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男子的話,那青衣女子此時卻是一臉的平靜。
實際上,眼前這男子也不是威脅那青衣女子一次兩次了,要知道,從開始戰鬥到現在,這男子一直都在威脅青衣女子,在男子眼中,這青衣女子根本就不值一提。
原因很簡單,就在於那青衣女子只是一個三級驅魔師,若是這青衣女子現在已經是四級驅魔師的話,就算給男子一百個膽子,後者也絕對不敢輕視那青衣女子。
畢竟這女人若是四級驅魔師的話,除了修爲可怕之外,最關鍵的是,這女人體內還有真靈氣流動,單單是那真靈氣的存在,就足以讓男子焦頭爛額,更何況還有那女人本來的真氣。
是以,男子非常清楚,如今自己和這女人的戰鬥,實際上自己佔了不少便宜,若是自己的修爲和那女人持平的話,只怕自己現在已經死在了這女人的手中,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資格在這女人面前猖狂。
當然,對男子來說,雖然這女人的修爲可怕,那真靈氣也很是棘手,但是,這女人畢竟也只是一個三級驅魔師,和自己的修爲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男子不相信,這女人以區區三級驅魔師的修爲,便可以將真靈氣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若是這女人無法將真靈氣的威力發揮到極致的話,男子捫心自問,根本不可能將這女人放在眼裡,只要讓自己抓到機會,到時候必定可以直接將這女人幹掉。
不過,如今的情況已經和之前有了區別,此時的女人已經掌握了星辰之力,在有星辰之力在手的情況下,男子想要隨便拿捏這女人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若是男子大意的話,說不定還要反過來被這女人幹掉。
以男子那老江湖的閱歷,不可能連這一點也看不出來。
是以,在看到那女人將真靈氣催動到極致,駕馭無盡星光朝自己靠攏的時候,男子的面色也變得很是難看,暗道:“想不到我堂堂迦南尊者,竟然會在這漢地受到如此屈辱!被一個三級驅魔師逼到毫無還手之力,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說實話,意識到自己如今被眼前這女人壓制之後,這男子的心情根本不可能好到哪裡去,畢竟自己從境界上來說,要遠超眼前這女人,但是,即便是境界遠超這女人,但實力卻未必比這女人強悍多少。
那男子少說也是修煉了數百年的存在,若是女人到天竺去一趟,打聽打聽那迦南尊者是何方神聖的話,必然可以知道這迦南尊者到底在天竺已經恐怖到了何等程度,絕不是眼前這女人可以想象的存在。
然而,按迦南尊者在天竺即便再怎麼可能,到了中原大地,也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普通驅魔師而已,若是那迦南尊者當真可怕的話,包括薛少白在內,只怕都已經死在了這傢伙手中。
而就在那迦南尊者忙着對付青衣女子的時候,一旁打坐的薛少白,臉色突然變得有幾分蒼白,似乎體內正發生某種異變,讓薛少白根本就無法抵擋,即便是以他的定力和修爲,接觸到這股異變的時候,臉色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一點,證明那薛少白體內的異變絕對不小,否則的話,怎麼可能撼動他的心念?
要知道,此時的薛少白和之前已經是判若兩人,這傢伙如今已經得到了空見法師的佛種,那佛種乃是天下第一堅固的東西,一旦進入修士體內,可以讓一個修士千百年念頭也不動一下。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若是想要有什麼成就的話,必然只有專心一條路可走,很多人,窮其一生也沒有任何成就,不是因爲才華不夠,也不是因爲身體或者智商上有什麼缺憾。
無數人,之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成就,原因就在於不夠專心,心思太過散亂,導致自己根本就沒有可能奪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這種情況便導致了大多數人只能庸庸碌碌的過完自己的一生。
說到這裡,也不得不解釋一下佛門六度。
所謂六度,即是佈施,持戒,忍辱,精進,禪那,般若,而這六度雖然方向不同,但始終圍繞一箇中心,那就是專心,所謂日行一善,若是沒有專心,只怕就算是行善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根本不可能持之以恆,而佛門之中的高僧想要成就,必然要修福德,那行善的說穿了其實就是爲了積福,若是沒有足夠福分便想有成就的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除了佈施以外,另外幾度也需要自己專心,若是心思太過散亂,六度便是所謂的一種口號,根本就沒有意義。
說實話,薛少白從小到大接觸的佛教知識太過稀少,這個世界的佛教已經被很多僧衆所玷污,要麼是和尚娶親,要麼是和尚去聲色場所,對於悟道這種事,當今世界上的和尚已經很少有熱衷得了。
而在耳薰目染之下,薛少白當然不可能對佛教有什麼好印象,只需要那是一個神棍的集中營,就算信佛,也根本不可能對自己有任何昇華,而既然明知道最後的結果對自己沒有任何意義,除非薛少白白癡了,不然的話,絕對不可能將佛門放在眼裡。
當然,說到這裡,也不得不說一句,薛少白有這種觀念,其實也是成見,主要是當今佛教界根本沒有做出過任何值得讓人欽佩的事情,這種情況導致了不僅是薛少白,任何一個剛剛接觸佛教的人,都不可能對佛教有任何好感。
如今的僧侶,大都躲在寺廟裡等着香客去上香,哪裡有僧侶願意出來弘法濟世?連弘法濟世的事情都不願意做,也不怪當今世人根本不將那和尚放在眼裡了。
當然,此時的薛少白雖然沒有見佛教放在眼裡,但如今畢竟是得到了佛教僧侶的好處。
之前因爲迦南尊者的關係,雖然空見法師將佛種傳給了薛少白,但後者卻一直沒有機會將那佛種煉化,而現在迦南已經有了女人去抵擋,自己如今根本不需要擔心迦南的威脅,在這種情況下,薛少白便相當於有了大把的時間去研究那佛種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過,薛少白也清楚,想要煉化那佛種,必然要大量的真靈氣,如今因爲迦南和青衣女子鬥法的關係,之前被薛少白匯聚到此地的怨氣都已經被兩人震散,在沒有怨氣吞噬的情況下,薛少白哪裡可能恢復自己的真靈氣,而若是沒有真靈氣的話,以薛少白的修爲,就算再過百八十年也根本不可能將那佛種煉化。
想到這裡,薛少白便已經意識到,自己若是想要煉化那佛種的話,就必須要想辦法將自己的真靈氣恢復過來,不然的話,就算自己掌握了佛種這等異寶,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絕對不可能發揮那佛種應該有的威力。
意識到這一點,便看到薛少白的眼皮忽然動了一下。
雖然此時的他還在打坐之中,且有那佛種護體,根本不但心周圍的威壓可以影響到自己,但主觀上起心動念卻不是那佛種可以控制的,因爲此時想要煉化那佛種的關係,導致了正在打坐之中的薛少白也忍不住起心動念起來。
而修士在恢復自己的真氣的時候,最忌諱的便是起心動念,無論什麼念頭,一旦掀起,就意味着再也無法守住玄關,玄關一旦破開,到時候四面八方的威壓直接就會影響到薛少白,到時候,薛少白再想入定,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這裡面的玄機薛少白當然也是心知肚明。
是以,察覺到自己已經起心動念之後,薛少白臉色一沉,哪裡敢離開入定的狀態?畢竟若是他現在不入定的話,就算是最後一道怨氣也要潰散,如今潰散的怨氣本來就已經超過了薛少白的想象。
原本他之前打坐的時候,以爲自己想要恢復體內真靈氣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好歹也是有這麼多年修煉基礎的存在,而且掌握了真靈氣這麼久的時間,若說對真靈氣的駕馭沒有一點心得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對真靈氣的駕馭已經有了心得,對普通真氣的駕馭對薛少白來說自然也不可能有任何問題。
而一個無論真靈氣和普通靈氣都可以輕鬆駕馭的存在,若說他沒有辦法恢復自己體內的真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是以,之前讓青衣女子去抵擋男子的時候,薛少白本以爲自己最多兩炷香的時間就可以恢復自己體內的真氣,要知道,如今他吞噬的乃是此地的怨氣,這裡的怨氣多達幾十萬道,就算薛少白馬不停蹄的吞噬一天時間也未必可以將其完全吞噬,更何況區區兩炷香的時間?只怕薛少白連一成怨氣都無法吞噬。
不過,因爲那真靈氣的威力奇大的關係,以如今薛少白的身體還根本無法容納太多,是以,吞噬兩炷香的怨氣對薛少白來說其實就是極限了,而兩炷香的時間,薛少白自信完全可以將自己的真靈氣恢復到能夠煉化佛種的時候。
而自己一旦將佛種煉化,將其中的佛光吞噬並且掌握的話,到時候,別說那迦南的分身了,就算這老傢伙的本體,薛少白也有膽子去和此人的本體抗衡一二。
那佛光雖然薛少白不知道威力如何,但是,想到空見法師那叵測的力量,薛少白便肯定,一旦自己將佛光掌握,要橫掃眼前這男子,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