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他告訴我真相是好心?不,他纔沒那麼好心,他不過是已經忘記琪琪了,移情別戀了,覺得無趣了,才結束遊戲罷了。而且,他把她的日記還給我,目的就是想讓我一輩子都活在內疚的陰影裡。”
“不是那樣的,你誤會他了,他不是那種人。”
不願意聽到他這樣說陸梓廷,她開口爲他辨護。
“他是哪種人,我沒興趣理會。”打斷她的話,那魅惑的眸染上幾分冷酷。
“總之條件我已經給了,要不要接受你自已想清楚,不過,你考慮的時間可沒多少,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如果你都沒有一個讓我滿意的答覆的話,這些可以證明他清白的證據,就會在世界上清失。”
兩天後,拘留所。
“怎麼這麼久,還不出來?”
程千雪翹首以盼,卻始終未見兒子他們從裡面走出來。
“可能還有些手續沒辦好吧,再等一會,應該就出來了。”
陸明安撫了句,然後,想到什麼似的,轉過頭,看向坐在身旁,一直沒吭聲的馮穎芝。
“這次,梓廷可以洗清嫌疑,多虧了你及時找到可以證明他不在場的證據,我都不知該怎麼謝你。”
聞言,她搖了搖頭,嚅囁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見她態度有些拘束,以爲她還在介懷以前的事,他便道。
“以前,都是我一時糊塗,覺得你配不起他,現在我才知道自已太迂腐了,你是一個好女孩,好媳婦,梓廷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氣,這回等他出來後,我會幫你們舉辦一個隆重的婚禮。”
聽着他的承諾,她卻沒有預期中的欣喜之色,反而眉宇間閃過一抹哀傷。
見狀,他不由得有些奇怪。得到他的承認,怎麼她一點也不高興,反而有些悶悶不樂?
“出來了。”
忽地,程千雪驚喜的聲音響起,兩人連忙擡頭看去,只見陸梓廷正跟在方律師身後,走了出來。
“梓廷,你終於出來了,想死媽了。”
程千雪撲上前,一把抱着他,眼淚鼻涕一起下。
“讓媽看看,你瘦多了,是不是在裡面被人欺負了,你跟媽說,我一定不會放過欺負你的人。”
“我沒事,沒人欺負我。”
他安撫了她幾句,才擡起頭,望向走近他們的父親兩人。
“爸。”千言萬語涌上心頭,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你沒事就好。”
父子連心,陸明安慰一笑,然後,把馮穎芝推到面前。
“你這回能無罪釋放,多虧她的幫忙,你一定要好好對人家呀。”
聞言,陸梓廷深邃的眼眸轉向馮穎芝,然後,向前一步,將她緊緊抱在懷內,如果不是地點不對,他真恨不得狠狠地狂吻着她。
“謝謝你。”半晌後,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她擡了擡眼角,“不如先回去,再說吧。”
“沒錯,這種地方還是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程千雪催促着。
“請留步。”
還未等他們走出門口,卻有聲音從身後追來。
“不是已經證明我兒子是清白的,而且你們局長也說過放人的,你們還想怎樣?”
轉過頭,看向追上來的警官,程千雪不耐煩地瞪視着對方。
面對他們不友善的視線,那人面不改容地道。
“別誤會,我並不是找陸生的,我是請程女士你留步,是有關嚴女士案件想請你留下協助調查。”
聽着他的話,衆人一臉錯愕,程千雪的反應卻有些激烈。
“我沒什麼可以協助你們的,方律師是否如果我不願意的話,他們無權要求我留下?”
“或者,我這樣說吧。”警官向前一步,攔在她面前,“經過我們調查研究,發現嚴女士被害當晚,除了陸生到過案發現場外,另外還有一個人也去過,那人就是程女士,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跟這件案件有關,所以,請你留下跟我們說說當晚的事。”
審訊室內
“程女士,根據馮小姐所提供的那段視頻中,我們發現,你跟陸先生是前後腳到達大廈,前後相隔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你可否跟我們說說,當晚你去找嚴女士有什麼事,還有,爲什麼一直隱瞞你也到過案發現場的事?”
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律師,在對方點頭示意她要作答時,她纔回答警員的問題。
“是這樣的。因爲,那個女人一直對我兒子死心不息,想跟他複合,爲此,她不但借錢給我週轉,還幫公司作擔保,條件是要我幫忙拆散兒子跟馮穎芝。因爲,她是我債主,如果不聽她的話,她就不幫我當擔保,我就無法再向銀行融資,所以,迫不得已之下,我只得跟她合作。
不過,我兒子是個很有主張的人,他不但沒有屈服在她的淫威下,更表示不會再跟她複合,所以,那天她很生氣地打電話給我,要我立即還清債項,否則就聯合其他債主向法庭審請,強行讓E.T集團破產。
E.T集團是我一生的心血,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它就這樣沒了,她打電話給我時,我就在附近,所以,一放下電話我就去找她理論,想說服她不要那樣做......”
當天在電話中,聽到嚴詩儀的心情很激動,她明白一個女人,在心情激動的時候,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於是,她連忙過去找她,看看事情還有沒有轉彎的餘地。
見面後才知道,原來,剛纔嚴詩儀跟陸梓廷攤牌了,他拒絕了她,所以,她的心情纔會那麼糟。
“詩儀,你冷靜一點聽我說,男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你這樣跟他硬碰硬,只會讓他反感,你應該以柔制剛。那個女人就是在他面前裝可憐,他纔會被他迷到的,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可以拆穿那女人的西洋鏡,到時他發現她的真面目後,就會重返你身邊的。”
聽着她的話,嚴詩儀氣不打一處來。
“夠了,你說夠那些廢話沒有!你別真當我是傻瓜,你有辦法讓他聽你的話,剛纔他就不會這樣跟我說話,他說寧願一無所有,也不會回到我身邊。好呀,既然他敬酒不喝,非要喝罰酒,那我成全他。”
“你想怎樣?”直覺告訴程千雪,嚴詩儀將會做出一些傷害他們母子的事情。
以眼尾餘光瞥了瞥她,嚴詩儀冷笑道:“我想怎樣,到時你就會知道。”
“詩儀,說到底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事好好商量,別做出一些傷害彼此感情的事......”
“呸!”嚴詩儀破口大罵,“你真不知羞,誰跟你是一家人。你們兩母子都不是好人,你呢,爲了錢連兒子都可以賣掉,爲了保住你那破公司,整天像只哈巴狗一樣來巴結我,簡直令人作嘔:他呢,忘恩負義,見新忘舊,總之,我不會放過你們,你就等着破產,一無所有吧!”
“好呀,既然你不仁,我也不義,到時就看誰玩死誰!”
被戳穿了心事,程千雪臉色漲得通紅,氣呼呼地站起身,轉身就離開。
將當天的事情,源源本本地說了出來後,程千雪總結道。
“當時,我是跟她吵了幾句,不過,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我沒有殺她,我真的沒有。”
“既然你沒有殺她,爲何當初你沒有說出,你曾經到過案發現場的事?其實,當時只要你說出來,你兒子也不會被警方懷疑他是兇手,他也不用受這麼多罪的。”警言嘲弄地道。
“當時,我不敢說,因爲我怕你們會懷疑我就是兇手,而且,以我跟他的關係,就算當時我說出來,你們也不會相信,還會認爲我想爲他脫罪纔會那樣說的。”她有些不自在地答道。
“總之,我真的沒有殺害那女人,警官,你相信我,我離開時,她真的沒有死,一定是在我離開後,有人潛入她家裡,把她殺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小偷,想到她家偷錢,被她發現,就將她滅口。
她那人很囂張,應該有很多仇家,所以,在我離開後,有人來找她,不知因什麼原因,把她殺了,然後,嫁禍給我們母子的,警官你一定要查清楚,不要再冤枉好人。”
警官將她剛纔所說的口供,推到她面前。
“你看看,這份口供對不對,如果沒有其他問題,就在下面簽字吧。”
把口供給一旁的律師看過,程千雪才簽名。
“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就在警官想開口說什麼之際,卻傳來敲門聲,門打開了,走出來的警員走到他身邊,彎腰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什麼,然後,他望着她的目光變得銳利。
“程女士,你暫時不能離開,因爲,我們在嚴女士的指甲中發現有兩個人的纖維,所以,你要留下來讓法醫幫你採證,看看那些纖維是否屬於你所有。”
聞言,她頓時噎住了,臉色變得青白。***
“伯母的情況怎樣?”
看到陸梓廷聽完電話後,臉色變得很難看,馮穎芝不由得擔心地問。
放下電話,他抹了抹臉,有些疲倦地道。
“方律師說,因爲證實留在嚴詩儀指甲中的纖維是屬於媽的,警方現在落案起訴她,所以,不准她保釋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