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得已做出了這個令我自己有可能陷入危機的事件之中,要想解除了冥婚的婚約,和人世間的離婚可是大相徑庭,根本就是兩碼子事兒。
因爲這裡面不但牽扯到了兩個鬼魂,還涉及到了他們的家人,還有也是我最擔心的並不是什麼鬼,因爲那些都好對付,而是那個給他們牽線的邪道人。
這次是我最放不下的,如果他的道行不如我,那什麼都好說,可要是在我之上,免不了一場鬥法,到時候也許就是生死一線之間。
沉思良久之後,我先把少婦的屍身掩埋了,俗話說入土爲安吧,就算我幫不了她,也對得起她了。
當務之急就是查明少婦的死因,是匪徒謀財害命,還是其它的什麼原因,但是死人是不能夠張口說話的,要想讓死人說話,除非……
我一想到這個迫不得已的方法,就是一陣不寒而慄,要不是到了無路可走的情況下,我是不會這麼做的。
那就是師父曾經交給我的絕活,可是對人體的傷害也是顯而易見的,我如果鋌而走險,被削減陽壽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因爲畢竟人鬼殊途,陽間的人進入陰間裡面必然的會被陰氣所傷,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準備孤注一擲親自前往陰間走一遭。
打定主意之後,我開始焚香禱告,情切師父在天之靈的護佑,然後運用神通元神離體,走陰間。
誰成想,我的元神不知道什麼原因,好像是被封印在了體內,自己居然做不了自己的主兒了。
這下我還真的有些緊張了,元神不能離體,身體有沒有能量的加持,就和一堆爛肉沒什麼區別,這下可怎麼辦,答應鬼魂的誓言,變成了一句空話,這可是要招來鬼魂的仇怨的。
忽然我就想起來了,還有一招兒,不過這樣的話功效很有可能就會大打折扣,畢竟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一前只是看過師父這麼做過,我還沒有親身經歷過。
事已至此也只好趕鴨子上架了,自己逼迫自己努力而爲吧。
我翻遍了別墅各個屋子,最後終於在最中間的那間屋子裡面找到了我想用的東西,不過說來也怪了,已進入這間屋子就有一種陰森詭異的第六感,似乎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監視着我的一舉一動。
我打開抽屜一看,裡面的材料一應俱全,看來這裡應該是那個邪道人實現預備好的,不是留給我用,就是準備他日後使用的。
因爲這些都是陰陽師必備的物件兒,我馬不停蹄的做好了一個紙人,並且在上面描繪出來了五官容貌,還別說雖然我沒有經過什麼特別的培訓,但是超強的美術靈感,讓我非常滿意我的第一個作品。
紙人糊好之後,我將少婦的生辰八字寫在了他的手心裡面,然後點燃了一隻通天的高香,如果在這一炷香的工夫,紙人完成了使命,就意味着我大功告成了。
高香就是咱們耳熟能詳的那句話,‘你這是那裡燒得高香啊。’足足的有兩米多高,估計燒完了至少也得一個時辰。
我想對於我來說足夠了,因爲我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堅持到那麼長的時間。
焚香禱告結束之後,我焚燒了大量的錢鉑,因爲陰間的鬼差也需要打點的,要不我這個假冒的冒牌貨可不是那麼輕易的就能夠進入陰間的。
當我焚化了紙人之後,另一個空間裡面就出現了同一個紙人,而我的思維意志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紙人就相當於我的一個嫁接的身體,我的意志駕馭着他在做事情。
我看到眼前出現了陰曹地府,那是一座方圓無邊無盡的城垣,只有中間敞開着一扇大門,這下我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地獄也不是那麼好進的了。
就在我的眼前,一個孤魂野鬼被鬼差毫無憐憫之心的推搡了出來,“特麼的,連個通行證都沒有,還想偷渡入境。”
而那個孤魂野鬼可憐巴巴的懇求着執法者,“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沒吃沒喝的,沒地沒落的,實在是太苦了。”
鬼差絲毫沒有展現出來半點的仁慈,嘴角翹得老高,不屑一顧的說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誰讓你是孤魂野鬼呢,陽壽沒到就死了,陰曹地府是不收你的,滾蛋別在這裡礙眼。”
孤魂野鬼似乎並不甘心,跪在地上懇求着鬼差能夠通融一下,“求求你了,我冤枉,我是枉死的,害我的兇手至今逍遙法外,我要告他。”
鬼差笑了,“我們是看門的職責就是清理向你們這樣的沒有戶籍的盲流,告狀找閻王爺啊,我不管這些。”
孤魂野鬼一聽,差一點沒被氣活了,“你不讓我進去,我怎麼找閻王爺告狀。”
“這個我不管,你特麼的要是再在這裡無理取鬧的話,影響我們正常的辦公秩序,老子可要啓動執法程序了。”
說着鬼差舉起了哭喪棒,那個可比人間的電棒威懾力大得多,只要是鬼就沒有不害怕哭喪棒的,別說鬼了,就是我身體還在陽間,看到了哭喪棒還不寒而慄呢。
因爲那一棒子下去,就可以將魂魄擊打的魂飛魄散,一個好端端的鬼魂就有可能萬劫不復了,所以嚇得那個孤魂野鬼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一看這個場面,心裡說話了,這還去不去啊,不去吧言而無信,去吧鬼差簡直比日本鬼子還特麼的不講理,估計也只有陽間的城管可以和其一較高下了。
最後我一摸掛在肩膀上面的褡褳,心裡有數了,因爲那厚厚的錢鉑足以支撐我的底氣了,這時候我心裡暗自慶幸,幸虧我提前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只見我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地府的大門前,“站住,身份驗證。”
一個身穿制服的黑狗子,帶着大檐帽兒,手裡還拎着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跟一個羽毛球拍似得玩意兒,戳在了我的面前。
那滿臉的橫絲肉,比人間的惡棍還要囂張,所憑仗的不就是身上披着的那身黑狗皮嗎。
“這裡。”說着,我伸過去了左手,展開了手心讓他們驗證,裡面攥着的正是少婦的生辰八字。
當時我心裡想,混不混過去就是這一錘子買賣了,誰知鬼差驗證之後,臉色立刻變得勃然大怒,“特麼的還敢僞造身份證明,找死啊。”
我有些不服氣的看着這個比狗還兇惡的官差,“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鬼偵探,就連閻王爺,也得對我尊進三分,判不出來的案子,他老人家還的找我商量呢。”
鬼差窮兇極惡的樣子,聽了我的話,立刻僵硬的橫絲肉,都笑開了花,“實話告訴你,進了門纔可以見到閻王爺,老子雖然是閻王爺人命的,可實際上老子纔是真正的閻王爺,因爲這裡老子說了算。”
飛揚跋扈的鬼差已經囂張到了無法無天的程度了,平日裡師父每次闖陰間的時候,這些狗日的那個不是好吃好喝好招待的,怎麼老天變臉了,這些狗日的也都換了大腦了。
我一想算了,硬的不行來軟的吧,“這位鬼差你還不知道吧,那個李判官可是我的舊相識,它能夠在這裡混口飯吃,都是我師父的功勞,曾經在閻王爺那裡給他找的差事。”
我不說這個還好,結果一說這個李判官,徹底的把鬼差給激怒了,“你特麼的不提此人,襖子興許還放你一馬,你既然提到他了,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心情。”
鬼差說着就衝我輪過來了哭喪棒,臥槽,這些執法者,都特麼的是王八蛋,這裡連王法都沒有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簡直就是爲所欲爲。
可是我又有什麼好辦法呢,趕緊的躲閃吧,還不停的喊道:“哎哎哎,別介呀,你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原來這個鬼差貪贓枉法,被李判官知道了,結果判了個發配邊境,戴罪立功,就看他的表現了。
這個小心眼的鬼差自然是懷恨在心,正愁着沒有報復的機會呢,看到我了不正好有了出氣的機會了嗎。
那個哭喪棒要是打中了我,不死也得被拔層皮,沒法子啊,只要寄出來了我的最後一招兒,這也是我的絕招兒了。
不過這要是在正義者的眼力可是不屑一顧的,現在看來他也不過就是一個貪贓枉法的可憐蟲。
“老子這就抓你進大獄,嚐嚐地獄的滋味……”鬼差的囂張戛然而止,因爲一大把的錢鉑被塞到了他的面前。
手裡正輪着哭喪棒的鬼差,開到了眼前的錢鉑,臉上兇惡的外表,瞬間僵硬了,隨後不到千萬分之一秒的時間,立刻展現出來了燦爛的笑容。
“這是怎麼說的,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不是,小哥你早說是李判官的熟人……我還以爲是冒認官親呢,多有得罪,您那趕緊的進去吧。”
我一看這個狗日的,臉色變得還真特麼的快,不都是錢鬧的嗎,這羣王八蛋,還特麼的是執法者呢,真是狗日的世道,怪不得到處都是冤魂滿地走,到處是冤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