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認識這個傢伙?!”看到女子的反應,薛少白的臉色當場便難堪了起來。
從女子的反應來看,這女人很有可能認識眼前這男子,而且,看到那女子流露出這種詫異的表情之後,緊隨其後的乃是一臉的恐懼神色,這一點,讓薛少白相信,眼前這男子的修爲肯定很不簡單,否則的話,那女子絕對不會露出這麼難看的表情。
“我當然認識這傢伙了。”女子咬牙切齒的說道,看起來很是仇恨男子的樣子。
“若是我記得沒錯的話,九子連環魔功乃是漠北一個三流驅魔師宗門的宗主修煉的功法,這宗主當年在中原大地上惡行累累,許多正道修士都在追捕那個人,但誰知道,這人在犯案無數之後,居然從中原大地上消失。”女子目光閃爍的解釋道。
“不對,不僅僅是從中原大地上消失,而是從整個世界消失,從這傢伙消失之後,便再也沒有人知道此人的下落,而隨着此人的消失,中原大地上的採花案也起碼少了一大半,原本各大宗門的長老還以爲這傢伙已經死了,誰知道此人竟然會躲在這個鬼地方!”青衣女子目光閃爍的說道。
“此人當年成名的驅魔術便是那九子連環魔功,據說此人當年催動第四張臉後中原大地上無人能及,不知道有多少二三級驅魔師被那傢伙的第三張臉直接秒殺,薛少白,你怎麼會得罪這個傢伙的?”青衣女子臉色難看的說道。
這也不怪那青衣女子臉色難看,實在是眼前這男子的戰績太過彪悍,儘管那青衣女子也算膽大包天的存在,但她的膽子實在無法和眼前的男子媲美,後者當年被無數正道驅魔師圍攻,卻也根本沒有將這些驅魔師放在眼中,甚至最後還從這些驅魔師手中逃了出來,僅憑這一點讓人不敢相信的戰績,就足以證明眼前這驅魔師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那青衣女子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和眼前男子交過手,對他的消息,也只是從各種傳聞之中攝取而來,不過,雖然沒有和男子交過手,但此人當年那彪悍的戰績,即便只是從各種書面東西上了解,也足以讓眼前女子感到恐懼。
是以,意識到薛少白在這殺降坑裡遇到的乃是這樣一個棘手的傢伙之後,青衣女子的臉色也難看起來,目光閃爍之中,說道:“你可知道這傢伙當年是何等的可怕?你什麼人不好招惹,偏偏招惹到這傢伙,以此人的修爲,別說我和你了,就算是師姐在這裡,也根本不可能擺平眼前這傢伙。”
“你說的此人當真有這麼可怕?”薛少白皺眉,雖然已經和男子交過手,但是,畢竟對男子的瞭解不是很徹底,所以,對青衣女子的看法多少有點保留,也許在青衣女子女子的眼中這傢伙這傢伙很是可怕,但是,在自己沒有真正全面見識到這傢伙的可怕之前,想要自己承認這傢伙的可怕,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薛少白又不是孬種,怎麼可能僅僅因爲那青衣女子的幾句話就會在那男子面前逃之夭夭?若是他沒有信心幹掉對手的話,之前就已經逃走,又怎麼可能堅持到現在還在和這男子交手?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目光閃爍之中,笑了笑,說道:“此人不管怎麼可怕,在這殺降坑裡對我們也絕對不會有太大的威脅,只要我們現在能從此人手中逃走,到時候,便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的局面,這傢伙只要追不到我們,就算此人手段逆天,我們也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薛少白的話讓女子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前者的話倒也不無道理,若是這裡是外面世界的話,遇到這個傢伙,的確會讓女子覺得有幾分棘手,但是,這裡是殺降坑,這殺降坑裡什麼也沒有,唯有超乎想象的怨氣,在如此濃郁的怨氣之中,以男子的手段,想要在這等環境之中完全放開手腳,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以,女子知道,薛少白的話雖然只是在開導自己,但其中也無不道理,若是自己對這傢伙太過忌憚的話,萬一之後遇到了此人,單憑心裡的這份恐懼想要放在手腳和男子交手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便看到女子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多慮了,反正這傢伙一時間還沒有追到我們,我們又何必要擔心?而且,就算是追到了我們,你我二人聯手,也未必不能和這傢伙抗衡一番,如今我手裡還有傳送符,只要事態失去我們控制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利用傳送符離開這個鬼地方。”
“什麼?你手裡有傳送符?”薛少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青衣女子。
之前在殺降坑裡看到女子的時候,薛少白還滿腦袋問號,哪裡知道這青衣女子怎麼會出現在殺降坑之中,以此女的見識不可能不知道殺降坑的危險,而且,除了這個女人之外,這女人的師姐要和女人在一起,這女人的師姐好歹也是見識超羣存在,若說後者不瞭解此地的危險,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眼前這女人犯昏,忘記了這殺降坑的危險,但是,這女人的師姐絕不會忘記這殺降坑的危險,如此一來,看到這女人想要進入殺降坑肯定會阻止這女人。
但是,如今就算有那女人的師姐在她身邊,這女人也衝入了殺降坑,這個情況證明,女子既然有膽子進入殺降坑,肯定是自己有所依仗。
之前那薛少白還以爲這女人的依仗是殺降坑外面的白衣女子,若是自己是這青衣女子,想到外面有個修爲和自己相差無幾的師姐接應自己的話,進入這殺降坑也並非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然而,現在的情況卻和薛少白的想象南轅北轍,那青衣女子根本沒有任何接應,之所以有膽子進入這裡,完全是因爲這女人手中的傳送符。
作爲一名驅魔師,要說那薛少白不知道傳送符的妙用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薛少白非常清楚,這傳送符究竟是何等逆天的東西。
據說,一旦掌握這靈符,便可以在短時間內穿越空間,雖然傳送的距離不是很遠,最多也就幾裡而已,對驅魔師來說,這幾裡距離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也正是因爲這幾裡的傳送距離,可以讓驅魔師規避無數致命的威脅。
想到這一點,發現那女人手中有傳送符之後,薛少白心中又怎能不驚訝?
這女人有這張傳送符在手中,雖說這傳送符不能讓女人就此橫行殺降坑,但是,有這種靈符在手中的話,就算是被身後的男子追上,那女人也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安慰,只要這女人將傳送符施展出來,到時候,完全可以從那男子的手中逃出去。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目光閃爍之中,說道:“想不到你居然會有傳送符在手中,難怪你會有膽子進入殺降坑,你進入這裡,莫非是想利用傳送符帶我離開?”
青衣女子冷笑一聲,說道:“看來你小子也不是笨蛋,還知道我使用這傳送符的目的,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想用傳送符帶你離開這裡,不過,不是用我的傳送符,而是用我師姐的傳送符。”
“你師姐?你身上有兩張傳送符?”聽到這話,薛少白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驚訝。
本來那傳送符就已經是無價之寶,無數驅魔師夢寐以求也根本無從覓得的寶物,如今被那女人掌握在手中,這個情況本來就已經讓薛少白覺得很不可思議。
誰知道,這女人有一張傳送符還不夠,身上居然會有兩張傳送符!
兩張傳送符,若是這件事讓外面的驅魔師知道的話,就算這兩個女人是四級驅魔師的修爲,這些驅魔師也肯定會忍不住出手想要搶奪這兩個女人手中的傳送符,畢竟傳送符這種東西對驅魔師來說實在太過珍貴,有一張傳送符在手中就等於是多了一條命,薛少白可以肯定,天底下沒有哪個驅魔師會拒絕自己多出一條命來的,包括薛少白在內,也根本不會拒絕這種好事落在自己頭上。
不過,聽那女人的話,似乎另外一張傳送符是此女師姐的東西,如今這女人的師姐將傳送符交給此人,目的不過就是想要帶自己離開殺降坑,薛少白想到這裡,實在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畢竟自己對那兩個女人根本就談不上絲毫的恩德,之前的合作也不過只是互惠互利而已。
如果那個時候薛少白不出手,這兩個女人死在那盤石上人手中也就罷了,關鍵很有可能連自己也會死在盤石上人手中,是以,薛少白很清楚,若是嚴格的來說,自己跟這兩個女人根本沒有誰虧欠誰,那白衣女子根本沒有必要將傳送符交給女人,讓這女人將傳送符交給自己使用。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歉疚,哭笑不得的說道:“你的師姐實在是折煞我了,我何德何能,有資格使用這一張傳送符?”
青衣女子冷笑道:“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師姐之前也沒有料到你居然還活着,若是你死了的話,師姐的傳送符自然是節省了下來,不過,如今既然你小子還活着,那這傳送符,我自然只有將其交給你了。”
薛少白苦笑一聲,說道:“不管怎麼說,閣下師姐的這份恩德在下絕對不會忘記。”
頓了頓,薛少白又接着說道:“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就算你現在將傳送符送到我手裡,我一時間也不會離開這殺降坑。”
“不走?!你幾個意思?”青衣女子錯愕,哪裡會想到薛少白居然會給出這樣一個答案。
此人在這裡惹了一個四級驅魔師不說,面對此地如此可怕的怨氣,竟然還敢雲淡風輕的說出不走這兩個字,簡直就是找死。
這傢伙難道不知道,他之所以可以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爲僥倖嗎?若是現在不走的話,不出一炷香的時間,這傢伙在這殺降坑裡肯定是必死無疑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