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這樣說他們至少會覺得愧疚一點什麼的,沒想到的是,人不要臉還真是天下無敵。 這男的撇撇嘴,“反正你們都吃不完,給我們一點怎麼了?”
“吃不完倒掉了也不給你!”破小孩齜牙咧嘴的,那瘦高個的男人竟然還在不急不緩的喝湯,“那就是你們的不對了,我們沒有你們那麼厲害,你們能力那麼強,保護弱者不是強者的天生的職責嗎?”
我覺得整個世界觀都被刷新了。
這人還真是不要臉到家裡去了!
“別管他們。”雙生金色的眼瞳在光亮下邊顯得亮晶晶的,流動着星星點點的光芒,我看着他的眼睛,彷彿讀到了之前在大明山裡面遭遇了那個極品弱雞男,當時雙生也是用這種看着死人的眼神看着對方的,然後拉着我說:“別爲了他髒了自己的手。”反正遲早都會死。
我沒忍住哆嗦了一下,不是怕的,是真真實實的冷的。
“娘了個ABCD的,誰給你們那麼大的臉了,吃人的喝人的還說是職責,你是我孫子啊你,我要養着你,你有病趕緊滾了一邊去,別到這裡來!”破小孩氣的臉紅脖子粗的,男人完全不聽,:“這裡又不是你的地方,爲什麼我不能在?”
男人無恥的喝光了湯水,伸手還要再打一份,手還沒伸出來了,“嗖!”一下,一道寒光閃過,一時間沒了聲音。一把鋒利的斧頭卡在了男人面前,正好擋在男人要伸過來的手前面,差那麼一點就把男人的手給砍掉了,男人這會是有點怕了,砸吧一下嘴巴,“真小氣。”
許老爺子端着碗喝了一口湯,“你大方,你去捉一個一塊吃?”
“我可沒有這樣的能耐。”男人冷哼了一聲。“你知道在我們家鄉,沒能耐又亂吠的人叫什麼?”男人沒接話,我興沖沖的假裝問道:“許爺,那種叫什麼啊?我都不知道。”
許老爺子又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湯,然後慢慢的吐出三個字來:“仗勢狗。”
那男人不敢說話,看着那柄斧頭,選擇沉默不語。女人喝了湯之後,怯生生的看向隊裡的曹軍,還有雙生,一雙眼睛掃來掃去的,以爲自己做的是有多隱晦,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
這三個人裡面,除了黃金屋是讓人比較舒服的之外,真的是沒有一個讓人感覺好一些的。
我想着,這性格好像都不是一樣的,怎麼會走一塊呢?我瞧瞧後退了一下,用手肘撞了撞破小孩,“走,咱們去抽根菸。”我口袋裡面是沒有煙了,不過破小孩身上有,他幾乎是個百寶箱來着,聽到說去抽菸,他也有意向,剛剛給這男人噁心的不要不要的,正好眼不見爲淨。
“有煙能給我一根嗎?”黃金屋仰着臉問,她長得真的很英氣,眉頭經常皺着,有淺淺的川子紋,我叼了一根,給她倒出來一根,我們三個剛剛弄到雞的地方去抽菸,反正我眼睛晚上好使,不用擔心有喪屍之類的。
點了煙我們三個就蹲在那裡了。反正有點距離,破小孩也不避諱,啐了一句:“他媽的林子大了真是什麼龜孫都有!看着他我真他媽憋屈!”
我符合着點頭,“奇怪了,黃金屋,你怎麼的跟着他們一塊?很好的朋友嗎?”黃金屋吐了一口煙,眉眼之間都待着一股子猶豫,她搖搖頭,“沒有,認識不超過三個小時。”
我:……
趙宇峰:……
“孃的,我還以爲你和他們認識很久了,我就說了,像你這麼個性的,肯定和那做作男沒什麼關係,草他孃的。”趙宇峰吐了一口痰,抓了抓頭髮,黃金屋點點頭,“我從西邊過來的,下了高速準備上帝都去,之後遇上了他們兩個,那時候已經引來了喪屍了,那個男人有一手,徒手扒開了我的車門上來了,帶着那女人。我不是很喜歡他,我剛剛想着丟下他們兩個喂喪屍的,可惜他們動作也不慢。”黃金屋吸了一口煙。
得了,又是個狠心的角兒。
“確實是欠揍,該死。”趙宇峰日漸兇殘了,我也不好說什麼,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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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帝都做什麼?”我摁滅了菸頭,一直維持着蹲下來的姿勢腿很受力,摸到了一塊石頭我就乾脆坐了下來。黃金屋煙還沒抽完,“我之前說了我有個弟弟,因爲他的一些事情,所以我纔要去帝都的。”
“那你之前都是住在哪裡的?怎麼現在還是一副光鮮亮麗的樣子?”真的是一點狼狽都不顯露的,難不成現在還有喪屍禍害不到的地方?
黃金屋抽完煙了摁滅之後,呼了一口白氣兒,“殺掉的時候保持整潔就好了。”
我:……
趙小孩:……
所以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那麼兇殘的嗎?我覺得我老了,快跟不上時代了。就連破小孩也一臉懵逼的看着我,彷彿在對我說:“這黃金屋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厲害,反正吹牛逼的人不少,但是如果黃金屋是在吹牛逼的話,我會選擇相信。
我們侃大山完了之後,就回了去,火堆前面那一男一女已經不見了,大概是到了裡面去,我也不知道。我坐下來,看着那一柄斧頭還寒氣森森的卡在那兒,心裡就嗎,莫名其妙的開心,然後坐下來又吃雞湯方便麪,覺得真是太他媽好吃了。
吃飽喝足之後我也睡不着(白天水庫了所以晚上睡不着),所以我跟着破小孩一塊走跳棋。反正現在有柴火。破小孩上次因爲我的原因被咬傷了,傷口現在才結痂,就是薄薄一層,鑰匙動作大一點的話,那結痂的地方很容易脫落,出血,造成二次傷害。對於這件事我其實是很愧疚的。
“怎麼看我用這種眼神,該你了,你以爲你準備輸了用這種方式能挽回你不被彈腦瓜崩嗎?”那破小孩眼睛瞪老圓,配着他一頭捲毛,怎麼看怎麼喜感。
我搖搖頭,下了一步,收了五顆玻璃珠,趙小孩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什麼時候走了五格了?”
“我只能說有時候人蠢是硬傷。”說完這話對面的趙宇峰差點沒掀棋盤。
上半夜我和破小孩守着,黃金屋睡不着,也跟我們守了兩個多小時,然後才進去休息了。下半夜曹軍和雙生出來守着。這個時候我有點睏意了,就是白天睡得再多,晚上也一樣是會睏倦的,怪不得那些倒時差的人脾氣那麼壞,大抵都是睡不着給鬧的。
我和曹軍和雙生侃了兩句之後就進去了,房子裡面很黑,我看見最裡面的貨架那邊躺着兩個人,應該就是那極品男和那個女人了,許老爺子和趙宇峰一個地,黃金屋靠在旁邊牆壁上睡着了。我想着我也倒趙小孩那邊去吧,因爲我們是一夥的。
躺着沒多久我就睡着了。我除非是累極了,不然我睡覺很少睡的很死的,以前是因爲這個體質,八字較輕,容易遇見邪門的事情。現在到了這裡,如果不是雙生守着我恐怕一點風吹草動都要醒過來。我跟着破小孩躺一塊,心底其實也沒有那麼放鬆的,並不處於深度睡眠的狀態之中。
所以當我的口袋動了動,我立刻就驚醒了,條件反射的拉住了那探過來的東西,觸感是人的皮膚,很細膩,我一猜就是個女人,我張開眼睛聚焦一秒,看到那大胸我就知道是誰了,那個女人。
我對她印象十分差,當下抓緊了女人的手腕,“你要做什麼。”我壓低聲音問道,女人的身形瑟縮了一下,“不,我沒有……”女人搖搖頭,“我不是故意的,太黑了,你能陪我出去一下嗎?”
“你男朋友不是跟你再一塊嗎?讓他跟你一起去。”我真爲這個人拙劣的謊言捉急,她還是搖頭,“他不是我男朋友啦。”聲音嗲得聽着發膩,“還有,人家剛剛喝了好多湯水,現在真的很想出去小解。你能陪着我一塊去嗎?”
“叫醒那個男人跟你去,或者你自己去,沒有第三個選擇。”我冷聲說道。
“啊,你幹嘛抓着我!”女人聽完我的話之後沉默了兩秒,然後陡然拔高了聲音,我被她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弄得無所適從,愣旁邊的人卻是都被吵醒了,特別是那個極品男,上前幾步將我狠狠推開,“你做什麼!幹什麼碰我女朋友!”
“你有病啊!滾開!別碰二白!”趙小孩剛睡醒是一頭霧水還迷迷糊糊的,但是他條件反射的就幫我這邊,“這女人怎麼在這裡,啊?”
“小子!嘴巴放乾淨點!”
“不乾淨怎麼了?啊?也不看看這樣的貨色我們二白會看得上眼?我二白抓着你不放,你是看着自己胸大還是腰細啊,你臉呢?”趙宇峰一開口就沒完了,那女人立刻就哭了出來。
“夠了!你們這樣欺負一個女孩子丟不丟人?!”極品男大吼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