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兩人快步跑了出去,老張猶豫片刻之後也立刻跟了上去。
在老張看來,這兩人玩弄的不過都是封建迷信,但最關鍵的是,即便他明知道這兩人是在玩弄封建迷信,現在也額不得不跟在那兩人的身後,畢竟張海濤要他監視這兩人,若是自己將兩人跟丟的話,根本無法向張海濤交代,以後者的脾氣,若是放過自己纔有鬼了。
想到這裡,老張哪裡敢有絲毫怠慢,同樣也是加快了腳步,跟在這兩人身後。
“這兩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聽口氣好像都不是普通人,應該是風水師一類的人物,若是這樣的人物的話,隊長怎麼可能相信他們?風水師向來就是靠嘴吃飯,賣弄的東西也是玄之又玄,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明白的東西,這些東西早就已經被證明是封建迷信,既然已經被證明是封建迷信了,那爲什麼現在還有人相信?”老張滿臉不解的想到。
最關鍵的是,居然連隊長也相信這一套,隊長可是組織裡的人,若是他相信這一套的秘密被自己的對手知道的話,只怕一個小過是絕對跑不了的,仕途中人,最怕的不是被打倒,而是被記過,一旦被記過也就意味着仕途之路沒有希望了,到時候,只怕隊長連後悔的機會也沒有。
我本來是隊長的人,若是隊長有三長兩短,即便是我也絕對不好過,如此說來,我有必要提醒一下隊長,免得隊長死了之後將我也牽連到了其中。
此時的老張對於破案倒是已經不及之前熱衷,更關心的反而是自己的仕途,若不是因爲考慮到眼前這兩人有可能會敗壞那張海濤的仕途,從而將自己也牽連到其中的話,那老張絕對不可能去關心張海濤的死活。
另外,必須要說的是,雖然老張現在的職務不算高,但也好歹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警務人員,對於混仕途的人,若是沒有七巧玲瓏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是以,儘管老張現在根本沒有一官半職,但是卻非常清楚張海濤信任眼前這一男一女的後果,而這種遠見在政治上便是所謂的政治覺悟。
而如今不過一個普通警員的張海濤竟然便有這樣的遠見,可以說,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一個派出所所長是絕對沒問題的事情。
當然,即便那張海濤的條件很適合所長這個位子,但是,若是此人染上什麼惡習,比方說貪污受賄的話,就算條件再怎麼優秀,也根本不可能得到絲毫提升,甚至他還有可能死在自己的這些惡習上面。
畢竟對一個官場人物來說,最重要的便是兩袖清風,若是貪污受賄的話,就算你能力滔天,最後也只有被一擼到底,這個世界上天才不多,但人才要多少有多少。
所謂人才,便是某一方面優秀的人,而想要找一個某一方面優秀的人,實在太簡單,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在真正有慧見的人眼中,哪怕是鹹魚,也絕對可以發現鹹魚身上的有點。
這一點,只有真正達到了一定境界的人才清楚,而現在的老張顯然沒有達到這個境界,故而,想要他看清每個人身上的才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言歸正傳,那老張在跟了兩人一段時間之後,看到兩人又再次的停下了腳步,站在兩人身後的老張立刻走上前,湊過去問道:“你們怎麼又停下了?發現了什麼?”
與此同時,老張只覺得空氣裡突然多了一股血腥味,尤其是在靠近那一男一女的時候,這股血腥味更濃。
常年的辦案經驗讓老張意識到,這裡肯定有血跡,只是這宿舍樓常年沒有人居住,供電早就已經中斷,那老張如今在這樓道之中,只能抹黑前進,若不是因爲前面那一男一女帶路的話,老張這個時候說不定還在樓底徘徊,根本不可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
當然,雖然老張看不見地上的血跡,但既然聞到了血腥味,同時有警察的職責壓在身上的緣故,那老張自然要看看地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是以,便看到那老張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打火機,噠噠噠將打火機打亮之後,放眼看去,頓時便讓老張的臉色變了變。
“他媽的,有鬼!”此時的老張臉色煞白,在將打火機打出火光之後,不僅臉色大變,腳下也噔噔噔的後退好幾步,似乎是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到連他也能嚇到的東西。
事實上,此時的老張的確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原來,在三人身前大概兩三米的位置,此時正站在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女人,這衣服上的紅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紅,普通的紅無論怎麼點綴也難免會有一些暗淡,然而,此女身上那紅衣的紅卻猶如獻血一般,讓老張一眼便心頭髮怵,哪裡還敢去看那女人第二眼?
“早就告訴過你,這宿舍樓裡不乾淨,你還不相信,現在相信了吧,你知道這玩意兒是什麼嗎?”此時,那男子倒是顯得很是平靜,目光閃爍的盯着眼前的女子,臉上不見絲毫恐懼,似乎根本沒將那女子放在眼中的樣子。
這一點,讓老張暗暗佩服男子勇氣同時,臉色也忐忑不安的說道:“你說的髒東西就是這東西?”
“除了這個還有什麼?”男子翻了翻白眼,說道。
事實上,那男子早就已經提醒過老張,這宿舍樓裡面有鬼,但是,那個時候的老張是何等的自信,哪裡可能相信男子的話?甚至將男子的話當成是封建迷信,沒有因爲這男子的一番話便將此人帶回警察局調查就已經足夠了,想要老張相信這宿舍樓裡有鬼,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老張好歹也是長在春風裡,生在紅旗下的存在,怎麼可能相信世界上有鬼這種無稽的事情,然而,看到此時出現在三人面前的紅衣女人,饒是那老張篤信現代教育,也不得不目光閃爍的懷疑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老張忠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目光閃爍的盯着那站在面前的紅衣女人。
“到了現在你還不相信嗎?”聽到老張的呢喃,男子立刻便笑着說道。
三人誰也不是瞎子,如今那紅衣女人就站在三人面前,除非是瞎子,不然不可能看不到這女人,而在看到這女人的情況下,居然還要懷疑這女人的身份,這一點,實在讓那男子覺得可笑。
好在這些年之中,男子已經見識了不知道多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這種事情的人,那老張的表現雖然不能讓男子滿意,但多少也能理解此人是因爲受到的世俗教育影響的緣故,若是沒有現代教育的話,只怕那老張的表現比世界上最迷信的人還要不堪。
當然,這些事情與這男子沒有絲毫關係,那老張到底相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其實男子根本不關心,畢竟他和老張非親非故,男子也沒有興趣去扭轉此人的觀念。
對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要扭轉一個的觀念是最困難的事情,蓋因觀念的形成乃是和生存的環境有關,這是很多時間沉澱下來的結果,故而,想要扭轉一個人的觀念,除非是扳倒他所經歷的時間,然而,要扳倒時間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就算是仙人,也根本沒有這種能力。
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暴力在很多人眼中就成了最高效率的手段,誰的觀念若是與自己的相左,那就用暴力來讓他屈服,暴力不能決定所有事情,但起碼可以決定很多事情。
而對男子來說,最爲尷尬的是,他根本不敢對老張施展什麼暴力,此人畢竟是正兒八經的警察,對一個警察施展暴力,那簡直就是找死,除非男子不想在華夏混下去,否則的話,他便絕對沒有膽子對老張施展暴力。
這一點,老張自然也清楚,是以,儘管他意識到自己和這一男一女的思想有矛盾,卻也根本不放在心上,反正這三人目前只是合作關係而已,老張沒有興趣讓兩人的服從自己,也不相信這兩人可以讓自己的觀念屈服於他們。
不過,看到眼前的紅衣女子,老張那篤信不疑的觀念此時也有了一點動搖,畢竟那紅衣女子不是幻影,也不是擺設,老張一看到那紅衣女子身上的紅衣便覺得恐怖,此時的他連這女人的臉也不敢看,一個不知道見過多少屍體的警察,有朝一日居然連一張臉也不敢看,這一點,讓老張意識到,自己對紅衣女子的恐懼絕對不是因爲自己對未知的恐懼,而是被某種自己不知道的力量影響的緣故。
當然,這種力量在薛少白乃至這一男一女的眼中卻並不神秘,這種力量便是威壓,威壓來源於精神力,鬼本身就是精神力的聚合體,精神力越強大的鬼威壓也越是濃郁,若是此時有鬼王現身在這宿舍樓裡的人,恐怕除了這一男一女以及薛少白之外,其餘人都會在第一時間昏迷過去。
“兄弟,現在該怎麼辦?這女人咱們怎麼對付?”看到那紅衣女子一時間不打算離開,老張暗暗壓下了心中念頭,推了推身前的男子問道。
男子遲疑片刻,說道:“敵不動我不動,現在我們誰也不知道這女鬼到底有多厲害,若是貿然動手,只怕會在陰溝裡翻船。”
“等?”老張皺眉說道:“若是那女人一直不動的話,我們豈不是要等到天亮才行?”
男子說道:“你放心,這些鬼物一旦雞叫的話,就會馬上消失,除非是有人庇護,不然的話,根本來不及等到天亮。”
“那距離雞叫還有多久?”老張問道。
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畢竟若是等的太久的話,回去根本沒法向張海濤交代,三人如今又沒有查案,不過只是因爲被一個紅衣女子堵在樓道中,若是因爲這個就停滯不前的話,那張海濤絕對不會滿意。
在這種情況下,萬一那張海濤興師問罪的話,那自己肯定會遭殃。
想到這裡,老張當然不願意就這樣那個陪着那紅衣女子一直等下去,沉默片刻,說道:“剛纔你不是說自己很厲害?既然你厲害,爲何現在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