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讓丁思雨送你回去嗎?”劉長峰皺着眉頭走過來,“去去去,趕緊的回去了,有事情再叫你。 ”
“你是誰?”我睜大眼睛仰着頭問女人。女人哭的眼睛紅紅的,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你是誰啊?”爲什麼她身上,我能感覺到昨天晚上我做夢夢見的那個黑影,那種震驚的壓抑的感覺?
“這小孩怎麼了這是?”女人哽咽着看着我,手指一晃動,紅寶石戒指閃着光亮。我皺着眉頭看着她,是她了……
就是這個女人,但是我現在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所以我不敢亂說什麼,於是我看着劉長峰說道:“劉隊,我好像忘記什麼在這裡了。我先去拿一下,不好意思。”
我假裝回到剛剛的座位拿了東西,再看了一眼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淚眼婆娑的看着我,我卻感覺渾身都在發寒。
“掉了什麼了嗎?”丁思雨問我,我笑着點點頭,“掉了一個錢包。”
“錢包你都能掉?真是馬大哈。”丁思雨笑着摸了摸我的腦袋,說真的女人摸男人的腦袋就跟摸兒子似得,我不是太喜歡這樣的感覺。
但是前提是這個妹子那麼漂亮,也就算了,我就不當做一回事兒了。上了警車,丁思雨坐在駕駛位置上,我則是在副駕駛上面,自己繫好了安全帶。
“剛剛那兩個人是誰?那個小男孩的父母嗎?”我裝作不經意的問丁思雨。我知道我自己的模樣是長得比較乖巧的,所以我上課總是睡覺也不見有什麼老師點我的名。
“是啊,剛剛你問她們是誰的時候我還以爲你認識他們呢。”丁思雨笑着對我說。我覺得還可以往下套話的,於是繼續漫不經心的問:“丁姐,他們怎麼那麼慌張啊?”
“是這樣的,一個星期錢他們過來報案,說有綁匪綁架了他們家的小孩,勒索一百萬的贖金。他們不是什麼大家庭沒什麼錢,但是好歹也東拼西湊的湊錢了,交了贖金了之後沒有了下落。”
然後找到了,死掉了是嗎……
“看樣子死了很久了,腐爛成這樣了都。”丁思雨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我的眼睛轉了轉,笑着對丁思雨說:“我剛剛說做了一個夢,那個夢裡面小男孩給我了一枚紅寶石戒指喔。”
丁思雨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你說的是真的?”
“我就是做了一個夢而已。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不看着丁思雨,而是看着自己的學校,“我到了,謝謝你丁姐。”然後就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警察的辦事效率鐵定比我們的要高出來很多的吧?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小傢伙,後面的事情,人民公僕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週六早上,我迷糊糊的吃完了早飯然後窩在了沙發上等着喝奈奈子給我做的芋圓。迷迷瞪瞪之中好像聽見了小孩子的笑聲,我半睜着眼睛看着,面前恍惚有個小小的影子向我招手。
我倒是沒有看的很真切,那個小孩子一晃而過。彷彿是曇花一現。我當時好像回了人家小孩子一個手勢還是怎麼樣的,總之回完了之後我就又躺回去睡着了。
這一覺睡到了奈奈子叫我去吃芋圓糖水。我趿着拖鞋懶洋洋的走到了大廳裡面去。大廳裡面有個舊電視,腦袋特別大的那種,不過裝了天線了竟然也能收到將近三十個臺,也有本地的臺可以看得到的。
似乎是在播報什麼,我打起精神的看過去,發現正好就是女警官明察秋毫偵破殺人案。上邊的女警官不是別人,就是丁思雨。
我喝了一口涼了的糖水,覺得味道還是很棒的,芋圓十分的又嚼勁。
“這個報道喔,很可怕的呢。小孩子的後媽爲了某得財產,綁架兒子,然後殺死了兒子拋屍了,自己拿了錢跑了。”奈奈子吃了一大口的芋圓,腮幫子鼓鼓的。
“那個女人是不是戴着一枚紅寶石戒指?”我問奈奈子,奈奈子睜大眼睛點頭,“對呀對呀!阿白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男孩告訴我的。
“不過這個女人也太蠢了,把錢存到了銀行裡面,還存在了自己兒子的戶口上,別人一查就查到了。”奈奈子冷哼了一聲,“人在做天在看,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看來奈奈子除了血統和性命是日本人之外,沒有哪點是日本人,說話的聲音都帶着上海腔。
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有些事情總是會曝光的,就算是掩藏的再好,也沒有用。
這件事過後風平浪靜了一段時間,慢慢的我也忘記了,不過前一段初一十五我還讓雙生給小男孩燒一些香紙蠟燭之類的。希望他快點投胎轉世吧,不用再在這樣顛沛流離。
夏天慢慢的就過去了,漸漸的就快到中秋節了,天氣早晚的溫差都有些大,我早上去學校的時候還要多加一件長袖,中午就要脫掉,晚上也要蓋一張絨毯了。不然會很冷的。
中秋節那天正好趕上了週六週日,於是連着放了三天的假,本來我是想要這三天都在家裡面吃個蛋黃蓮蓉吃提子殺雞吃肉然後懶散愜意的過完整個中秋的。
只是沒想到我的一切願望都泡湯了。
我真心是無法理解爲什麼總是有人想要來打擾我的平靜,我真的就是想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而已真的,能這樣宅在家裡什麼事情都不敢我覺得真的很高興的。
“我們家的中秋真的很有意思的,你來你就知道了!”周俊小朋友完全不管我,反正就是拉着我的手要我走。我還真不懂這廝是怎麼摸到這裡來的。
“阿白不能跟你去啦!”奈奈子擋在了周俊的面前,“阿白不能跟你去的。”
“薛少白這是你姐姐嗎?說起來也是咱們一個學校的吧?”周俊問我,我沒點頭沒搖頭,我要是告訴這廝其實奈奈子是我的童養媳的話,他估計會羨慕妒忌恨。
“你爲什麼不讓薛少白出去啊,你看看薛少白平時不是在學校就是在家裡,很少參加戶外活動的。我覺得還是要適當的外出纔是最好的!”小孩完全不管我願不願意,反正他願意就好了。
“我要去夏令營,班級上組織的班長不能缺席。阿白你不在我的身邊我會很擔心你的!”奈奈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
“沒事沒事,我和我姐姐會保護好薛少白的,反正也只去一天而已!”喲看不出來啊,你這廝竟然還有個姐姐?
“去吧去吧!”周俊一個勁的讓我去,後來實在是拗不過,而且雙生也說了可以出去玩一玩的。不過雙生就沒辦法去了,因爲雙生要留着看宅子。
其實雙生一不在我就感覺主心骨沒有了,心裡面空蕩蕩的有些害怕,但是我是個男子漢我不能害怕,所以——“知道了我去。”
我把東西都給塞進了揹包裡面,下午的時候就跟着周俊走了。到了車站的時候我才很震驚的看着周俊的姐姐——竟然就是三兒?
“三兒?”我眨了眨眼睛,三兒笑着看着我:“沒想到咱們那麼有緣分啊。”
“姐,你和我同學認識嗎?”周俊問三兒。三兒點點頭,“原來你的同學就是他,真是太巧了。”我也覺得實在是太巧合了。
“來咱們村玩一下吧。我們這裡八月十五吃領頭,整條周家村都會擺流水席。到時候你可以一桌桌的吃。”
三兒說着過來幫我拿了揹包,我挺不好意思的,“我自己拿就好了沒事的。”三兒人長得很高,基本上比我高一個半的頭,給人一種壓迫感。
“你還是把揹包給我姐吧,她幫你拿着,現在過節車子上的人多的是,擠得跟沙丁魚似得。”周俊說着上手要拿我的包,實際上我更想直接放到我的小荷包裡面去的,畢竟能節省很多的力氣,但是想想看這樣容易暴露。
到時候我的小荷包被人搜刮去了,我哭都沒眼淚了。
於是我只好把揹包遞過去了。
車子真的很多人上車,還好我們來的比較早,佔了三個位置在最後面。就是班車上有不好聞的味道,一直搖搖晃晃的我還特別的噁心想吐。
一直到下午四點半我們纔到鎮上。下來鎮上還要再搭三輪車下村裡面,不過這顛簸的三輪車卻沒有讓我覺得難受,估計是因爲一個是密封的,一個則是敞篷的。
搖搖晃晃的終於是在五點的時候到了周家村。要到三兒和周俊的家裡面還要走上一小段路。這邊明顯的是山區,特別多的山,綿延不絕。
走過一條林蔭道,才終於到了三兒的家裡。不是想象中的瓦房,而是三層小洋樓,看來三兒的家裡還是有點小錢的。
“喲!回來了!”還沒進家門就聽見一箇中氣十足的女人的聲音傳過來,三兒笑着說:“是啊媽。弟弟帶朋友過來玩了。”
我跟着三兒走進了他們的家裡,一入眼就是一塊小空地,有個女人再水泵旁邊洗菜。