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瀝!”雨點拍打窗戶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清晰可聞,昏暗的房中,模糊可見牀上的身影。
“扣!扣!”敲門的聲音突然響起,驅散了剛剛的安靜,剛剛還平靜的空氣一下子就震動了起來。
牀上的人微微翻身,伸出一隻手放在軟綿綿的被子上,白皙的手臂與潔白的被子相映襯,更加顯得白嫩柔軟。
“小姐!”溫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溫和平穩的聲音讓人聽了很是舒適。
房中靜謐一片,溫玉嘴角勾起柔和的笑容,輕輕的推開房門,落地無聲的走到牀邊,輕聲說道,“小姐,安市長來拜訪,想要見您一面。”
輕柔的聲音像是怕嚇到牀上的人,卻沒有想過這樣的聲音能不能叫醒牀上的人。
“恩。”溫水淡淡的聲音傳來,要不是閉着不願睜開的眼睛,誰都不會認爲聲音的主人是剛剛睡醒的。
溫玉將一杯溫水放在牀頭,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窗外也是陰暗一片,不像是早晨,倒像是已經傍晚了,“我先出去了。”溫玉恭敬的說道,轉身離開了房間,輕輕帶上房門。
溫玉走後,溫水慢慢的睜開雙眼,眼中一片清明,沒有絲毫剛剛睡醒的朦朧。溫水慢慢的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的烏雲滿布的天空,走進了洗手間。
樓下的客廳中,安爸爸坐在沙發上,輕轉頭打量着周圍的,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只是已經物是人非了。
安爸爸的目光在看到躺椅時,輕輕一頓。這不是當年的那個,一看就知道了。一樣的位置,一樣的地點,一樣的物品,但是卻已經代表不同的人。
“安市長。”溫玉從樓上下來,看着安爸爸說道,“請稍等一下。”
安爸爸微笑的回道,“沒關係的,本來就是我突然造訪的。”
溫玉點頭,往廚房中走去,開始準備溫水的早餐,說是早餐,其實已經過了早餐的時間了。這是溫水一貫的習慣,只要是天氣不好的時候,溫水就會很晚起牀,有時候甚至一整天都閉目休息。
安爸爸慢慢的喝着茶水,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就在安爸爸兩杯水喝完的時候,溫水慢慢的從樓梯上走下。
“溫水。”安爸爸站起身,微笑的對着溫水打招呼。
溫水淡淡的點頭,直接走到躺椅上坐下,面無表情的看着玻璃窗外,下着的淅瀝瀝的小雨,眼中絲毫無波。
“小姐。”溫玉從廚房中走出,手上端着的是準備好的早餐,輕輕的遞給溫水。
溫水接過早餐,慢慢的吃了起來,溫玉和安爸爸都是溫和的看着溫水,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溫水吃完早餐,溫玉端着餐具回到廚房,安爸爸才輕聲開口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突然前來叨擾。”
“本來是想要和桐子他們說的。”安爸爸絲毫不介意溫水的冷淡,繼續說道,“但是,我想或許和你說應該更好一點。”
“什麼事?”溫水終於開口,淡淡的問道。
“是關於這次檢查的事情。”安爸爸不急不緩的說道,“這件事揚子想來已經提過了。不過,上面派的人說是明天到達,但是有消息說前兩天就已經到了。”
溫水慢慢的摩挲着手鐲,一直都閉着眼,對於安爸爸的說的消息,沒有應聲。
安爸爸看看溫水,突然話題一轉,“前段時間聽說劉委員突然開口想要辭去委員一職,理由是年紀已經大了,想要安享晚年了。”
劉委員是上面的老委員了,這麼多年下來,早就有了自己的一派,他突然提出要辭職,肯定會遭到很多人的反對。這件事本來應該和溫家沒有關係的,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劉委員正是前不久被打的還沒出院的趙主任的岳父。
“溫玉。”溫水淡淡的說道。
一直站在溫水身後的溫玉,立刻點頭,拿出一份資料,交給安爸爸,“這是劉委員的全部資料。”
安爸爸的神情微微一動,不仔細注意根本就看不出來,接過溫玉手中的資料,仔細的看了起來,上面的消息非常齊全,包括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也是非常的仔細。
“果然是他操縱的。”安爸爸輕聲說道,隨即將資料歸還給溫玉,“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是多此一舉了。”
“給你。”溫水淡淡的說道。
安爸爸眼中的微微波動,看着溫水沒有說話,最後還是收回手,將資料收了起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麼,今天我就先告辭了。”安爸爸起身說道,轉身往門外走去。
因爲下雨的原因,所以司機的開車速度不是很快,後座的安爸爸拿出剛剛的資料,現在暗歎了一口氣,溫水的意思非常明顯的,要麼站在溫家這邊,要麼就是敵人,沒有置身事外的選擇。
“小姐,後面的事情我去······”溫玉站在溫水身後,輕聲說道。
浪客中文;“不用。”溫水直接說道,起身往門外走去。
溫玉立刻跟上溫水的腳步,眼中的擔憂一閃而過。
京都一個破落的街道,因爲下雨的原因,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兩邊的房屋破舊不堪,讓人不禁擔心,下一秒就會倒下來。
在這破落街道的深處,有一間空置很久的倉庫,倉庫中傳來人們說話的聲音。
“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一個男聲中夾雜着憤怒,“我在這裡待夠了。”
“你小點聲。”另一個相對溫和的聲音提醒道,“小心讓別人聽見。”
“聽見又怎麼了?”男聲反駁的說道,“我現在就出去,殺光這裡的人。”
“夠了,你就安穩點。”溫和的聲音也開始夾雜怒火,“是不是外面的雨下到你腦子裡了?你想害我們都死在這裡嗎?”
“都住嘴。”一個女聲說道,立刻屋中就是靜謐一片。
女人站在窗邊,看着窗外的雨,以及烏雲滿天的天空,心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們都呆在這裡,誰都不準離開一步。”女人轉過身,面無表情的說道。標準的瓜子臉,細細的眉毛,秀氣的鼻子,只是原本柔和的臉龐,現在滿是冰冷,這個女人正是水如文。
一輛和這裡格格不入的豪車突然駛來進來,因爲街道的狹窄,只能停在路口,從車上下來兩個人。
走在前面的男人正是溫玉,而跟在溫玉身後,幫溫玉撐着傘的男人正是霧。
“請問,來這裡是要做什麼?”霧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着溫玉的背影問道。
溫玉在前面慢慢的走着,對於霧的話毫無反應,只是一步步的向着街道深處走去。
霧撇撇嘴,眼睛不斷的觀察着四周,這些人真是沒意思,整天都不說話,難道就不會嫌悶嗎?
直到走到盡頭,在一間倉庫的門口停下,溫玉擺擺手,霧立刻上前,一腳踹開倉庫的門,微笑的看着屋中看過來的人,“喲,你們好啊!”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男人站起來,大聲吼道,“不想死的就給我立刻離開。”
溫玉慢慢的走進倉庫,輕輕撣着身上的水珠,慢慢的掃過屋中的人,最後在窗邊的身影上停下。
“哈哈,很久都沒有人敢這麼說我了。”霧哈哈一笑,隨即看着男人冷笑的說道。
“找死!”男人立刻衝了上來,眼中滿是殺意,他旁邊的人伸着手,沒有抓住他。
溫玉直接無視霧那邊的爭鬥,直接走向窗邊,面無表情的說道,“小姐要活的!”
窗邊的人轉過身,看着溫玉冷靜的說道,“那也要你有那個本事。”
溫玉的身影一動,只見兩道銀光一閃而過,溫玉身後的牆壁上有兩把尖刀深深的插在上面,還沒等溫玉的身影站定,水如文立刻就攻擊看過去,溫玉險險避開水如文的攻擊,卻還是被她手中的匕首劃破了袖口。
“砰!砰!”霧那邊已經見了分曉,男人無力的攤在地上,嘴中不斷的吐着鮮血,其他人立刻全都撲向霧。
“哈哈,老子可是很久沒這麼活動了。”霧看着衝過來的人,立刻握着匕首迎了上去,發泄這些日子躺在醫院中的悶氣。
“鏘!”那邊,水如文刺向溫玉胸膛的匕首,被溫玉擋住,兩把匕首相交,發出撞擊的聲音。
水如文冷冷一笑,手腕一轉,匕首改了方向,刺向溫玉的腹部,溫玉立刻向後退了一步,避開匕首,而水如文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趁此空隙奔向門外,消失在雨中。
溫玉反應過來立刻想要追上去,卻被一旁的劈過來的匕首阻住,溫玉眼中的冷光閃過,下一刻阻攔的人就倒在地上,死透了。溫玉立刻快速消失在門口,直追水如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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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看着地上的屍體,微微一愣,差點被刺過來的匕首擊中,本來還以爲只是有點伸手的管家,可是看那乾淨利落的傷口,可不是殺一兩個人能練出來的。
溫玉追到路口處,卻看到水如文的身影站在街道上,沒有逃跑。溫玉繼續走近,就看到水如文的對面,站着一高一低兩個身影。
雪站在溫水的身後,盡職的撐着雨傘,溫水站在車邊,半垂着眼,摩挲着手鐲,淡然的身姿,在細雨的朦朧中,讓人忽略周遭的一切,只看得到這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