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不知道什麼叫雙贏,只是覺得這樣做的話,我們雙方都有利可圖,這樣就夠了,用一句當時看的古惑仔最新的一集裡生番的話來說,那就是“你爽,我也爽啊!”
我可以說順利的拿到了朱家斌所管轄的一片地方,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在這一帶安插我的人了,當然,這個機會我是打算給陳強的,因爲也是該讓他出頭的時候了,憑他的能力不能讓他總是在劉凡的屁股後面跑,我打算把他培養成我的左膀右臂。
這次,對於陳強來說就是一個好機會,也能兌現我給他的等過完年後就讓他出頭上位的承諾。
我打算一出正月就讓陳強就帶着他手底下的那幾個孫慶元、朱濤、祥子還有耗子他們幾個進駐了朱家斌的地界兒。
該安排的事已經基本安排好了,這下也能踏實的過個年了。
那天過後,我就回到了南倉,長生他爸整天都不在家,徐家龍他們幾個幾乎是每天都湊在他家打牌,我有時候也去,但是我不玩,只是坐在那看會兒,等到他們誰贏了後,就出去吃飯。
就這樣的日子一直過到二十九,我就不能出去瘋玩了,得跟着二萍和琳琳在家裡忙活。
其實我也幹不了什麼活,就是幫忙貼貼對聯什麼的,琳琳自己忙活着打扮還來不及了,總是二萍喊她,她纔出來應付一下的。
我爸直到二十九的深夜十點多才回來。
當時,我們都在屋裡看電視了,就聽到門口有停車的聲音,一聽聲響我就知道應該又是劉成開車把我爸載回來的,不過,我爸還沒進屋就從外面喊:“二萍,看我捎嘛回來了!”
一聽到我爸的叫喚,我、二萍、琳琳也都趕緊站起來往屋外奔。
還沒有等我們出院子,就看到我爸和劉成兩個人手裡拎着毛乎乎的東西進來了。
琳琳還被嚇了一跳:“媽呀,這是嘛啊!”說着話還拽着我的胳膊往後躲。
我爸哈哈笑道:“這都是野味兒啊,這回讓你劉叔好好給你們露一手的。”
我再一看,劉成的手裡拎着幾隻灰毛的野兔子,而我爸的手裡還拎着兩隻野鴨子。
“又是你們打來的?”二萍問我爸。
“啊,是,今天我們下午就歇業了,劉成開車帶着我們去鄉下了,也別說,成子帶的那幾條靈緹還真不錯,這不,這幾隻兔子都是逮來的。”說着話,我爸還讓劉成把那幾只兔子舉了起來。
“別舉!”琳琳嚇得喊了出來。
“哦,放下吧,呵呵,她膽小兒。”我爸衝劉成笑着說。
琳琳真心是膽子不大,這幾隻兔子連動都不動了,她竟然害怕得叫出了聲。
“等明天燉了你就該饞了。”我爸衝琳琳笑着說。
“我纔不吃呢,看着就噁心。”琳琳躲在我身後說。
我爸爸和劉成兩個進了屋,我和二萍兩個就要去把他們手中的野味接過來。
“嫂子,沒事兒,我放廚房去。”劉成還客氣着說。
“行了,成子,你歇會兒,一天怪累的,給他們吧。”我爸說着話就把手裡的野鴨子遞給了我。
我接過手裡感覺還有些分量,而且這野鴨子長得確實挺好看的,毛色也鮮亮。
我和二萍一起把野味放到了廚房後,二萍就去給他們沏茶了。
我爸和劉成兩個就坐在茶几上抽菸,聊着天。
琳琳當然不會理這些了,她從一進屋就自己跑上了樓了。
就在二萍剛把茶沏好的時候,我就聽到院子裡有人喊:“老九,老九回來了啊!”
這個聲音好熟悉啊。
我和二萍走出了廚房,正看到門口進來了一個熟人,這人就是我曾經在剛到我爸這的時候到我們家來的曾四兒,也就是長生他爸。
曾四兒的身後還跟着一個長相挺兇的男人,那男人手裡還拎着一條特別大的魚,他倆一前一後走進了我家的客廳。
我爸和劉成同時站了起來和曾四兒打了招呼。
“嚯,成子也在這啊,看這意思你們也是剛回來啊。”曾四兒笑着說。
“四哥,坐。”我爸招呼着曾四兒說。
“先別忙,把這條大魚趕緊放廚房,找個大點兒的盆。”曾四兒指着他身後那男的手上的魚,衝我爸說。
二萍趕緊走過去,一邊蹭着手一邊笑着說:“四哥,這魚怎麼着也得有個三十多斤吧?”
“嗯,三十九斤重,水庫的魚,鮮亮,我一看就給你們捎過來了。”曾四兒說。
“咳,你們留着自己吃唄。”二萍客氣着說。
“我家裡還有一條二十多斤的了,太大的你嫂子也弄不了,家裡沒那麼大的鍋,再說她也忒笨,說翻不了個兒。”曾四兒笑着說。
我和二萍兩個接過了魚,一起把魚擡進了廚房,放到了一個大木盆裡,二萍還說,今晚就得把魚剁了,用油炸了,明天就可以熬了。
二萍自己在廚房裡忙活,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自己來到了客廳。
“兒子,過來!”這時候曾四兒喊我道。
我走到了曾四兒的面前,我爸還說:“你喊你四大爺了麼!”
我瞅了我爸一眼,就衝曾四兒喊道:“四大爺。”
曾四兒指着我對我爸說:“這小子老上我家去找長生玩兒,我總不在家啊,看見他就少了,我覺着他又長高了呢。”
我爸客氣的說:“咳,光知道長個兒,不長心眼兒。”
我爸跟外人就沒誇過我,這我也習慣了。
曾四兒說了會兒話,就帶着那個男的一塊兒走了。
我和我爸他們把曾四兒送走後,就自己上了樓。
不過,當我剛到二樓的時候,卻隱約聽到了劉成和我爸在說曾四兒,我就站住了腳,立起耳朵來聽聽他們到底說些什麼。
“九哥,跟着老四的那小子,你還認得吧?”劉成說。
“嗯,看着有點兒眼熟,想不起來了,你認識?”我爸問道。
“他不就是薛禿子麼。”劉成說。
“哦,薛禿子?進去的那個?”我爸問道。
“是啊,聽說薛禿子上個月纔剛放出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就跟曾四兒混一塊兒了。”劉成說。
“咳,老四那邊兒正用人唄,也沒嘛稀奇的。”我爸說。
“薛禿子是過失殺人進去的,判了三年。可我知道,那回是怎麼回事兒。”劉成說。
當他們說到這的時候,聲音就很小了,小到我根本就聽不見。
這件事我本來也沒有多想,畢竟曾四兒是南倉當地的大混子,跟着他玩兒的人多數都是社會上閒散人員,地痞、流氓什麼都有,薛禿子這樣的人跟着他混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我當時也並不知道,其實我爸已經和曾四兒之間有了間隙,雖然曾四兒很少來我家,但是,我覺得他們畢竟是曾經拜過把子的兄弟,即便是再不和也不會鬧到什麼地步的,但是,我想錯了。。。
大年三十,我們一家四口也算是其樂融融,我爸一整天都待在家裡陪我們,這也是我印象裡少有的,這一天二萍都非常高興,還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年夜飯。劉成一直是一個人,他的老家也不在南倉,去年他那個住在老家的父親也過世了,現在家裡就剩他一個人,過年也就剩他自己過了。
晚上我爸也讓他到我們家來過年,雖然二萍爲人非常好客,但是,畢竟這是大年三十,把一個外人叫到自己家來過年,她還是顯得有些不高興,可我爸從來就不管那個老例兒,他就是隨着他的性子來,二萍也拿他沒辦法。
當然,劉成來後還給了我和琳琳每人一個大紅包,裡面的錢的確不少,我和琳琳倆人倒是都挺高興的。
劉成打進屋就不太好意思,但是我爸卻不管那個,就告訴劉成把這當自己家,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我爸也把他那瓶珍藏的茅臺拿了出來,開了和劉成倆人喝,由此可見,我爸和劉成的關係那是好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因爲劉成給的紅包的緣故,琳琳也一改常態,對劉成也是客氣有佳,全然不顧她那個臉一直拾不起來的老媽了。
二萍燉的兔子肉是真的香,一開始琳琳並不知道她吃的那盤是兔子肉,還吃得津津有味,我們也都瞞着她。
可當劉成高興的問琳琳:“這兔子肉香吧?”的時候,琳琳捂着嘴就跑進廁所了。
我知道,她是去吐了。
這一來,弄得本來臉上就不歡氣的二萍直接放下筷子回屋了。
桌上就剩我爸、我和劉成仨人了,劉成弄得挺尷尬,站起來就要走。
我爸一把拽住劉成說:“成子,坐,本來這桌上就是爺們吃飯的地兒,沒事兒,正好咱仨吃!”
我也跟着勸劉成,他這才坐下。
我爸接着夾了一筷子兔子肉,放到了嘴裡,一邊嚼着一邊說:“好吃,來,吃,兔子肉,禿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