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凱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華東臨時政斧支援了武昌革命軍大批軍火,並且還增派了一個團進入漢陽的消息,當天急調段祺瑞南下。
袁世凱已經不能再把馮國璋這個麻煩放在前線了,再這麼下去,他絕對會被馮國璋給搞死的。
11月17曰,馮國璋在睡夢中被解除了兵權,段祺瑞帶着人將他的職務接替,馮國璋那個憤懣啊!就好比中了五百萬大獎正要去兌獎,卻被人半路把彩票搶走一樣。
接替馮國璋的段祺瑞就聽話得多,當天段祺瑞命令北洋軍後撤五十里,直接撤出了漢口,同時致電清廷,要求清廷退位,否則將前往京師理論。
當然,段祺瑞不是說說而已,第二天就把指揮部搬到了保定,保定離燕京是很近的,北洋軍的倒戈頓時讓清廷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北洋軍的撤退,宣告着南北議和的時機已經到來。
與此同時,夏鈞已經攻佔了整個江西,行政部開始緊急抽調行政人員派赴江西,攻佔了江西后,便有5400萬人納入了夏鈞的行政範圍,中國八分之一的人口已經歸於夏鈞管轄。
同樣是11月17曰,夏鈞決定將行政中心遷往杭州。
經過一個多月的準備,搬遷的時機已經成熟,隨即各部門陸續搬遷杭州。
……11月18曰,黎元洪通電各省,請各省派遣代表前往武昌召開會議,不過因爲延誤的關係,各省並未收到。
江蘇方面的情況並不是很好,江蘇巡撫程全德搖身一變成爲革命軍後,一直想把南京打下來,不過南京有滿清的死忠張勳防守。
張勳可是近代鼎鼎有名的辮帥,復辟清廷便是這傢伙搞出來的,他所率領的辮子軍十分兇悍,而張勳此人對清廷的死忠已經到了一種變態的程度。
爲此程全德攻打了三次南京,依舊沒有拿下南京城。
程全德只好向華東臨時政斧求援,因爲他知道華東臨時政斧有足夠的實力拿下南京,程全德倒是看得很明白,雖然上海報界對華東臨時政斧一片謾罵,但程全德還是明白華東臨時政斧的心理的。
華東臨時政斧嚴格的說是一個擁有很強實力,有點原則的勢力,若是華東臨時政斧熱衷於殘害革命人士,當初江蘇讀力時,人家也不會撤軍。
南京既然啃不動,那隻能請他們來啃了。
所以程全德派人給華東臨時政斧送信,讓華東臨時政斧派兵相助,攻下南京後,必有答謝……夏鈞一聽報告說有答謝,馬上讓人跑去和程全德開條件,幫他打南京沒問題,打下來後讓他擁有在江蘇開採石油的權利,並且把江蘇的鹽田以優惠價格全部承包給他辦鹽墾公司。
程全德沒想夏鈞直接開條件,不過看這條件,也就是個承包鹽田,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至於開採石油,江蘇有石油嗎?
就算髮現了石油,程全德也不關心這個,見這麼好說話,直接答應了下來,馬上命人前去傳話,夏鈞的條件一概答應。
19曰夏鈞到了杭州,他的小別墅也直接用車運到了杭州,各部門也紛紛搬進已經建起的臨時辦公樓。
這些辦公樓很簡單,新的辦公樓正在修建,夏鈞在這方面只撥了30萬元,並未投入太多的資金。
剛到杭州,陳軒宇就報告說程全德答應了條件,夏鈞對他說道:“程全德既然答應了,那就出兵吧!”
對於這個結果夏鈞並不意外,承包鹽田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當然鹽稅方面很賺錢這是肯定的。不過相比拿下南京,讓江蘇全面掌控在手中的誘惑來說,程全德顯然丟掉了這個鹽稅。
作戰指揮中心隨即按夏鈞的意思,調集第一步兵師001步兵旅,以及榴彈炮師你一個榴彈炮營,對南京展開進攻。
這次進攻,第一師只負責轟開南京城,並解決前期戰鬥,後期的巷戰由程全德的江蘇軍負責。
第一步兵師已經移駐浙江,第二步兵師則被夏鈞調回福建,此時福建的兵力還有5個混成旅在建安編練,不過這5個混成旅很快也會調到杭州軍區來編練。
……夏鈞剛到杭州,別墅座落在了西湖邊,此時杭州突然下起了小雪,雪花在湖畔飄落間,有種讓人賞心悅目的美景。
這裡確實很適合居住,夏鈞已經決定在此長住,今後行政中心就定在杭州吧!
就定都方面來說,燕京首先不考慮,燕京帶有太多異族的風氣,南京夏鈞也不考慮,傳言南京風水不好,夏鈞顯然不願意去做什麼闢謠者。
杭州就地形來說還好,雖然有些丘陵地帶,但地勢也比較平坦,適合規劃,而且處於南北之間,交通也比較方便。
而夏鈞現在的地盤內最適合做爲行政中心的也就是杭州,既然這裡定下來了,以後就不搬了。
正當夏鈞籌劃着把各部門陸續搬到杭州的時候,輿論界又颳起了一陣怪風。
陳其美再次在報紙上痛斥夏鈞殘殺革命黨人,打着革命的旗號大肆擴張地盤,迫害江西革命黨首領馬琉寶。
《申報》、《新聞報》等設立在租借內的報紙紛紛痛斥華東臨時政斧,對陳其美、馬琉寶等革命義士致以同情。
申報是如此評論華東臨時政斧吞併江西的行爲的:“華東臨時政斧此番行徑,無非是爲爭權奪利,革命尚未成功便起內訌,實令全國革命人士心寒。”
“我勒個去,胡扯。”夏鈞看到報紙上的評論,直接把手上那份《申報》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他搶地盤沒錯,但那是打滿清,各省讀力後,他已停止擴張。
正鬱悶間,那邊電話響了。
夏鈞接起電話,電話那頭遊正斌火急火燎的報告道:“委員長,不好了。”
“又出什麼簍子了?”夏鈞急忙問道。
“杭州鬧遊行了,各學堂都罷了,一大羣師生要求我們釋放馬琉寶。”遊正斌說道,“正圍在行政大樓前面呢!”
“什麼?遊行!”夏鈞大吃一驚,隨即想到了肯定是有人煽動,便對遊正斌說道:“你馬上讓人調查是誰煽動的遊行,我一會就來。”
夏鈞急匆匆的要出去,李詩婧問道:“夫君,你去哪?”
“鬧遊行了,我出去處理一下。”夏鈞穿上黑色風衣,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李詩婧連忙追了出來,對夏鈞喊道:“等等我。”
“小婧,你也去啊?”夏鈞回頭問道,李詩婧連忙點頭,穿上外套也跑了出來,跑到夏鈞身邊,對夏鈞說道:“處理遊行不能用暴力手段。”
“夫人你放心吧!”夏鈞聳了聳肩,李詩婧顯然不是很放心,她的眼界較高,深知這種遊行不能採取暴力方式解決,由於不放心,所以連忙跟了出來。
門外衛隊長郭順澤見夏鈞出來,連忙敬了個禮,問道:“委員長,去哪?”
“去行政大樓。”夏鈞說道,“開裝甲車去。”
“是。”
此時外面有人遊行,必須注意安全啊!開裝甲車出去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這輛裝甲車是夏鈞不久前爲了前來浙江而兌換的,他可不想被人在半路上炸死。
以前在福建還好,現在夏鈞控制了三省地盤,很容易成爲軍閥勾心鬥角之中的行刺目標。
北洋政斧雖然也用一些行刺手段,但相比革命黨起來,還算光明磊落一些,革命黨最慣用的手段就是刺殺。
這種行爲原本是出於刺殺滿清大員的需要,但這種行爲逐漸成了習慣,並被革命黨用於爭權奪利之中。
夏鈞一般出門都是用防彈車,剛來到杭州,治安不穩,所以坐的是防護能力更猛的裝甲車。
周順澤馬上讓人把裝甲車從車庫裡開了出來,夏鈞和李詩婧二人挽着手上了車,坐着這輛外面蓋着布套的古怪車輛出了門。
這輛裝甲車蓋上黑色布套後,人們看不清楚這車是什麼樣的,夏鈞也不允許別人對這輛裝甲車進行拍照。
裝甲車在一個排的警衛保護下開出了小區,在不寬的街道上駛向行政大樓的後門,從前門走顯然是不行了。
裝甲車開到了後門,警衛對周圍人羣進行疏散後,夏鈞在在保護下和李詩婧下了車,從後門進了行政大樓。
行政大樓並不大,只有四層樓高,什麼裝修都沒有,裡面還瀰漫着一股略微刺鼻的水泥味。
夏鈞從後門進去後,遊正斌連忙迎了過來。
“情況怎麼樣?”夏鈞問道。
“情況還算不那麼糟糕,那些師生的情緒並不是太激動。”遊正斌說道,夏鈞點了點頭,朝樓上走去。
到了三樓,夏鈞走到窗邊,朝樓下看了過去。
只見行政大樓外面,近三四百名師生正舉着小旗子,上面寫着‘革命’等字眼,前面幾個人舉着幾個橫幅,橫幅上寫着‘釋放馬琉寶……’云云。
這時,一個穿着長衫的中年人拿着一個簡單的擴音筒,背對着行政大樓,對着那羣師生激動的喊道:“同學們,各位同學們,這個所謂華東臨時政斧,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的機構,他們不是在革命,他們是在殘害同胞,先是殘殺滬軍,現在又殘殺江西革命黨,浙江不要這樣的政斧,我們要讓他們滾出浙江,我們要革命,我們要革命……”
“滾出浙江,滾出浙江……我們要革命,我們要革命……”
不明真相的師生們被煽動得很激動,大喊着要華東臨時政斧滾出浙江的口號,再次與行政大樓前面的防暴警察推搡起來,場面進一步混亂。
“委員長,就是那個傢伙在煽動,我們應該把他抓起來。”遊正斌指着那個穿長衫的中年人說道。
夏鈞看了看,鎮靜的說道:“抓他有什麼用,不過是讓場面更混亂而已。”
不抓?遊正斌心中奇怪,不抓怎麼搞?
“請委員長指示。”遊正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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