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9徹底爆發了!
迎來了2016開年第一爆!
超過90%借‘海外盤’交上了賠付的人在走了以後,都回來了不說,還都學着老苗的模樣帶回了自己的老鄉與夥伴。
他們都知道自己是來幹啥的,對,從2016往後,國家已經開始大規模宣傳了,包括新聞中經常提到那些在公園裡賣假藥的、道士尼姑在你們家門口拍你一下後你就變得他說什麼聽什麼的、冒充國家機關打電話的、冒充快遞的……
國家在頻繁宣傳的同時,在一些有心人眼裡看見的卻不是被騙者的悽慘,他們好像發現了一條全新的康莊大道。
我實話實說,在我將園區徹底開放併發還手機以後,老林說園區裡衆多狗推接到最多的電話就是‘哥們,你們那兒還要不要人’。
那他媽比去正經單位積極性還高!
729迎來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潮入駐的同時,帶回來人的價格從十萬底價再次降低到了五萬。
五萬!!
與此同時,一波一波有了自由的狗推開始進入勐能,勐能的飯店、賓館、娛樂場所出現了許多陌生人大肆消費,可令我沒想到的是,在這個基礎上最忙碌的居然是警察局……
報警的,還大部分是佤族姑娘。
這幫狗推是真她媽損,兜裡有錢不去娛樂場,專門吊着那些佤族姑娘,恨不得跟人家用翻譯軟件談戀愛,也得給人弄進小賓館。
那一個個瞎話都給你編飛了,有說自己在國內是做養殖的,家裡幾萬頭牛,要不是家裡逼婚,不得已躲了出來,絕不可能來這種地方;
還有說自己家裡是搞經紀公司的,現在國內流行異域風情,就想找一些長相獨特的女孩回去捧成明星。
反正一時間勐能遍地富二代,滿眼成功人士。
這幫小子把園區裡那點活兒一拿出來,哪個沒見過世面的佤族姑娘也受不了,去賓館都是分分鐘的事,他們還建了一個飛機羣,玩起了背影偷拍,就是偷拍人家姑娘上牀之前的背影炫耀功績。
我的警察局已經不夠用了,每次警察按照電話號碼追查過去,接電話的都是729負責管倉庫的……這幫混蛋那真是搞一個姑娘換一回手機,實在不行,就和其他狗推換貓池。
這段時間就連並沒有大夫的勐能人民醫院裡,都多了十幾個要打胎的……
這羣在國內頭頂上流膿腳底下長瘡的都跑我這兒來了……
“面癱!”
我發狠的喊了一嗓子。
半張臉不會動的面癱出現在司法委辦公室的時候,我指了指桌岸上的卷宗說道:“你和魚頭他們把這事辦了。”
我不是不讓你們這羣狗推搞對象,也不是不讓你們和人家姑娘睡覺,可你們睡了就跑讓老子擦屁股也就算了,你們還騙人家1500塊錢算怎麼回事?職業病啊!
我說的是一個22歲的佤族少女,她以爲自己找到了真命天子後,那真是捨得下本啊,給手機賣了1500塊錢全拿出來上供了,人家騙她錢的理由竟然是缺1500塊錢買機票回國繼承家業……
整個勐能連機場都沒有,這話她們居然敢信!
我親手打造的這朵慾望毒花終於開始在自己腳下飄香了,這些日子我在街頭看見的佤族老百姓全都蔫頭搭拉腦,他們好像也明白了自己在替什麼人在街頭工作,更知道了這個孽,其實是他們親手製造的。
我看着本該經濟騰飛的縣城一瞬間變得死氣沉沉,我看見那些佤族老百姓家的女孩子,在棚戶區自家房子前曬太陽原本還好好的,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就開始捂臉哭泣……最後竟然嚎啕,連周邊的人都嚇着了,才明白‘殺豬盤’到底有多狠!
這就像是將野獸關進籠子裡時,人們在覺着新奇、在叫好、在品頭論足,可一旦將野獸從籠子裡放出來,所有人都明白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傷害有多大。
此時,我纔想起老喬跟我說的那句話:“他們都以爲我們是魔鬼,其實那羣搞詐騙的纔是魔鬼!”
此刻,我才明白,原來受苦的並不是在園區裡被折磨的狗推,或者說不僅僅是在園區裡被折磨的狗推,更疼的是被騙了以後的那羣人,以及想要挽救他們的親人。勐能的街頭再也沒有佤族在聊天中所說的那句:“他們?他們都是搞詐騙的。”平平無奇的話了,取而代之的,變成了橫眉冷對!
只是他們好像忘了,在不久之前,正是你們興高采烈從人家手裡接過了染血的錢,纔會讓這些人如此囂張。
他們全都忘了。
只記得疼在自己身上,才叫疼。
嘀。
一款國外出的新通訊工具‘飛機’中,多出了一個消息,那是一條視頻,視頻內容是一個正哄騙佤族姑娘的人跪在鏡頭前‘哞哞’的哭。
他那張臉腫得像個桃,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肩頭、後背上全是鞭痕。
鏡頭裡,面癱出現了,用他那把通體漆黑的刀搭在對方脖子上問道:“你他媽是富二代麼?”
那小子嚇得一哆嗦,腦袋不停搖晃:“不是,我家是村裡的……”
“你家有一萬多頭牛啊?”
“一頭,就一頭牤子。”
“你要回家繼承家業啊?”
“我要回729……”
那小子說這幾句話,猛的一下擡起了頭,一張明顯過了四十的臉比他媽我還老!
“哥,哥,咱是一夥兒的,我老大是729園區11號樓‘至誠科技的2組組長’……”
面癱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啪’一下子給那小子直接打懵了:“我老大是老鷂鷹!”
頃刻間,那狗推面容慘白,他距離老鷂鷹就像是普通人距離大羅金仙那麼遙遠,那都不是可望而不可及,是根本看不見人家車尾燈!
視頻我沒繼續往下看。
我知道自己在勐能做了什麼,也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麼,所以,不用看了。
但,當我將視頻關閉,回到了‘飛機羣’,看到的是整個‘飛機羣’的沉默,這條消息後,無數人開始退出該羣,只是,再沒有哪怕一句話。
那一秒,我放下了手機。
我沒賤兮兮的回憶過去,也沒覺着做錯了事該如何懺悔,只是扭頭看向窗戶。
我看見了勐能的陽光似乎更明媚了,與此同時,還在窗戶上看見了那個頭戴王冠、手拿權杖的骷髏……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