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通告處罰

“快看,梵亦茹被通告了。”

“真的,真是特大新聞耶!”

“梵亦茹因行爲不端,嚴重影響學校公共秩序,經學校領導共同研究,罰其清掃校園草坪一星期,以此警示。”

“行爲不端?什麼意思啊?”

“就是昨天,嚇暈了一個同學。”

“哈,這領導也寫得太廣義了吧!”

“好歹也要給人家留點自尊心嘛。”

“你說吧,臨畢業了,竟鬧這麼一出,她怎麼想的呀?”

“有句話說得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或許她是要爆發了吧。”

“你可小心點,說不定一會爆發在你身上。”

……

一大早,很多人都圍着公告欄議論紛紛。亦茹悄然從那經過,心情自然也是沒落的,她知道,既然擔下所有責任,就無須在意別人說的話,相信很快就會過去的。

“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趕緊給老子消失,那麼多廢話幹嘛!”

這是胖子江聰的聲音。

“切,通告的人又不是你,你囂張什麼呀?”

“老子當不了明星就不高興,怎麼着?”

“你,你不高興就找佔你風頭的人出氣唄,對我發什麼火啊?”

“信不信你將是我這一生中第一個要揍的女人?”

這一句話把周圍的女生都嚇到了,紛紛離去,包括那與她爭論的女孩也氣鼓鼓地離開了。

見所有人都散去了,胖子看了一眼亦茹,亦茹卻一臉詫異地看着他。

“胖子,你就不怕她們會投訴你?到時候真的要被停學了。”孫勇囁囁地說到。

“諒她們也不敢,走啦,別那麼多廢話!”如此瀟灑地就走了,似乎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早晨的陽光溫柔軟和,絲絲涼風拂過,一隻小鳥“啾”一聲飛過,一切又回覆簌然一片。

原本平靜的生活,瞬間就迎來一片譁然風波,自然也是要學會承受輿論的壓力的。

即便歆韻班長說過不用把口罩還給她,可是亦茹還是買了個新的回來,趁她還沒來課室,悄悄地把飯盒和水杯的錢捆在一起,放進了了她的抽屜。

舒了口氣,回到座位上,開始一天之中的晨讀。

不久……

“梵亦茹,這是你的吧?”歆韻班長好像還在生氣,把錢丟到亦茹面前。

所有人的眼光瞬間聚集過來。

“嗯,只是還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羞辱我嗎?還有這口罩,我說了不要,你還什麼還啊?”口罩也被丟在面前。

“我只是……”

“什麼都別說了,根本就不想聽到你說話,這些東西別隨便丟在我的位置上。”一句也不聽亦茹的解釋。

不知道怎麼了,自從與歆韻班長相撞那一刻起,她的態度就變了,脾氣也變了,她似乎真的很討厭亦茹,可亦茹卻怎麼猜不透究竟錯哪了。

也似乎從那一刻開始,很多事情也接二連三地到來。

傍晚放學,亦茹如約來打掃校園草坪,一共有兩個區域,A區和B區,亦茹先把昨天打掃過的A區清理乾淨,就到B區。 可是B區卻相當的乾淨,好像剛被打掃過一樣,除了剛剛從樹上掉下的幾片樹葉,草坪一片青綠。

不遠處,江聰與孫勇正鬼鬼祟祟地連拖帶跑,手裡還拿着掃把與垃圾鏟。

“難道是他們?”亦茹把剛掉落的樹葉撿了起來,奇怪地看着他們走遠。

更奇怪的是,接下來的兩天還是一樣的情況。

於是,第三天,亦茹決定從B區掃起。

這下,亦茹看呆了,果然是他們倆。只見他們正奮力地掃啊,撿啊,這與他們平時的風格完全不相符,那麼囂張、喜歡捉弄別人的人,怎麼會這麼積極地來打掃衛生啊。

旁邊還圍着不少的同學。

“他們倆怎麼啦?是要改過自新的節奏嗎?”

“對啊!學校也沒出通告罰他們呀?真是莫名其妙。”

“不會是在幫梵亦茹吧?”

“怎麼可能,不捉弄她算好了!”

議論紛紛,還是議論紛紛,這個校園,新聞是越來越多了,亦茹就站在那失神地想着,他們爲什麼是這樣的,又是在搞惡作劇嗎?

“你們有完沒完,沒見過老子掃地啊,滾!”江聰惡狠狠地咆哮。

“胖子……”孫勇扯了下江聰。

“幹嘛呀?”江聰厭煩地迴應。

順着孫勇的視線,他看到了亦茹正在旁邊傻傻地看着。

愣了幾秒,又順速恢復工作的姿態,故作沒看見她。

“你們,這是……”

“執勤!”孫勇立刻噴出。

“啊?”什麼無厘頭的執勤。

“啊什麼啊?打掃衛生唄!怎麼着?不可以啊?”江聰捶了一下夏勇。

“可是,這是對我的懲罰……”

“什麼對你的懲罰?這是我們的地盤,愛咋的咋的。”

亦茹苦笑,這世界還有這樣的人。不管了,愛咋的咋的嘛,於是亦茹也開始打掃起來。

“你幹嘛?”

“愛咋的咋的!”亦茹也無厘頭地迴應。

江聰與孫勇大眼瞪小眼。

陽光傾斜,三個影子在草坪上轉來轉去,這塊區域很快就被清掃得乾乾淨淨的,深綠的小草,中間幾棵大王椰子樹,高直挺拔,悠閒的時候,倚着樹杆,看着書或想着事是很多同學的選擇。

亦茹繼續到A區打掃,沒想到江聰與孫勇也跟來了。

“你們跟着我幹嘛?”

“愛咋的咋的!”異口同聲。

三個人都笑了。

“其實,你們沒必要來受這個罪。”

“我們哪裡是受罪,是閒來沒事,說真的,這活,幹起來還挺好玩的,打發時間,消磨時光。”

孫勇也頻頻點頭,還搭上一句“順便也可以捉弄一下你。”

當然,免不了一掌蓋。

“不過,梵亦茹,我佩服你。”江聰一臉嚴肅。

“佩服我?”

“對啊?你看,你這樣挺像環衛工人的。”突然間又滑稽起來。

孫勇一邊嗤嗤地笑。

亦茹知道,他是指自己戴着口罩的樣子,於是就做出要摘口罩的樣子。

“哎,別摘了,開玩笑的,總之,就謝謝你。”

大概能聽到江聰說這樣的話,是件稀奇的事吧,不過他好像挺不好意思的,拖着夏勇一起打掃起來。

亦茹也從來沒想過,一直捉弄她的人,現在竟然可以以這樣輕鬆的方式來相處。

這個世界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撿起一片手掌大的雞蛋花樹樹葉,亦茹奇思妙想,想要在上面寫點什麼,可惜沒帶筆在身邊,於是把它放好在一邊。

打掃完畢,她帶着那片樹葉回到了教室,在上面寫下了一句:

姜蔥配蒜蓉,有點辣,也很下飯。

把它塞進那個本子裡。

微笑,借你一生。

這句話,現在就像是一個充滿魔法的奇蹟,很奇妙。

不過,這會是歆韻班長寫的嗎?她現在還是那麼討厭我,究竟我是哪裡做錯了呢?

亦茹突然站起跑到門口瞧了瞧,然後輾轉回到自己的座位,胡亂地翻着書本,好像在疑慮着些什麼。

片刻,慢慢地挪動腳步,直至歆韻的座位,小心翼翼地翻開桌面上的筆記本,那字很工整,如本人一樣清秀,像是諧體,卻沒有諧體那樣的規範。

所以這一切都不是歆韻班長做的?看來還真是犯下大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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