難道不在乎他?明知道不是,可剛纔的話,分明就包含了這層。
見江天暮的情緒有些低落,羅雨熙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了,立刻握住江天暮的手。
“天暮,我相信你所以纔會這麼說。這是你爸爸的決定,我不能讓你爲了我而和你爸爸不和。如果必須去,那就去吧,雖然我會不開心。不過我相信你,所以我纔會放心。”
這下,江天暮的彆扭都沒了。那些話,就像春風一般,拂過了那片荒田。
“我和你說着玩的。”
“你這是在講笑話嗎?”
聽到江天暮的話,羅雨熙只覺得可疑,他會講笑話?這是個笑話嗎?
如果是,那好吧,她的笑點有些低。不過內心深處,在聽到這句話時,緩緩地鬆了口氣。畢竟他的條件擺在那兒,而她的條件與他相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再加上她之前還欺騙過他,傷害過他,他能原諒她,已經是最大限度了。
相親,意味着他的身邊會有另一個女人。即使沒有相親,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以後會面臨什麼她也不知道。
他的父母會不會喜歡她,會不會有門第之見?這些未知的,都是隱患。
她以爲她不去想,它就不會存在。可是現在,被搬上臺面,她才覺得當初是如此可笑。
不過,無論發生什麼,只要他還愛她,那麼,她就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直到他所說的永遠。
“雨熙,我不想再等了。”
江天暮的話,羅雨熙一時未懂。
不過她知道,他還會說下去的。
“等你手術之後,我們抽個時間,我父母想見見你。”
他的父母,沒有門第之見,也不會有什麼豪門的偏見,所以一定會喜歡羅雨熙的。
只要是他喜歡的,他們就會喜歡。
想起上次在醫院,他爸爸就打來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帶個女朋友回來?
沒想到遲到了這些時日,終於可以將她帶回家。
那麼,之後,他們就有了另一個身份,別人插不了,他也不必再害怕。每天早晨醒來,可以看見那張臉,可以抱着那具身體,想想就覺得,有些事該提上議程了。
可計劃往往比不過變化,等到再次說起這個
話題,留給彼此的還是殤,或者是更大的傷害。
想着明天就手術了,江天暮打算讓羅雨熙早些休息。
這些日子以來,江天暮晚上一直都陪着羅雨熙。第一天晚上的時候,江天暮很是君子的打算睡沙發,其實那也不算沙發,就是椅子,只是比平常的椅子大一些。
江天暮坐着還可以,真要是睡覺,還真是沒法兒睡。
於是,在江天暮左看右看,左試右試的百般造型下,羅雨熙實在看不過眼,便好心說了句,“要不我們擠擠吧。”
結果江天暮連推辭一下都沒有,直接答應了。
於是變成了現在這般,兩人每晚同牀共寢,不過也僅限於睡覺。
只是兩個人都是成年人,每天睡在一起,要說什麼擦邊都沒有,似乎也說不過去。
有時候江天暮憤憤的想,這要是再這麼憋下去,早有一天會出問題的。
可是現在羅雨熙有傷,而且他還是罪魁禍首,所以他只能忍着,也只能忍着。
所以在說服或者告白的這條路上,江天暮沒少下心思。
其實兩個人睡了這麼些天,江天暮的彆扭羅雨熙不是不懂。
對於那種事,她即便再遲鈍再無知,也知道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
可是她是女生,這種事上她也不好主動。
再加上腿上還有傷,也就更不想了。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江天暮對她如何,她不是不知。
有時候她想,如果他實在憋不住了,或者是不想忍了,她願意。
可是,這樣的話,她如何能說得出口?
但是每次,即便再難受,他也忍了。
或許也正是因爲這樣,她對他,多了一份放心。
有些事是順其自然就好,她想如果某一天,他真的想要,那她就給。愛情本就是這樣,愛一個人到了心裡,就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的。
害怕他難受,所以一般晚上睡覺的時候,她都不怎麼敢動。
醫院的牀很小,他們兩個人睡有些擠。
不過每次顧慮到她的傷,他都不敢太靠近她,睡得自然不舒服。這樣下來,白天的時候免不了精神不濟。
可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這讓她很是驚訝。
“雨熙。”江天暮躺在羅雨熙身邊,握着她的一隻手,放在手心輕輕撫摸。
“嗯?”
羅雨熙本來昏昏欲睡的腦袋,此刻有了一絲清明。
翻了個身,正朝着江天暮。在他懷裡拱了拱,繼續閉着眼睛。
江天暮見羅雨熙這般,微微一笑。這,還真是可愛,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你睡着了嗎?”
有些明知顧問,但他今晚卻有些失眠。
不知是爲了明天的手術,還是未來。這些天來,江天暮總會恍惚,總覺得有事要發生,至於什麼事,他也不清楚。
現在,他只盼望這些事與他懷中的人沒有關係,那麼,什麼都有解決的方案。
本來中午的時候睡得就比較多,這會兒雖說昏昏欲睡,但腦袋不迷糊。所以聽到江天暮的聲音,她
已經醒了五六分了。
在江天暮的懷裡,她嘴角緩緩上揚。
這樣的日子,她想都沒想過。
“嗯?”羅雨熙悶聲答道,可語氣裡的調侃顯而易見。
他這是撿了一個活寶嗎?怎的這般頑皮?都說即便是失憶了,但人的本性不會變。
有時候看着眼前或者懷裡的羅雨熙,江天暮覺得有些地方變了,可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以前的羅雨熙安靜、溫柔,就像一個陶瓷娃娃,讓人忍不住地想保護。現在的羅雨熙活潑,帶些女孩子的小家子氣,風趣,身上總有一種吸引人的氣質。如果不是那張一摸一樣的臉,他想,他可能都會懷疑是兩個人。
“怎麼睡着了還可以說話?”知道她又玩心大起,江天暮也隨了她。
“那是夢話。”羅雨熙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原來你在夢中都有思想,還可以知道別人的想法。”
江天暮換了個姿勢,平躺着,讓羅雨熙趴在自己胸膛上,避免碰到傷口。這樣的動作,這幾天江天暮做了無數次,一方面要顧及傷口,一方面害怕她可能因爲時間久了,身體麻木。
對於江天暮的體貼,羅雨熙想,有些人不需要攻城略地,不需要軟言輕語,只是一些無意間的動作,便讓你心甘情願,從此眼裡只有他。
江天暮於她,便是如此。
“我是神算。”羅雨熙握住江天暮橫在她腰間的手,十指相握。
這雙手很大,可以包裹她的。這雙手很溫暖,直逼她心尖。
“那請問神算,明天的手術怎麼樣?”
儘管那是個小手術,醫生也說了,不會有影響的。可是,他總是過於擔心,有時候連她也覺得有些無奈。
這樣的問題自從開始確認手術之後,他就一直在問,或是擔心。
羅雨熙爬在他身上有些不舒服,換了個姿勢,直接躺在他身上。
殊不知無意間碰到了他,惹得他一聲悶哼。
羅雨熙感覺她點了火,頓時不敢再動了。
江天暮的臉色也不好看,這些天來,他害怕會傷到她,所以一直都很小心。
懷裡是自己一直喜歡的人,又每天同牀共枕,他要實在沒感覺,那就不正常了。可是她有傷,他不能。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着正常的需求。
有時候他想,要不直接將她繩之以法,反正以後都要在一起的,這只是遲早的事。
但他還是不想委屈她,不想在醫院裡做那種事。
有時候他失控了,他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
他知道她不是排斥,只是一種本能。
所以,即便再難受,他都會等她,一直等到她願意。
只是,什麼時候她纔會願意?
“對……對不起,我……”
羅雨熙知道,引火自焚的道理,也明白他不會把他怎麼樣。只是,看他這樣,她心裡也不好受。
江天暮瞪了羅雨熙一眼,然後攬住她的腰。
羅雨熙想,如果再這麼下去,他會不會……
“要不……你可以……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