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武倒是沒有想到,邵書桓居然如此無恥的把免戰牌高高的懸掛在城門上,緊閉城門,就是不出戰。
強攻,他實在沒有那個把握拿下密州城,不戰,總不能就這麼呆着吧?
而且,昨夜他也試探過,想要強行攻城,不料兩次強攻,一點也沒有佔到便宜,也不知道那個王八蛋想出來的注意,居然把草人立在城牆上,害得他白白浪費了衆多勁弩。
“將軍,現在怎麼辦?”謀士張祚低聲問道,“若是我們不能拿下密州,則陛下那邊勢必被周國切斷糧草供應,我十萬大軍將血染周國青州。”
墨武深深的吸了口氣,嘆道:“陛下那邊危險得緊,如今只要那位邵大人揮兵青州,裡外合擊,我們那十萬兄弟……現在只能指望着陛下能夠趕在邵赦趕到青州之前,攻打下青州,然後,抓了周國皇帝,自然一切是勝券在握。不過就算如此,我們依然要想法攻打密州,以防萬一。一旦攻下密州,就算陛下那邊兵敗,也可以留個後路,撤退出周國。”
謀士張祚點頭道:“正是這話,只是如今對方高掛免戰牌,我們可拖不起啊?”
“先生,餘下就的事情,就看你的了!”墨武笑道,“素來請將不如激將,哈哈。”
謀士張祚聽了,含笑道:“那在下試試!”
說着,居然大步走到密州城牆下,提高嗓子大聲叫道:“裡面的人聽着,某乃是大夏國墨將軍軍前謀士張祚。奉我將軍之命,前來叫陣,你們若是不敢應戰,趁早打開城門投降爲是,我們墨將軍素來寬宏大量,絕對會既往不咎的。只要貴國皇子給斟酒倒茶伺候着……一切都好商量啊……”
南夏國的衆將士,聞言都是忍不住大笑出聲。
密州這邊的衆將聞言,卻都變了臉色,邵書桓容貌俊美異常,更是絕品風流人物,聽得對方謀士如此出言羞辱,不禁都是氣憤填膺。
“將軍,屬下願意請命出戰!”錢華乃是錢文寶的侄兒,錢文寶既然是密州刺史,自然免不了栽培一下自家的子嗣,只是這個錢華生得三大五粗,頭腦着實簡單,不能做別的,卻是天生神力,錢文寶無奈,只能讓他在軍中效力,想要某個前途。
“殿下吩咐,不可輕易出戰!”邵慶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免戰。可是卻經不住對方的罵陣……
下方,張祚依然扯着嗓子,不斷的叫罵,言辭諸多不堪,連着墨武聽着都不禁皺眉不已,你罵罵別人就罷了,邵書桓可是陛下心中的命根子,如今這次兩國交戰,其中大部分的原因可能就是爲着他。
兩國交鋒,殺紅了眼的士兵自然沒什麼好話說的,罵娘更是難免,可是。這等言辭若是傳回去,將來被陛下知道,只怕自己免不了被申飭一番。
“罷了罷了,只要能夠拿下密州,哪怕讓我給那位邵大公子斟酒倒茶伺候着也成。”墨武在心中苦笑。
“殿下!”邵慶猛回頭之間,卻見着邵書桓一襲銀白色的長袍,扶着邵庭,飄飄然的走上城頭。
“殿下,您傷勢尚未痊癒,不該來此的。”邵慶一邊說着,一邊親自過去扶他。衆將士更是忙着讓開道路。
“怎麼樣了?”邵書桓含笑問道。
“對方謀士在罵陣,諸多言辭着實不堪,殿下還是不要聽的好。”邵慶苦笑道。
“我已經聽到了。”邵書桓笑道,“我只說不能出戰,但這等叫罵。庭少,你來!”不能打,可不代表不能對罵,這罵人,誰怕誰來着?
邵庭聽了,頓時就來了性子,當即卷着袖子,這就站在城牆上,和張祚罵開了。
俗話說得好,罵無好口,打無好手,邵庭哪裡是那等謀士的對手,竭力撐着,不到半個時辰,氣得臉色都黃了,頭上青筋暴起,卷着袖子就想要衝下去。
“你去哪裡?”邵書桓一把拉住他,急問道。
“本公子下去,找那個張祚單挑去,本公子就不信了!”邵庭怒道,“他一個謀士,還不是和本公子一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有什麼本事了?本公子打不過對方的將軍,揀個謀士還不是手到擒來?”
“對方有着三萬大軍,隨便出來一個士兵,你都不是對手。”邵書桓苦笑道,天知道那個謀士會不會武功?就算不會,對方那些大軍難道都是吃素的?
“我……我……”邵庭指着下方道,“殿下,我受不了。”
城牆上的衆將士雖然和亂糟糟的紛紛喝罵,只是實在不成氣候,不敢應戰,總是怯陣了。
“殿下,要不就讓臣應戰,下去和那個墨武打上一場?”邵慶低聲道。
“不成!”邵書桓揉了揉腦袋,苦笑道,“你傷勢未愈,而現在纔不過的第一天,想要打持久戰,這麼一點耐心都沒有,如何使得?”
“殿下教訓得是!”邵慶苦笑,他知道邵書桓說得有理,只是聽由那個張祚在下面叫陣罵人,實在是受不了這口窩囊氣。
“我說邵大公子,大周國還有沒有能言善辯者啊?”墨武騎在一匹墨黑色的大馬上,手提大刀,橫指邵書桓問道,“若是沒人了,就開城出來迎戰,怕死的話,打開城門,獻出城池,本將軍可以饒爾等不死。”
“放你孃的臭屁!”邵庭是罵出火星了,怒道,“你若是給本公子磕頭,現在退回去,本公子還可以饒你個全屍呢。”
墨武仰首大笑道:“邵二公子?哈哈。你也真成啊,這等粗話都學會了,若是讓邵大人知道,只怕非得被你這個不肖子孫氣死不可,本將軍就在下面等着,你若是有本事,開門迎戰啊,本將軍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墨將軍,這天色不早了,不如明日再說?”邵書桓站在城頭,含笑道,“你家那位張先生,想來嗓子也冒煙了,也該回去歇息歇息了。”
“敢叫公子放心,我方謀士衆多,可不止張先生一人。”墨武笑道,“不過,念在公子當初曾爲我夫婦大媒的份上,今兒我就給公子一個面子,明兒我再來叫陣,但願公子不會像今兒一樣,龜縮不出。”
說着,墨武還真光棍得緊,招呼一聲,頓時,南夏大軍頓時就退了出去。
邵書桓嘆了口氣,今兒總算是捱過去了,當即扶着邵庭,下了城樓,囑咐邵慶道:“恐怕墨武晚上還要偷襲,你命人晚上加強戒備,切不可大意。”
邵慶忙着答應着,自去吩咐,落日時分,也回到城主府,眼見錢文寶正陪着邵書桓閒坐,當即忙着向邵書桓行禮。
邵書桓擺手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殿下,這麼拖下去,只怕不妥!”邵慶皺眉道,“今兒被那張祚一陣叫罵,我方又不應戰,免不了士氣大傷,拖着總不是法子。”
“我倒是想要應戰呢!”邵書桓靠在雕花梨木椅子上,看着小廝新捧來的茶,接了,輕輕的啜了一口,嘆道,“如今的局勢,你們都清楚,若要迎戰,除非。除非。”
“除非怎麼樣?”邵庭、邵慶同時問道。
錢文寶看着邵書桓一臉的憂鬱,忙着接口道:“剛纔你們來的時候,下官就曾經和殿下商議過,想要應戰除非有着十足勝券,否則,我們敗不起,一旦敗了。士氣更的大傷,如今密州只有我等諸人知道陛下被困青州,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密州恐怕就受不住了。
而今天,對方的謀士還沒有說什麼,只是叫罵,明兒恐怕就不會這麼好糊弄了。你們想想,一旦衆將士都知道陛下被困,邵大人趕去救駕,心中會怎麼想?加上整個密州,如今僅僅有着兩萬人馬?那密州城哪裡守得住?”
邵書桓把手中的茶盅放在桌子上,他心中很是明白,這兵法有云,攻心爲上,一旦傷了士氣,自然是潰不成軍,還打什麼仗?
若是周帝被困的消息傳出,密州自然是軍心不穩。
“那墨武受戰神親傳,弓馬純熟,武藝高強,想要勝他,談何容易?”邵書桓苦澀的嘆了口氣,“若是單打獨鬥,倒也罷了……”
“殿下,你可不能出戰!”邵慶明白他言下之意,若是單打獨鬥,邵書桓縱然勝不了他,也絕對不會敗,他輕功劍術,都是一絕。
“我連着騎個馬都騎不好,我怎麼戰啊?”邵書桓搖頭道,“不過,若是隻是對方的謀士罵陣,我還是有法子應付的。”
“什麼法子?”邵慶急問道。
“錢大人!”邵書桓不答,反而問錢文寶道,“這密州城內,可有青樓妓館?”
“這。”錢文寶頓時就傻了眼,這都什麼時候了,殿下怎麼居然想着要逛青樓?心中想着,還是忙着答道,“回稟殿下,密州自然有着青樓的,官傢俬家的都有,不過,那些青樓女子大都不乾不淨的,殿下若是喜歡,臣府上倒有着幾個漂亮侍女……”若是讓邵書桓在這裡染上什麼風流病,他錢文寶一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所以,說什麼他也不敢讓這位桓殿下去逛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