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些孩子被邪術所害,不可輕舉妄動。看樣子與南洋那邊的養小鬼,鬼煞有些類似。只是未曾養成,最穩妥的辦法還是把這些血水和屍體銷燬,省得變成敵人手中的‘陰’物工具,用來害人。”和尚沉聲道。
話音一落,在場的衆人紛紛不同意,直言這些嬰孩如此之慘,怎麼忍心銷燬屍體?還是應該帶去好生埋葬了。
“南洋邪術?這南洋是哪?我看這嬰孩魂魄困在血水之中,受盡折磨而不得出。沒想到竟是邪術培養鬼煞的手段嗎?”我急忙問道。
和尚點了點頭,道:“南洋地處東南亞,這養小鬼造嬰煞是流傳於東南亞地區的一種巫術。相傳是四川、雲南一帶苗疆的蠱術流傳到東南亞地區後,結合當地的巫術所演變而成。它能救人於生死,亦可害人於無形南洋巫術-降頭術。也有稱泰國的“降頭術”和湘西的“蠱術”被稱爲東南亞兩大邪術。我也是當年一次偶然事件中與之有了些接觸。但具體隱秘之事,也不得知道。至於知白兄弟,你們師‘門’常年盤踞在中原地區,哪裡能接觸到那些邪魅之術?”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一緊,顧忌非常大。那邪術竟然能和苗疆盅術並稱,想必一定可怕非常。當初大巫師施展的盅術至今令我頭皮發涼,如果現在應對,絕無幸理。
諸葛先生跟着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道:“此事先暫且不提,咱們先搞明白爲何共工後裔供奉這鮎魚‘精’?總感覺這裡面有着驚天大秘。”知白,你把修建水庫後發生的一切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講一遍。我看看能不能‘抽’出一點蛛絲馬跡。”
沉‘吟’片刻後,我把從知道修水庫消息後第一次進入工地,被傀儡邪術所害的工人、之後冶仙塔的夜半燈光、鮎魚‘精’傳說、地宮鎮物已經孩童丟失等一系列的事情全說了一邊。最後指了指大廳角落被封條鎮封的緑釉淨水瓶和舍利子,道這兩件鎮物不知爲何竟然跑入此地!”
他聽我講完之後,眉‘毛’擠在了一起,右手用力捋着鬍子,一副賣力苦思的模樣,在場衆人都寧神靜氣,生怕打擾到他老人家。
時間分分鐘鐘的流逝着,片刻之後,諸葛先生眉‘毛’略微舒展起來,面帶疑‘惑’之‘色’道:“聽你所說,爲何你們所在之地,常有邪事發生。況且你剛纔說也覺得傀儡邪術那事有些蹊蹺,會不會兇手另有其人?我現在非常懷疑一夥人,之‘色’不敢確定。等問詢一番,再做決定。”說完後不等我反應,徑直走向了何勁夫,問道:“當年與知白髮現地宮鎮物時,你領導的那二十餘名戰士?”
何勁夫突然被這麼一問,有些發愣的答道:“沒錯,當年就是我帶的隊。”剛說完忽然感覺到什麼一般,怒視向諸葛先生道:“你竟然懷疑我?”
“不是懷疑你,而是有些事情需要問問你。當初那些戰士都是哪裡的人?有沒有密雲本地人士?現在你身後可曾有那些戰士?”諸葛先生面帶微笑的解釋道。
何勁夫往後一望,喊了兩個名字。
兩名戰士趕忙跑了出來,敬了個禮後,問道:“長官所找何事?”
“你倆說說當初發現地宮鎮物時候,戰士的老家都是什麼地方的?有沒有密雲本地人?”何勁夫問道。
個子高些的戰士,愣在當場沒有說話。
個頭稍低的戰士,低頭思索一會後,朗聲道:“多少河北、天津的人,當初那二十人裡面,祝雷平是密雲本地的,聽他說家就在叫馬營的村子,離咱們當時駐紮的工地不遠。他還請假回家過一次呢。”邊說邊指向身邊的那名戰士。
諸葛先生道:“既然如此,我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按我猜測,所有一切事情背後的兇手都是一個人,或者說是一批人。”那名一直沉默的高個戰士,面‘色’忽然有些緊張。
未等諸葛先生說完話,大廳中的石壁中忽然飄來出來三道白影,正是之前我們遇到的偷走孩子的詭異白影。十多支槍同時開槍,對着白影一陣‘亂’打。但子彈依舊如同之前般穿了過去,打得石壁往下不停掉着石粉,塵土飛揚起來。
見此情況,我‘摸’出一把符咒,順勢打了出去。可那三道如人型的白影,鬼道得很,遇到陽火來襲,直接用鑽入了石壁中,地底下躲了起來。面對這種逆天的法術,我也沒有什麼應對之策。這種如鬼魂般的靈體,沒有實體,可以任意穿過物體。除非提前在‘洞’內貼滿符咒,堵住他們的去路。
陽火消散後,白影又飄了出來,這一次三道白影呈三角站立,面對着衆人一動不動。漸漸一陣如同鬼哭般的聲音從它們身上穿了出去,細細聽取又向唸叨着什麼咒語一般,只是在場衆人沒有一個能聽懂。
咒語般得聲音,急切而短促,未等我們反映過來,三道白影兩道鑽入了四周立着的雕像之內,一道沉入地下。突然的變故讓在場的衆人都有些發愣,那種鬼魅般的能力讓人感覺自己寒‘毛’乍立,唯恐忽然從地下鑽出來給我們一擊。一些戰士滿臉驚恐之‘色’,指着消失的白影方位,喊着:“鬼!鬼啊!”聲音淒厲。
考古調查隊的幾人臉‘色’到是沒有驚懼之‘色’,只有一臉凝重的往前前方。小喬則面‘露’好奇,雙眼賊亮的盯着兩具被鑽入了白影的雕像。似乎對其非常的感興趣,眼睛裡透出了狂熱的神‘色’,令我有些不舒服。此刻她的形象和平日裡那副柔弱文靜只是抱着書看的小姑娘差得太多了。
一陣怪異的聲響後,兩具雕塑慢慢動了起來。猶如被人控制的木偶般,做出奇怪的動作。兩具雕塑都是被塑成魚頭人身的模樣,手中握着長柄的叉子,慢慢向我們‘逼’來,速度越來越快,好似控制的越發純熟一般。
何勁夫一臉凝重的望着漸漸‘逼’過來的兩具雕塑,沉聲道:“所以戰士準備,現在這雕塑有着實體,子彈上膛,我數一二三,就給我狠狠的打!一,二,三!”話音剛落,“砰砰砰”的槍聲就響了起來,打在雕塑上卻深深的嵌了進去,未曾造成別的傷害,似乎這雕塑特別的結實。
槍聲漸稀,兩具雕塑被打了一陣,除了有些阻擋作用外,並沒有被打散。見此情況,寸頭男子和被稱作頭陀的光頭壯漢,大聲道:“停下來吧。子彈看樣子對這兩具雕塑無效,還是我上倆上吧!”說完之後,倆人腳步重重的一點地,往前飛奔出去。
何勁夫揮手打斷了戰士們繼續開槍,一臉落寞之‘色’。看來最近發生的事情,讓這些視槍支爲第二生命的戰士感到很是無用,甚至有些悲哀感。
倆人衝出去後,頭陀仗着自己身材高大,赤手雙拳的打在雕塑身上,砰砰作響,猶如打鐵一般。寸頭則已經用那邊上好的軟劍,圍着雕塑不停的劈砍削着,只是那雕塑連子彈都打不穿,他這麼做到沒起到多大的作用,只是仗着自己鬼魅的速度,暫時阻擋住了兩具奔襲而來的雕塑。
路哥一晃身子也想衝出去幫忙,被我一把拉住了。那倆雕塑內有着詭異白影,現在連什麼東西我都未得知,怎敢讓他出去冒險。我正拽着他,最後那道遁入地下的白影鑽了出來,直接撲進了那血池之中,‘弄’得我們措手不及。
見此情況,我趕忙跑了過去,往血池一看,只見白影如同糖進入水裡一般,慢慢消融起來。而血池內卻一陣晃動,血水炸起了水‘花’,模樣恐怖,血腥味更重了。似乎含着的那粒丹‘藥’都遮不住了一般。
我趕忙開啓靈眼細細查看一番,只見被困血水中的嬰兒魂魄一臉的痛苦,肆意掙扎着,似乎受着什麼煎熬一般。忽然間那些魂魄全部鑽進來嬰兒的屍體內。那些泡得腫脹發白的屍體怒睜的眼睛一下子閉上了。
未等三秒鐘,眼珠子齊刷刷的睜開,只是這次眼珠子卻變成了赤紅之‘色’,令人對視一眼就心驚‘肉’跳。尖尖的白牙從嬰兒屍體的‘脣’中‘露’了出來,手指甲也變得發黑尖利,似乎一瞬間這些孩子都長出尖爪利齒,猶如惡鬼一般瘮人。
“砰”得一聲,血池中的血水炸起來兩米多高,我趕忙後退身子,唯恐被澆到身上。血水落到地上竟然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猶如什如毒‘藥’腐蝕一般。空氣中好像一瞬間氧氣都換成了血氣,呼吸的每一口都令人作嘔。
伴隨着血水,一個個嬰兒的屍體漂浮在半空中,對着我們這些人,‘露’出殘忍嗜殺般的眼光,比噬人而食的幽狼更過可怕。被泡得發白的小身子上往下滴答着血水,漆黑尖利的指甲,突出‘脣’齒的尖牙,以及變成了赤紅的眼珠,令人從內心就透着一股涼氣,凍僵人的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