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勇,是不是你啊,你這不隨手關門的臭毛病......”江聰回來了,把門一帶,抱怨到,看到亦茹時,他愣住了。
亦茹也愣了一下,因爲她看到的江聰已經不是曾經的胖子了,與孫勇一樣是瘦子了,只是比孫勇壯一點,如果是在外面遇見,估計亦茹也不會認出他來。
“胖子,你看,我帶誰來了?”孫勇像是在邀功一般,蹭了他一下。
“什麼胖子,我已經不胖了。”江聰應了一句,轉而對亦茹說:“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變了許多。”亦茹笑着說,“要是在外面看到,估計也認不出來了。”
江聰笑了一下,“可是我能認出你啊?”
孫勇看他們過於客氣的對話,知道亦茹的愧疚,江聰一直對她曾經失約的不解,所以纔會不知道說些什麼吧,爲了打破這氣氛,孫勇慌忙說到,“哎,你們別這扭巴巴的,怎麼說曾經也是那麼好的哥們,偏偏把氣氛弄得那麼尷尬。難得今天咱們這三賤客湊齊了,咱們好好聚聚,怎樣?”
“孫勇,你都快要當爹的人了,說話能不能正經一點?”
亦茹再次驚訝,“孫勇,你行啊,老實說,其實你是奉子成婚的吧?”
“什麼呀?我們是真心相愛,所以纔要結婚的,當然,順便有個孩子不也挺好嗎?這可是雙喜臨門。”
尷尬的氣氛瞬間被打破了,事實上,他們都沒有變,如果當初亦茹沒有沉默式的消失,或許誰的心裡都不會有個結,或許也只是因爲這個結,現在纔會不知道該如何垮過一個界。
江聰白了他一眼,“就你得瑟,今天你下廚。”說着把手裡的兩袋食物遞給他。
“天啊!你就不能慷慨一次嗎?我還以爲可以到外面吃一頓好的呢。”孫勇無奈地抱怨。
其實江聰不過是想到了亦茹而已,看到她依然戴着口罩,就猜到肯定是不適合到外面吃飯的。
“外面的地溝油不健康,你懂不懂?”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孫勇已經進到了廚房。
亦茹說去幫忙,卻被孫勇拒絕了,“你可別來,廚房太小了,我怕不夠站,你就別來打擾我了,好好地等着嚐嚐本大廚的獨家手藝吧。”
兩人在客廳裡沉默了一陣子,江聰先問了句,這些年都好嗎。
“嗯,挺好的,那個,對不起。”
“啊?爲什麼對不起?”
“那時候,我一直都沒有什麼目標,只是覺得畢業了就解放了。”
“我知道,你說過的。”
“沒有跟你們好好地道別,也沒有好好地告訴你們,我不喜歡大學,所以對不起。”
“算了,都過去了,畢業之後,你一直都在這個城市嗎?”
“是啊。”
“原來我們一直都在同一座城,沒想到在今天才相遇。”
亦茹笑了笑,沒有說話,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四處張望了一下,又去看了看在廚房裡忙活的孫勇。
廚房的門上掛着一個小本子,亦茹好奇地拿下翻開看,裡面都是一些菜譜,奇怪的是,每一頁的頂頭都會寫着一句話:微笑借你一生。
這讓亦茹想起了那個本子裡的同一句話,本來已經忘記它了,如今又想起了。
“孫勇,這菜譜都是你寫的吧。”
孫勇回頭看了一眼,“對啊,我不在這邊的時候,胖子需要就可以看看怎麼做,他最不喜歡在外面吃了。”
“那爲什麼每一頁都會寫上這句話呢?”
“哪句?”孫勇湊過來瞄了一眼,“這不是我寫的,胖子寫的,估計他挺無聊的,寫來激勵激勵自己唄。”
“爲什麼偏偏寫這句呢?”亦茹小聲嘀咕着,但孫勇還是聽見了。
“也許是他的座又銘,他幾乎每個本子都會寫上的,包括那些書。”他指了指大廳的書桌,差不多佔着半個桌子的書。
江聰一個人在沙發上坐着,喝着水,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已經沒有以前那股狂躁的霸氣勁了,更多的似乎是沒落於心間的沉穩。
晚飯以後,孫勇被好幾個電話催了回家,亦茹也要回去了,江聰便說送她一下,匆匆拿起外套,丟落了一支鋼筆,亦茹幫忙撿了起來。
“好精緻的一支鋼筆啊,現在很少人用鋼筆寫字了吧。”
江聰聳聳肩,“你不覺得眼熟嗎?這可是你送我的。”
亦茹仔細地看了一下,確實挺眼熟的,好像在哪看過,不過她卻想不起來,什麼時候送過他這支鋼筆。
“畢業典禮那天晚上,你送我的呀,忘了?那時候你說是從一個學長那幫我領的。”
亦茹這時纔想起,那天確實是有一位學長送過她一個禮物,然後她也順手把它送給了江聰,她還想起了歆韻,想起了所有。
不過,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只是沒想到,江聰竟把這份禮物看得如此之重。
筆身上,她還注意到了那句話:微笑借你一生。
“你很喜歡這句話嗎?”亦茹問到。
江聰慌忙把筆接過去,“對啊,很好的一句話,不是嗎?我刻上去的。”他的眼神總有一絲讓人奇怪的慌亂。
事實上,前陣子他遇到過歆韻,當時歆韻還問他關於亦茹的事,只是他並不知道亦茹人在何處,知道他手裡有這麼一支筆時,歆韻也驚了一下,她知道這支筆的意義,她不希望亦茹知道,她也看得出來,其實江聰在那個時候就喜歡亦茹的,於是她對江聰說,如果哪一天見到亦茹,不要讓她知道這支筆原本就寫有這句話的。
江聰不解,這是亦茹送他的禮物,難道她自己會不知道嗎?還是說,這筆真的只是一個學長送的。
歆韻說,這就是一個學長送的,相當有意義,如果讓亦茹知道,或許,你是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