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南會時不時給她打個電話,沒有太多的話,好像只要聽到彼此的聲音,心裡就坦然安定下來。
那日,如風走出校門,卻看到了倚在車邊的孟紹南。他沒有在電話裡提起要過來,是想給她個驚喜嗎?
如風笑容滿溢,奔入他的懷抱。
“有沒想我?”孟紹南灼熱的呼吸吹在如風的耳畔,低沉磁性的聲音激得如風的心漾起漣漪。
“怎麼都不和我說下就過來了?”如風埋在他的頸肩,嗅着他的味道,久違的味道。
“呵……是不是還要得到你的批准?”孟紹南笑着。
如風自他懷中擡起頭,瞪他:“哪敢啊,你是誰啊,我有幾條命敢做你的上級……”
孟紹南看着她瞪眼的樣,心裡更笑開,寵溺的揉揉她的髮絲:“怎麼?埋怨我沒給你權力?”
“享受不起!”如風抓下他的手,卻私自抓在手裡,沒有放開。
孟紹南反握住,小小的纖細的手指,冰冰涼涼,直達到他心底。
輕嘆了口氣,擁住她,覆上她的脣。
這麼些日子沒見到。思念瘋長。
“去哪兒?”如風看着他將車開得飛快,詫異地問道。
“我餓了……”孟紹南瞥了她眼,邪魅得看着她,輕聲說道。
如風被他看得一陣臉紅心跳:“那……要去吃飯嗎?”
“嗯……”說話的眨眼,就到了他的別墅。
如風下車,看着面前的房子驚愕,還沒反應過來,他卻早已拖着她進入屋內。
“看着我……如風……看着我……”孟紹南雙手輕捧住她細瓷般的臉,雙眼緊緊禁錮着她。
如風睜眼,對上他深情的眼眸。
“你好美……”孟紹南輕嘆一聲。
“孟紹南,給我個孩子吧……給我個孩子吧……”如風對上他隱忍的眼眸。
孟紹南緩緩搖頭,卻被如風緊緊錮住,不能退卻,再也忍不住。
汗溼嬌顏,她卻微笑着。
雖然自從那次之後,他都沒有再叫她吃過避孕藥,可是,他一直刻意注意着,她是一個醫生,她知道他這麼做的用意,他不想讓她懷孕。讓她吃藥的時候,她傷心過,發怒過,可是,她知道,他這麼做,只是爲了她着想。但是現在,她不管,她要他的孩子。
“如風……一個人帶孩子,會很辛苦的……”孟紹南猶疑着,還是說出了那句話。在她的耳畔,輕輕說着。
“不……孟紹南,我不怕,給我個孩子,有了孩子,會讓我覺得,等待,也並不遙遠,並非漫長……”
孟紹南自她頸間擡頭,看着她綻開的笑,心裡卻苦澀地不行,她始終都懂得他嗎?始終都知道,他最最害怕的事是什麼嗎?如果可以,他不會再放手……
他沒有再說話,低頭吻住她,手在她的腹部,那裡,會有新的生命誕生嗎?
一想到孩子,他的心
如注入暖流,霎時溫暖遍佈全身。
翻身睡在她邊上,將她摟入懷裡,如風靠着他,臉頰緊貼着他健碩的胸膛,聽着他沉穩的心跳,如果,就能這樣一輩子,那該多好。
“如風……”頭頂傳來他低低地聲音。
“嗯。”
“將來……若是我一無所有……”他頓住了,如風只是靜靜伏在他胸前,沒有擡頭看他,也沒有說什麼話。
“如果我一無所有,我還是不想對你放手……”
如風的心頓時生疼起來,像是有人拿了把鈍刀,正一刀一刀割着她的肉。她說不出話,喉間被狠狠哽住,嚥了好幾次,還是沒能說出口,只是更緊的更緊的,擁抱住他。
相擁着小睡了會,孟紹南拍了拍她:“起來吧,我帶你去逛逛……”
“嗯?你這麼有空嗎?”如風睜開迷濛的睡眼,似乎還不敢相信他說的話語,每一次,和他歡愛過後,他都沒有留在她身邊很久。如風不會說什麼,但心中的失落還是不能排除。
哪一個女人,不想在自己愛着的男人懷中睡去,再睜開眼時,仍能看到那張睡顏?或許這樣的事,對於如風來說那是奢侈了。可是,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
“嗯,還有點時間,起來吧……”孟紹南下牀,徑直穿起衣服來。
如風也坐起身,拿起衣服穿上。
走出別墅的時候,看看天上的太陽,時間似乎還早。
孟紹南帶她去的第一個地方,便是先填飽肚子。
一想到剛見面時,他說的肚子餓,她又不禁紅了臉頰。
“想什麼?”孟紹南眼睛灼灼地盯着她,看着她嬌羞的樣,他還真是愛慘了她這副模樣。
“啊?沒……沒想什麼……”如風眼神閃爍,拼命避開他赤裸的眼神,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彷彿能將人的心看個透徹。
孟紹南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臉上溢滿笑容。
吃完了飯,孟紹南帶如風去的第一個景點,便是美國國家的紀念碑——人們熟悉的自由女神像Statue of Liberty。開往利伯蒂島的渡船總有排着長隊的人羣,進入塑像區的瓶頸一帶也總是人羣擁擠。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本事,牽着她的手,穿過擁擠的人羣,乘上了電梯,到達了瞭望臺。那兒是理想的觀察地。能將整個女神像看個徹底。
下了瞭望臺,他又帶她去了百老匯,百老匯是美國商業性戲劇娛樂中心。
如風看着臺上高雅的音樂劇,臉上滿是幸福的笑。
出了百老匯,孟紹南又帶她去了中央公園,去了有名的唐人街,去了華爾街,去了洛克菲勒中心廣場的溜冰場……
如風第一次,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能夠笑得那麼開心,能夠笑得那麼暢快。她像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般,盡情地享受着孟紹南帶給她的一切,有了他,她纔會那麼快樂。
孟紹南總是會不自覺的
盯着她的笑靨,久久無法移開眼,那麼明亮的笑容,他還會再見到嗎?
夜幕籠罩整個曼哈頓,孟紹南帶着如風去了帝國大廈,站在帝國大廈102層樓上,俯視着整個曼哈頓的夜景。
天與地之間,是無數剛剛亮起燈的樓宇。
忽的,天空中隱約傳來“嘭”地一聲悶響, 一朵碩大無比的金色煙花在空中綻放,越來越亮,越來越絢麗,點燃了大半個夜空。
美麗的幾乎不可思議。
接着,一朵又一朵的煙花綻開在夜空,絢麗如碎絲絨般的弧線,割裂了整個夜幕。紫的,紅的,藍的,黃的……一朵朵,一串串,將曼哈頓的夜色,燃成了白天。
在這些明豔的光線裡,每一朵煙花的盛開,都將她的臉襯托得絢爛無比,而每一朵煙花的凋謝,她的臉也頓時朦朧未明。
她只是凝望着,在每一次煙花盛開與凋零的間隙,凝望着那最美麗的顏色,在她面前呈現最絢爛的景緻。
數萬的人仰望夜空。
城市在這一刻甦醒,倚麗風華,傾城絕代。
如風只是凝望着這美麗的景緻,而他,只是凝望着她。
一動不動,定定地凝望着她。
“好美啊……”如風看着面前的煙花,低嘆出聲。
“是……真美……”孟紹南始終看着她,低低地說道。
“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爲什麼要放煙花?”如風轉頭對上孟紹南的視線,那樣的眼神,讓她的心一下子悸動起來。
“沒有什麼特別的日子,可能是有關部門覺得,來了位重要的人物,所以,以煙花來迎接……”他輕聲說着,眼卻沒有移開一下。
如風看着他,忽地,酸楚哽住咽喉,眼眶涌上溼意,她,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孟紹南輕輕捧住她的臉頰,低頭,吻上她的豔脣。如風圈住他的脖子,迴應着他。
燦爛的煙花下,兩顆相愛的心,彼此緊緊相貼……
回去的時候,已快晚上十點了。孟紹南沒有將如風送到他的別墅,而是將她送去了司任那兒。
如風扭頭看他:“你……今晚就要走嗎?”
“嗯。”他淡淡嗯了聲,再沒有任何話語。眼直視着前方,沉默得開着車。
如風從他身上收回目光,轉頭,看向車外,甜蜜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如風卻突然之間希望,時間可以過得再快些,那樣,她就可以跟隨着他一起回去。
哪怕回到自己的祖國,也不能時時刻刻見到他,但,有他的地方,會讓她覺得安心。
孟紹南轉頭,看向身邊沉默的如風,伸手,抓住她放在身側的小手,緊緊抓着。
“我有些事,辦完了,就會來接你的……”孟紹南輕輕說着。
“知道了。”如風應着,卻並沒有回頭。
到了司任的別墅,司任已在大廳裡,獨自飲着酒,看着電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